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我说怎么就包吃包住、六险二金....那么多的福利待遇，还能顾及到家属，敢情这是喂我们吃毒药。”
“住的地方、吃的东西，都特么是吸灵力的玩意，我说我的灵力总是不够多！”
“你这不够多，是因为你太贪心了吧！”
“去你的，你赚了多少？”
“什么狗屁福利，都特么是坑人的。”
“还是终身制，怎么办，合同解除不了。”
“我靠，这洒的是什么肥料，怎么泥土都变样了呢？”
“你瞧那食物，添加了什么东西呀！我看着怎么那么恶心想吐，还有那些生活用品，怎么就那么敷衍了事呢，就连那灵力都能被反噬了。”
“你看倒数第二格的画面，那些片段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坑骗人的，营养液的用处也不大。”
“怎么回事，那些沉迷于《索命符灵》游戏的玩家周身灵力都滯阻了。”
“我靠，什么能看到投胎成人的亲朋好友，原来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取灵力的打赏和本命器物的奉献。”
“我说我们妖界环境怎么越来越差了，原来与公司脱不了干系。”
“怎么办呀？这合同不能解除，我们是不是还要明着被欺压。”
“........”
二楼大厅内，此起彼伏的议论纷纷，吵闹声、讨伐声，乱糟糟的一片。
厅内也挤满了妖，地上站着的、空中飞着的，几乎整个公司的员工都下二楼来了，皆瞩目那立在正中央的魔方立，一格接着一格播放着不同的骇人听闻的画面，展现出一幅幅让妖大惊失色的残酷、血淋淋的画面。
有展现出妖界里土地种植农产品的不当情况，那些洒下的肥料皆对泥土和水资源造成严重的影响，间接也阻止了灵力的炼化。
有展现出公司里衣食住行方面的黑料，食物生产的不卫生以及熬煮过程中添加的不利于灵力炼化而利于灵力被盗窃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展现出公司里销售方面存在的假冒行为，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伎俩，却让多少妖被骗而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用处不大的营养品，比如阻碍灵力吸收的衣裳，比如用处不大的平板......
有展现出公司里游戏灵力运行背后的真相，都是为了肆意夺取玩家和员工的灵力，以及公司的上班状态都是为了蚕食员工的灵力，从而让他们送出本命器物。
有展现出公司里火热的娱乐项目背后的假象，都是妖界妖民的捧杀让这场虚无和虚幻得以繁荣，那些一幅接着一幅演绎的画面，都是为了夺取屏幕前的妖的喜爱，演绎出她们爱看的那些内容。
一格接着一格，不同的屏幕格子播放着不同的视频内容，爆出了公司各种业务之间存在的不堪和肮脏，维持好多年的黑暗，今日得以暴露在阳光之下，映入众妖眼中。
两人匆匆赶去时，只见那魔方立每一个格子依旧在播放着，内容居多，还没有到重复的时候。梨暗诗正想出手摧毁时，在最后一刻果断收回了手，知晓如今大家的情绪正处于愤怒、惊讶、哀怨等负面情绪的交织中，若是冒然给关掉，又会引起一阵新的骚动。
总而言之，牛马草原公司的各种产品质量不合格和各种损妖不利己的操作，从公司内部延伸至外部，都是为了将灵力收集过来、将本命器物夺走。
梨暗诗正和裴邕离站在大部队的后方，神色淡定的欣赏这出突如其来的好戏。
不远处，杨翠花和霍承澜双双抱着手臂小声交谈着这情形，成厌欢则是惊诧，又愣神的站在两人面前。
“牛力恒呢？马跃远呢，这两个老家伙去哪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别跟我说正躲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的喝茶。”梨暗诗朝着身后的公关部经理询问，扬着笑意嘲讽道。
“梨总，牛副总和马副总正在想办法公关此事，他们确实在办公室，但喝不喝茶我就不知道了。”那公关部经理默默回话，头愈来愈低，盯着脚尖看。
梨暗诗打量他一番，收回视线，抱臂直视前方，双眼微眯，“想办法？那你们公关部呢？”
那公关部经理又道，“已经让人去查此事了，不知为何这魔方立我们控制不了，切不掉画面也关不掉，被高手给控制了。”
“被高手给控制了！”梨暗诗摆手示意他退去想办法解决此事。
而站在旁边的裴邕离始终神色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插兜，周围的环境与她格格不入。
偏头望着他，梨暗诗红唇妖艳，“裴总，不打哑迷，你这件事情干得不错，干得漂亮。”抿唇一笑，是由衷的佩服。
“梨总，这事情迟早会爆出来，不是我也另有他人。”裴邕离淡声道。
