卢绛看他桌上堆了好些要看的文件,径自走到窗前的沙发坐下,拿过桌上景氏服装月刊看了起来。
“不闹你了,你工作吧。”
“好。”
景凉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从卢绛身上集中了精神,继续工作。
安静的室内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卢绛突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omega信息素,带着特有的求偶的香甜,他怔愣了下,扭头看向景凉。
感受到他的视线,景凉不由疑惑:“怎么了?啊……是不是渴了,我让周洲送杯果汁进来。”
“不是,”卢绛一脸严肃:“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
“有吗?”景凉吓了一跳,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好像是有点气味,“只有一点点,你鼻子可真够灵的。”
“嗯。”卢绛若有所思,不由上了心,他的发情期也不一定会是在明后天,之前本来就不太稳定,还是得多注意。
为了能在十二点前和卢绛约午饭,景凉心无旁骛将要紧的文件处理了。
拧上钢笔,正好十二点。
听到办公桌的动静,卢绛坐直了身子,“做完了吗?”
“嗯,可以去吃饭了。”
“凉哥,你过来一下。”
景凉拿西装外套的手顿住,笑了声朝他走了过去,“干嘛呢?”
卢绛虎口卡在他的腰侧,宽大修长的手,几乎要将他的腰大部分都裹住。
景凉摒住了呼吸,只觉他腕上稍微用力一带,他整个人倒进了卢绛怀里。
景凉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双膝顶着沙发,面料柔软光滑的西裤紧绷,勾勒出底下薄肌流畅完美的轮廓。
卢绛将脸埋进他肩窝蹭了蹭,omega香甜的信息素更浓郁了,喉咙莫明带了些痒意,卢绛轻咳了两声,低声说道:“做一个临时标记再出去吧!”
“好,都听你的。”景凉浅笑着吻了吻他的唇,动作优雅的扯掉了领带,脱下了小马甲,将里面的白衬衣退到了肩下方。
卢绛呼吸加重,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吗?
“怎么不咬?”
卢绛无奈,“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景凉玩味的笑了声。
“故意勾引我。”
“你被勾引了?”
卢绛双眼迷恋地盯着他,对他全是情不自禁,“我要疯了!可不可以……”
“回家再说,这里可是公司,你不会想在我的办公室里乱来吧?”
“你太坏了。”把他勾起了火,还不负责灭,卢绛带了些怨念叼住他后颈,咬破他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
下口狠了点儿,景凉吃疼的轻哼了声,“我的alpha是在生气吗?”
卢绛沉默着,只是将怀里的人拥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信息素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占有欲十足。
完成临时标记后,卢绛慌忙推开了他,跑进了洗手间。
景凉这才有些愧疚,好吧,玩笑开过头了。
趁这个时间,景凉在网上订了一家中餐厅的包间,他以前会和母亲偶尔去那里吃饭,做的菜味道很不错。
等了好一会儿,卢绛才冷静的从洗手间出来,耷拉着脑袋恹恹的。
景凉上前替他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领,“是我不好,下次不这样逗你了。”
“我饿了。”卢绛转移了话题,算是‘不计前嫌’。
“走吧,哥哥带你去一个味道很好的中餐厅,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
走出公司,四月的阳光温煦的照在身上,微风拂动嫩绿的树叶沙沙作响,在柏油路面投下光影斑驳。
景凉仰着脸,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美好。
卢绛将车从大厦的地下车库开出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美人站在光影斑驳的树下,微仰着脸像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温煦的阳光仿佛在他身上渡了一层光,肌肤白到透明,美好虚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看到卢绛的车过来,景凉径自绕到了副驾驶座,上车扣好安全带,调出了饭店的地址开始导航。
“现在过去晚了点,不过我已经订了包间,也点了几道他们那的招牌菜,过去看你还想吃什么再点。”
卢绛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爽朗的应了声,以六十迈的速度往前开去。
吃饭期间景凉接了一个电话,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卢绛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透着森冷狠戾。
卢绛暗抽了口气,假装没察觉继续吃自己的饭。
其实认识这么久,他已经多少了解到了景凉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言词凿凿的说他狠辣、他不是个好人,卢绛除了内心有一点点震撼之外,真实的感觉是担心。
担心他在这其间会被人伤害,会被算计吃亏。
这世界正义的宣判和普世的道理交给法官,对于终身伴侣,他要给的只有偏爱和陪伴。
挂断电话,景凉温柔的冲他笑笑:“我下午要出去见客户,不能陪你了,怎么办?”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下午去世博园那边的赛车场地看看。”
景凉心脏漏了一拍:“赛车?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赛车了?”
