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花,不单单只是喜欢花,那又是什么样的情感?第一次知道。”
心怡转过头来,看见一脸懵的花碟夕,忍不禁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
“没事没事,你会明白的。”
忽然就在说话之间,心怡将手放在了花碟夕的脑袋上,摸了摸。
“啊!你干什么!”
“你脸红了哦,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这么大动作的表情呢,平常冷冰冰的,你的那些朋友知道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吗?”
“哼!”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哼。”
心怡在花碟夕的周围转来转去的,说各种好话,做各种奇怪的动作,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再生气了。
突然,心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背过身去,好像在捣鼓些什么。
在捣鼓些什么了?花碟夕很是好奇,但是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不去看。
“当当!”转眼间,就看见心怡手上拿着一个花环,“这是给你做的哦!我还是第一次用彼岸花做花环呢!”
“呐,你的专属花环哦!只属于你的。”说完就将花环戴在了花碟夕的头上,花碟夕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等着少女在自己的头上弄好这顶花环。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这两个还认识不到一天就如此亲密呢?是因为什么呢?
“弄好了么?”
“马上!”
“嘿咻,嘿咻,嘿咻,好啦!”
花碟夕站起身来。
“诶?你要去哪儿?”
“我想看看。”
心怡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想照镜子啊!可是这里没有,唯独一条怡花河还不能照。”
虽然心怡说的很对,也是大实话,但是花碟夕并没有理会她,径直朝着怡花河的方向走了去,然后蹲在黑边,朝着河里看去。
???
心怡也还是跟在花碟夕的后面来到了怡花河旁。
“你不是说……”
还没有等心怡把话说完,花碟夕便率先说了出来“很好看。”
“咦~?等等!你不是说这条河是不能照的嘛?照不出来,你是这样说的吧。”
花碟夕转头看了一眼心怡,敷衍的回了一句“我是例外。”
“啊?!——”
花碟夕慢慢的转了回去,之见河中倒映着心怡站在开满了蔷薇的窗前对着她笑。
很好看——
“你怎么在那傻笑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自恋的嘛!”心怡突然凑了过来,把花碟夕给吓了一跳。
“呵,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玩儿,顺便带你了解了解一下这里。”
花碟夕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心怡还是跑了过来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心怡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麻花辫很可爱,说话的方式也很可爱,谢谢你,我的心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点。
“咦~你现在真的很奇怪诶!你真的会自己在那傻笑那么久吗?完全不符合啊。”
“哈哈哈,想到开心的事了。”
“什么开心的事?给我分享分享呗,作为交易,我会给你分享我的八卦的。”
噗!
“?”
“抱歉,没憋住。”
看来还是个爱听八卦的小女生呢。不过你会有什么样的八卦了?这个倒是吸引了我。
“手……”给我!
“知道啦!”这一次没有等花碟夕把话说完,心怡便自己将手牵上了花碟夕的手,很是熟练。
看来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让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了呢!现在变得如此的亲密无间。
“话说这地府和人间一样有时间吗?”
……
“咦~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
……
不要把我当空气啊!!!哼!
当然心怡也不会真的生气,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
什么吗?她居然这么能忍!忍者神龟的名号就让给你啦!
心怡向前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笑脸盈盈的看着花碟夕,她最终还是按耐不住了,毕竟心中的困惑有点多。
“我有一个疑问,你是一个妖吧,要可以活很长的时间吧,见识肯定会比我多吧!你来地府应该很久了吧,你为什么不知道这些呢?”
……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来到地府的?来到地府之前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人死后,躯体入土,灵魂来到地府,所以我现在是灵魂的形态吗?灵魂应该是看不到的吧,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你的那些朋友也能看到我吗?”
花碟夕还是抵不住心怡这连珠炮弹似的发问,于是叹气扶额缓缓说道“明知故问,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的吧。”
“还有你是一百万个为什么吗?”
