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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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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娘,别睡了,村长家摆了席,邀我们吃席去。”

朦胧间,好像听到了蔡叔的声音。

嵇娘回过神,发现自己端端正正坐在屋内,明明是白日,但烛火依旧没有让房间明亮些许。

蔡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嵇娘想开口回应,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嘭。

嘭嘭。

门外的人开始敲门,一下,间隔一下。

是蔡叔?

嵇娘耳边忽地升起一丝凉意,她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屋外的光线又弱上几分。

“嵇娘?开门啊!”

嘭嘭嘭!

这已经算不得敲门了,门被砸得晃动不止,似乎下一刻就要塌下来。

嵇娘还在坐着,她费尽力气,终于要起身的那一瞬,一双惨白的手猛地抓住她的腕子,将她扣在了座椅上。

她呼吸一滞,门外已经没有动静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嵇娘,不要乱跑。”

腕上的那双手冷得刺骨,她屏着气,低眼往下看去。

一张挂着半边皮肉的脸正从椅子底下探出来,用血窟窿望着嵇娘。

“啊!!!”

尖叫声惊走了一群小雀。

小姑娘眼中景象从迷雾中跳出,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明媚的日光驱散了方才那股阴冷,身前不远燃着一堆火,正烧得噼啪作响。她慌忙去看自己的双腕,被那双阴湿的手抓住的感觉格外清晰地刻在脑中,她反复搓揉了好几遍,才似乎将寒意减淡。

“你......没事吧?”

陌生而又真实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身侧响起,吓得她一激灵,她这才注意到火边除了自己,还有两人。

这两人衣裳素静,不染凡尘,只看一眼,便让她从恐惧中剥离出来。

方才说话的,便是那位看着面善的姐姐。

是陌生人,她真的逃出来了。

泪水忽然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一下把池越倒是弄得手足无措,她与弄洲互相看了看,小心试探:“小妹妹,还疼吗?”

只见她泪眼朦胧,看了看自己新换的衣裙,如梦初醒一般跪趴了下去,哭着叩谢仙人救命之恩。

“别别别,我们可不是神仙。”池越连将她拉住,“我叫池越,他是弄洲,替你治伤的人就是他,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提及此处,她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口唇颤抖,她扯住池越的袖子,哀求:“求求你,姐姐,救救三元!”

三元?还有人遇难?

恰好,东方淬和段念从河道的上游、下游两个方向赶了回来。

“没看到有其他人。”段念道。

东方淬也摇头。

“不会的!三元、是三元带我逃出来的!”她惊恐地叫着。

逃?池越将手搭在她肩上,施了个定神咒替她敛神,“别急,你慢慢说。”

“我和蔡叔本来是要去鹿鸣城,却被他们抓到了山里,那里有妖怪!”小姑娘说话尚有些混乱,“死了好多人!蔡叔也死了.......三元带我逃了出来,三元也要死了!”

池越放出去探查的纸鹤也回来了,依旧是没有什么发现,但这小姑娘的反应不像假的,莫非又是有什么阵法阻隔了妖气?

山,这附近离得最近的山便是隐雾山,不会吧,这么巧?

“我们先往隐雾山的方向去找一找。”池越说着,去伏嵇娘起身,虽不知隐雾山危不危险,但眼下不能留她一人在此。

嵇娘倚着池越,刚站起来便卸了力,昏死了过去。

“她太累了。”弄洲接过嵇娘,“隐雾山离此不远,我可以过去看看,你们留在此地便好。”

池越立刻否决,“一起走,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流月香车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隐雾山,这里果真是山如其名,整座山笼在雾里,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这雾总让池越想起南奎镇的雾,但她的灵符测不出异常,八卦盘无异动,破魔眼也无异动,这隐雾山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这山不在官道上,若非刻意,应当是不会有人在如此大雾的天气进山。而山路边上,却有着一间酒馆。

“有人吗?”

酒馆门大开着,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一尘不染,一看便是有人刚刚打理过。

“有人吗?”池越又喊了一声。

“听见了听见了!”忽然一个男人从柜台冒出头来,吓了池越一跳。这人看着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耷拉着眼皮,瞥了一眼池越一行人,兴致恹恹,“客官,如您所见,这酒馆只有我一人经营,实在是忙不过来,你们还是另寻他处歇息吧。”

池越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酒馆:“你在忙什么?”

而这人连头也不抬,在柜台后的长椅上躺下,脸上盖上扇子一副准备继续睡觉的模样。

啧。池越靠在柜台前,取出一锭银子放下。

对方纹丝不动。

再加一锭。

那长椅上的人停下了原本在晃动的脚。

爽快点吧。池越叹了口气,将装着银锭的钱袋扔在了台面上。

躺着的人刷一下立了起来,手抓过钱袋,勉强算是挂着笑看向池越:“客官请随意坐,好酒好菜马上到。”

池越扯住他,“唉,掌柜的,你这儿可还有空房?”

