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嗡嗡作响的钝痛中醒来,费奥多尔撑起眼皮,对上一对异色瞳眸
“卡林卡,醒醒,费佳睁眼了”
果戈里的胳膊越过费奥多尔的肩膀,拍了拍整个缩在被子里的卡林卡
卡林卡迷迷糊糊侧过去摸费奥多尔的温度
这几天卡林卡和果戈里都有的忙,普通人的低烧不算要命,但是费奥多尔的低烧可就上了强度
过劳让魔人昏睡不停,整个人软的像面条。卡林卡没招叫醒他,要吃药只有等他自己醒过来。更别提吃饭,喝口水都算给面子,果戈里一松手他就死死倒回床上
现在要赶快烧点热水,再温些麦片,最好再来罐红加仑果酱
三个人挤一张小床还勉强暖和,卡林卡艰难地从被窝爬出来,催果戈里也快起床把最后一点药粉泡好
牢骚几句,两人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看他们忙得团团转,把我行我素的模样扔在脑后,费奥多尔就只想笑。谁说这两人没常识?自己一病直接把他们治好了
“费奥多尔,你感觉好些了吗”
信使把手贴过来,毛茸茸的一双立耳不安定地抖落着。费奥多尔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忧愁的神情
“药吃空了,头还痛的话就睡一会吧”
卡林卡闭上眼睛哼鸣,柔和的音调从他的喉咙里漫出。果戈里还在耍弄他的耳朵,但歌声并未因此停滞,还是像清泉一般流淌
看着他紧闭的眼,不知不觉神智也有些昏沉,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注视着
门外呼啸的寒风好像也静起来了,暴雪不再拍打门扉,只有壁炉里不知疲倦燃着木头的火噼啪作响
冬日里大抵见不到流动的清泉……那些叮叮咚咚的流水应是在三月里和着鸟儿的啾鸣歌唱。太阳光透过高大的雪球花照在清澈见底的河床,春风温柔地摇动那些璨金碎片
雪,白桦,天际线,清晨的微光,静谧的松林,轻唱不休的夜莺
一曲终了,脸颊烧红的病人已经安静入睡。似是被这歌声安抚,病痛没再使他皱起眉头,也同他一起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果戈里坐在一旁摇摇晃晃的木头椅上,罕见地发出叹息
“这雪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