“有朋友约我,我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那……”关心的话到了嘴边景凉又咽了回去,总感觉‘你要小心点’这种话又不是很吉利,于是话峰一转:“那你玩得开心,早点回来。”
吃好饭,景凉坐公司里的车离开了,卢绛直接去了世博园赛车场,没有朋友约他,是他单纯的想练练手。
暑假会有用。
景凉坐在车上处理了几封邮件,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帝都郊区一家私人庄园外。
他往车窗外瞧了眼,单一个入口就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alpha保镖,统一黑色西服,戴着隐形耳麦,手里拿着电棍。
看到车子靠近,一个个神情十分警觉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弯下腰来,隔着车窗,alpha的视线是久经‘杀场’的冷酷。
景凉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平板,将车窗降下,当着他们的面给里面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点开扬声器。
“温老板,我已经到了。”
“景总直接进来就好,人已经给您绑在了密室里。”
“好,辛苦了。”
景凉挂断电话,沉声道:“还不开门?”
“是,景总里面请。”
电子门缓缓打开,司机将车开了进去,景凉下车后,庄园的管家走了过来迎客。
里面有专门泊车的侍从,景凉对司机说道:“你去门口接应一下,等会儿周助会过来送文件,免得又被那些人拦在门外。”
司机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管家微微躬着腰,带着得宜的微笑:“景总里面请。”
“嗯,多谢。”说着从皮夹里拿出了几张钞票当作小费。
管家理所当然的接了,恭敬的在前面带路,走进庄园的大厅。
庄园大厅正中央有一座庄严圣洁的女神石膏像,被若大的喷泉围绕,管家走到石膏像的后面,有节奏地敲击着墙壁,等了片刻,墙壁翻转,墙后的走廊尽头有一道金色的门。
门上浮雕了两只象征金钱的貔貅。
景凉大步推门走了进去,喧闹吆喝声像是浪潮朝他涌来,劈头盖脸将他淹没。
显而易见,这是一家私人地下赌场。
烟味呛得他肺疼,景凉临近发情期,对味道极其敏感,他对赌博毫无兴趣,掩不住厌恶的扬了扬鼻尖的烟味。
有人看出了他是omega,对他大胆的吹着口哨,赤祼的视线毫不遮掩的朝他投了过来。
温锐亲自过来迎接,“稀客啊景总。”
见景凉是温锐的客人,那些轻浮的alpha一下收敛了,一双眼不敢再乱看。
景凉冷冷看了眼他递来的手,意兴阑珊的浅握了下,“人在哪?”
见他不假辞色,温锐也不在意,给他送钱的就是大爷,摆个臭脸而己,无所谓。
温锐招来里面看场子的小弟,让他带景凉去赌场后面的密室里。
一进密室,景凉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些莫明奇妙的怪味。
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只想速战速决。
那个贪得无厌的ahpha已经被揍得体无完肤,双手被尼龙绳绑在背后,打手拽着他的手头将他拖到了景凉面前。
打手下手没轻重,苏习安叫得跟杀猪似的,抬头看见来人,之前那点可怜荡然无存,面对omaga嚣张惯了的嘴脸,叫景凉厌恶到了骨子里。
“是你!景凉,你叫他们赶紧把我放了,我知道是周洲叫你来的对不对?”
景凉低垂着眸,眼神冷得吓人,苏习安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从未从任何一个omega身上感觉到如此可怕的精神压迫。
于是他收敛了本性,显得有些讨好,“我就欠了他们一点钱,这点钱我的omega肯定会愿意帮我还上,你能不能叫周洲过来一趟啊?”
“不急,人在路上呢。”景凉意义不明的笑了声,温锐叫人搬了一条沙发椅进来,还给他送了杯清茶。
景凉悠然的叠着腿坐在了沙发椅上,一手撑着脸颊很有耐性的等着。
“你先叫他们把我放了吧,这样绑着我,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苏习安在试探。
景凉挑眉,惊讶于他的无耻程度。
“对待畜生要什么礼貌?”
“你,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份了。”苏习安原本也是个体面人,这些年在压迫omega的路上底线一次又一次被他自己打破。
“苏习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苏习安扯着嘴角窘迫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这不是世事无常吗?这几年我运气一直不好,也亏有周洲不离不弃,你跟周洲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看他因为我难过吧?”
威胁他?
景凉不由觉得好笑,脸拉下来的一瞬,狠狠朝他的脸上踹了一脚,苏习安疼得嗷嗷直叫。
“提周洲,你也配?”
“姓景的,你别太过份!”
“这就过份了?等会儿还有更过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