“必须有。”掌柜讪笑着,“楼上全空着呢,您随意。”

池越将嵇娘安置在了二楼的房间,让弄洲、东方淬、段念轮番在嵇娘身周设下了防御法术,自己最后又掏了张紫符添了一层结界才放心。

四人在一楼大堂中挑了张桌子坐下,待到掌柜摆好了酒菜,池越才拦住他:“行了掌柜的,我有些话想问你。”

掌柜眯起眼:“客官请讲。”

池越:“近日你可见过什么人进山?”

掌柜哎哟一声,说道:“这天天那么多人进山,客官问的是何人呀?”

这么多人?这空荡荡的酒馆,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来我这吃酒的,都是夜里进山,天亮出山,这个时辰,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似乎是见池越满脸怀疑,掌柜有些得意,又道:“客官找什么人?可与我说说,只要是来过我这酒馆的,我便不可能忘记。”

“刚刚我们带来的那个小姑娘,你可见过?”

掌柜听罢,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口中若有所指:“哎呀......有没有见过呢?我想想......”

分明就是见过,他这样子,明显是看池越出手阔绰,想继续讨点赏钱。

池越与他对视,咧开嘴一笑,双指一并,一锭银子便从掌柜身上飞了出来,落在池越手里。

“哎哟!”掌柜瞪大了眼连退三步,难以置信地拽紧钱袋,“你这是做什么?!”

池越继续问:“你见过那小姑娘,对吗?”

“你堂堂仙门中人!怎么如此吝啬!给出去的钱,竟还有收回的道理?!”掌柜指着池越破口大骂。

池越手指一勾,又一锭银子飞了出来。

“住手!”掌柜心痛大喊,“我这一壶酒就值五十两!”

池越将银锭拿在手里把玩,问:“这隐雾山如此偏僻,怕是只有走错路才会有人上山,你说夜里的客人多,黑灯瞎火的,他们上山做什么?”池越将掌柜逐渐慌乱的神色尽收眼底,“唉别紧张,我就是好奇,我们都是修者,不会害你的。”

“这......”

整个钱袋飞出,掌柜痛心疾首,同钱袋子一起扑到桌边,直喊:“仙长!使不得!我说我说!”

“说吧。”池越松手,让他拿回了银锭和钱袋,“上京城最好的酒馆一壶酒也不过三十两,你这里一壶酒便要五十两,你也不怕噎死。”

“怎么就不值,您大可去打听打听,除了我,还有谁能在这儿开个酒馆?”掌柜抱着钱袋不撒手,生怕池越再抢了去。

池越哦了一声,疑道:“为什么不能?”

“他们夜里干的活,阴气重,寻常人可镇不住这里!”掌柜又得瑟起来。

池越点头,扯过一张椅子,自己往弄洲那边挤了挤,给掌柜挪出了点位置,“来,坐着说。”

掌柜倒也没客气,顺着池越的动作便坐下了,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酒,才继续说:“几位仙长看着面生,是外地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这隐雾山有些玄乎,整年都烟雾缭绕的,早些年,不少人都困死在山里。”

话匣子打开,掌柜说得滔滔不绝。

原来这隐雾山上有许多奇石,加工后价值不菲,所以常有人上山采石,但山上白日雾浓容易迷路,只有夜晚雾会稀薄一些,所以采石的人多半都是夜里上山,然后在天亮雾浓之前下山。

酒馆也不是这掌柜开的,早就在这儿了,在这人成为酒馆掌柜之前,还有两任掌柜,但开不了几月的店,便都失踪了。

官府的人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些失踪案便石沉大海,官府也只当他们是意外遇难,尸身被野狼分食,所以踪迹难寻。

直到这人当了掌柜,这酒馆倒是一直顺利开下去了,一开便是十多年。

池越听罢,笑道:“夜里来山上的人,当真是去采石的吗?”

掌柜原本怡然自得的神色兀地垮下去。

见状,池越又道:“我观隐雾山藏风聚气,本该是处风水宝地,但入山时我见山口灵脉断裂,犯了煞,而这酒馆正是煞气流注所在,见你对修者也颇为熟悉,能在这里长留,转煞为灵,应该是有高人指点吧。”

说到这里,掌柜终于正经起来,抱拳朝池越一拜,道:“仙长慧眼,实不相瞒,隐雾山少有修者涉足,我这里的客人做的买卖也不光彩,仙长不扰凡尘事,我自当知无不言。”

“等等,这些时日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修者来过?”

“自然没有。”

那小满去哪儿了?直接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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