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腿腹、锁骨、脖颈,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摸过身体各处,抚过光滑圆润的下颚,最终在颊边的稚嫩处停留。
鲜红如血的指尖轻划过姣好的面部轮廓,随即在确定好的位置停留。
下一刻光滑锋利的刀面就贴着同样冰凉的皮肤,顺着指腹的摁压一步步游走。
殷红的血线在蔓延,旁边的指节依旧瓷白修长。
因为药物而与□□分离的薄膜被很快取下,在灯光下细密的纹路尽现。
漫不经心的目光在那惨白又薄如蝉翼的薄膜上打量。
凑合吧。
娴熟的后续处理还在继续,刀尖触及面庞,却因为室内一声熟悉的曲调而顿住。
A市郊区外某知名富商的别墅。
晌午的阳光刺眼夺目,山林葱绿的枝叶间,金黄的色泽浸染。斑驳树影间是蜿蜒石梯,磕碰磨损的边缘隐隐可见岁月的侵蚀。
风吹动树叶婆娑。
如果此时有人的话,恐怕会沿着石梯漫步山野,轻松自在。
可惜放眼望去,望不到头的路上空空荡荡。而作为别墅的主人家,在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下,恐怕也早已失去了那闲情雅致。
也因此,那除了婆娑风声与清脆鸟鸣外的一丝不和谐或许才会在室内被人那么尽情哼唱出来。
做完自己事的人闲着没事干倚靠着门窗,身体因为放松而肩膀自然下落,一边的匕首锋利,一边的车钥匙则是时不时转个小圈,往日披散的发丝扎了个小辫松松垮垮落在肩头,当然,不可能是本人自己能扎出来的。
窗边枝叶微不可察的颤动却被饶有兴致地观察,注视。显然对于哼歌的人来说,比起室内习以为常的画面,绿色盎然的景象更吸引注意力。
封闭的室内声音难以扩散,只能一遍遍徘徊。他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哼唱,曲调偶尔高低不同,也代表着心绪的波动。但总体来说,也是闲暇舒适。
“好了吗。”一曲完毕,懒洋地声音随之而起。
柳辛低头看了眼自己塑胶手套上刚割下来的东西,刚刚的歌曲还依旧如魔音般萦绕脑海,往日习以为常的事物现在看着突然想甩手扔掉。
“发什么疯?”
“不好听吗?”
闭着眼,喉咙里依旧哼出只有自己才喜欢的曲子。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下一刻一阵凌厉的风声刮过,速度斐然,骂骂咧咧的声音随之传来。
“谁会在收尾的时候给同伴唱儿歌啊!”
没回头,他将手边的刀柄一抬,头颅甩回去再落到地上的声音清脆。
“这不是没事干嘛,”他嘴上说着,懒懒散散,“可以走了吗。”
“走什么。”
尸体腐化的时间很快,柳辛现在来不及身体力行叫对方闭嘴,翻了个白眼后只能继续低下头。“速度哪有这么快。”对着刚剥好的“素材”挑剔的看了几眼,组织里的面具的库存不够了,从其他地方运过来的又不新鲜,还不是只能就地取材了。至于为什么抓黎谨,当然是因为便宜。
一张张薄膜有条不紊地从刀面转移到特制的容器内。
“处理现场去。”既然没事干就去把余活做了。
“哪有这么对病号的。”
“你的病号身份上午就没了。”
“儿子说我下午应该卧床休息。”一脸严肃。
柳辛像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也就你儿子认为你身娇体弱,你自己还信了?”
“身娇体弱不挺好的。”
“……”跟这货斗嘴没意义,“闭嘴,干活。”
十分钟后。
壁面干涸了的血迹被除去后华丽的图样再次显露,仿佛无事发生。
一袋子用过了的尸块装捡完后撒上腐尸水,毁尸灭迹。女人拧开瓶盖,插上吸管,对着自制的鱼胶糖水几口吸了几口,嗯,还是热的就行。
“该走了。”车钥匙一按
“回头顺路把我在水言大道放下。”开门,弯腰一脚跨进车的副驾驶座,她不忘补充道。
“不顺路。”黎谨直言不讳地说着。
“你不回家?”
“不回,买衣服。”所以他才这么急着走。
“那就还是去水言大道 。”
“那里的衣服今天也打折大促销?”黎谨精神一振。
“……不促销,你转个道不行吗。”柳辛现在认为这次任务只配一辆交通工具真是泯灭人性,这荒山野岭谁能打的到车?
“不行,”黎谨摇头,“我要去的那家商场促销三点就结束了,现在已经两点了。”
“……”
一声咆哮而响彻山林。
“我买单,开车!”
车子的飞驰声下一刻响起。
“得嘞!”
柳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被气的有些发烫。果然贪小便宜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只想陈秦早点回来。
“……”
她想了想又觉得算了,
还是上天来道雷把这货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