“一开始进了公司就在琢磨此事吧！你，杨翠花，霍成澜，还有那个厌欢小朋友以及一个普通人类，五个臭皮匠，倒也赛过了这一次的诸葛亮。”梨暗诗大大方方的点评，似乎此事对她影响不大。
原以为这四妖一人不成气候，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裴邕离和杨翠花，现在看来，倒是她低估这五个了。
“与其揪出谁是背后推手，倒不如想着如何解决此事，我作为公司总经理，也有责任。”裴邕离淡声回应。
梨暗诗却是一抹诧异在眼眸闪着，这般不要脸假惺惺的话语也能从他口中说出，这事与他有关，还装模作样的要承担责任。
鄙夷怀疑嫌弃的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
从那些客户的出租屋出来，外头又是新的一出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挤在一个又一个破旧的小区楼、街道和胡同巷子里。
继续往前走，两边的小摊一个紧挨着一个，密密麻麻交织伴着哟喝叫卖声、讲价吵闹声、闲聊吹牛声。
“何大哥，你这销售的对象找得有些许不对劲。”池舟算是看明白了，跟着他销售的这些日子。
不见一个大客户。
全都是存在着经济困难的客户，却还要舔着脸极力劝服他们买下公司的产品，而有些于他们而言不一定适用。
何光意味深长的一笑，拍了拍池舟的肩头，“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不合格的销售。”
“何大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为何不找那些有钱的推销？”池舟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又拍了拍肩膀，嫌弃之意尽显。
何光啧啧两声，手握成拳捶了两下他的胸口，另一手熟练的掏出烟盒和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支提神，“来一根？”
池舟早已经后退两步，摇头。
何光嗤笑一声，狠吸一口，烟雾模糊了眼前池舟的脸庞，“池舟，他们的灵力我们很难夺取，一方面是这些产品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浪费时间的消费，灵力增长的速度于他们而言太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有钱的是公司的重点vvvv…IP客户，有特定的产品给他们，这些低质量的东西他们是看不上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公司的决策嘛？一开始就将目标客户放在了那些妖身上。”池舟摸着下巴，心中琢磨着这不对劲。
又想到裴哥和霍承澜曾经的分析，还是为了灵力，为了本命器物。
那些上层的妖自然是不愿意也不会那么容易被骗取，所以这才把目标投到了下层的妖身上，正因为他们的眼界格局成长的速度慢，为了那点微薄的灵力已经是付出了几乎全部的精力，所以明辨是非的能力下降，为了点不值一提的蝇头小利从而容易被忽悠着买下。
可就是这蝇头小利在他们心中就是大赚特赚。
“这般行径未免太过分了！”池舟眼眸暗淡，牛叔和马叔找裴哥接单，想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何光指尖将那烟给掐灭，望着池舟这张白嫩秀气的脸庞，舌尖顶腮嘲讽一笑，“哎呦~，我的池大正直软弱舟公子，你不要一幅清高的摸样，你一个人力量微薄，还想着改变我们妖界的事情，简直是异想天开招笑话，连我们妖界的妖王或许都做不到，就你？吃饱了没事干，还是以为背靠裴判官这棵大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话落，池舟腾升烦躁，不自觉的挠了挠头，那染了蓝色的鸡窝头如今有了褪色的趋势，细看，有些已经褪成了绿色。
“池救世主正直舟，你若是想改变，说不定裴判官还真的可以，拥有无限的灵力，这可是无上荣光，可遇不可求的。”何光羡慕道，不止他羡慕，妖界里的妖谁不羡慕？
“何精致利己主义光大哥，那裴哥这无限灵力是如何来的？他自己炼化的？”池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称呼他，关于裴哥拥有这无限灵力，他还真没有询问过如何获取的？
天生的？
自己炼化的？
不管如何，反正都很牛！很厉害！
“谁知道，要是知道了方法，谁不抢着跟着去做，裴判官嘴严，不舍得分享，不过也情有可原可以理解，谁要是有了快速赚钱灵力的方法会舍得分享给别人。”何光放慢了脚步，同池舟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