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从一个镇子到下个镇子,木炭和信纸都越发的少了
“您的信,请收好”
交付完这封信,就只剩下普希金交代的那封送往冻原的信筏。卡林卡摸摸空空如也的腰包,觉得是时候和车夫道别了
赶车人倚靠着心爱的棕色小马,怜爱地梳理它的鬃毛
“卡林卡,你要多久?”
他不止一次和卡林卡一起跑商,不管去怎样偏僻的地方,过段时间卡林卡总会回来的
“这次估计要很长时间,就不搭你的顺风车了”
赶车人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塞来几块糖果,示意卡林卡快赶路,别等到晚上风雪大了出不了门
“又是催我……”
抱怨一句,卡林卡也知道该启程了
风雪暂歇,鸟儿们在枝头叽叽喳喳,挨挨挤挤地依偎在一起。松鼠刨挖土里埋下的坚果,马鹿群忙着采食灌木,狐狸们从雪洞里探出鼻尖
寂静的雪原热闹起来,伴随着开始呼吸的群山,卡林卡甩甩斗篷,像雀鹰一般掠入林地
四处飘飞的通缉令似乎没对宅在屋子里的魔人造成太大影响。他一如往常不分昼夜地坐在电脑前思考,无意识地啃咬着指节
不过今天是特殊的。有位客人按响了门铃,费奥多尔不得不把视线从屏幕前移开,看了看拉严实的窗帘
似乎是白天。但在冻原上,就算是在白天迎来一位客人也足够令人吃惊了
他起身整理一下领子,把屏幕熄灭。姑且把窗帘拉开,被寒气呵得打个寒颤
怀揣着好奇心,费奥多尔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仅有灰白两色的雪境访客。他用清亮的声音问道
“是米哈伊尔先生吗?”
接着他解开他那灰斗篷的绒帽,露出一双静谧的幽绿眼眸。柔软的鸦青色发丝凌乱地卷翘着,被主人胡乱拨弄几下
“请稍等,您的信在这里”
信使把斗篷搭在自己的左臂上,用右手把绑在背后的腰包打开,摸出最后一封信
米哈伊尔?啊……费奥多尔想起来了。用着这个称呼,是普希金找来的信使吧
约莫十六七岁,眼睛亮的像一汪清泉,是一位多年轻的信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