心怡听着她的这番话,瞬间便蔫了下去“抱歉,让你情绪激动了。”
看着面前低着头对着自己道歉,她想想还是算了,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就往前走,还一边说着“我来到地府整日不是坐着就是坐着,没有心思去了解那些东西,并且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其次,我是被我所在的一个组织派下来的,来到地府之前我是个杀手。”
!!!
“还有,”花碟夕缓缓转头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的吧,明知故问,为什么?”
心怡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撇过头去不敢与那双温柔极致的瞳眸对视。
咦~
!!!
花碟夕半蹲着伸出手去,轻轻地将心怡耳垂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给别到了耳后“你脸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话好直白啊,你知不知道,大傻春。
“咦,更红了?”
“好啦!别再取笑我了,快走吧。”
花碟夕也并不打算继续逗逗面前这位可爱的女孩子。
于是两个人牵着彼此的手,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黑暗。
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从少女的脸上流露出来,这些细微的小细节花碟夕全部都看在眼底。
因为平常不怎么活动也不会社交,就是静静的坐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哎,妖的确很长寿比人的寿命不知要多多少倍。刚刚听她说的话,感觉自己白活了几百年,这几百年来最熟悉的就是拿剑,使剑,杀人。
在那个时代或许这的确是个活下去的办法,但是到了和平的时代呢?又会怎么办?该不会这就是我被派到这里来的原因吧?特殊照顾!
而此刻的心怡紧紧的握着花碟夕的手,淡淡的看着她。喉咙也不合时宜的滑动了一下。
震惊很合理,但是一旦在不该出现震惊的时候有了震惊那就是不合理的吧。我没有理她,她很震惊,正常。
我说我是被组织派下来的,被派下来之前一直是个杀手,她也很震惊,正常吧。
我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她还是很震惊,甚至脸都红了,这个更正常了。
分析余刻,花碟夕偷偷瞄了一直跟在后面这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心怡。
这个不正常,一向活泼爱说话的心怡,现在为什么沉沉闷闷的了?
花碟夕收回了目光,想要说点什么缓和缓和一下沉闷的氛围,但是在大脑里走了一圈,才发现,无话可说,实在没有什么话题。
哎,像我这样情商低的人,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开心呢?
花碟夕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少女的脸庞再次悄悄的染了晚霞。
……
不过现在也是终于有话题了。
“哈!到了,就是这里,我的朋友们经常在这里聚集在一起。”
心怡闻声望去,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古堡,阴沉沉的,还伴有乌鸦的叫声,怪阴森的。
走到门前,只有两团很小的绿色火焰在灯笼里肆意燃烧着。
花碟夕似乎也看出心怡现在内心的不安,于是笑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提前给她们说好了。”
“这里有点恐怖。”
“放心,这里是鬼界,到处都是鬼很正常,就跟人间差不多,看惯了就不怕了。”
心怡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毕竟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幽灵了,也算是鬼吧,哪有儿鬼怕鬼的。
听着她的话,心怡不禁在内心自己为自己打了打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向心怡,不就是鬼吗,我不怕!尽管来吧!
接着就听几声咚咚咚的敲门声,心怡僵直的站在后面,右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胸前,左手紧紧攥着裙子的一角。
眼看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开门,而花碟夕就如同机械一般,重复着,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敲门。
咚咚咚,这不知是第几次的敲门了,这一套动作下来,毫无疑问的都是在折磨着心怡的内心,她快要崩溃了。
于是,她便缓缓开口道“那,那个,要不……”要不我们走吧。
话还没有说出口,门便打开了。
……
花碟夕这时也注意到了她,转过身来问“你刚刚说什么?刚刚开门的声音有点大,没有听清。”
“啊……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的话,我们就走吧。”
说完还是一如既往的把心怡的手牵着,就像牵小朋友一样,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离自己越来越远。
刚前脚踏进门来,后脚门就自己关上了。
心怡内心忐忑不安,环顾四周,天花板也没有放过。
这种情况的出现,大概是内心不太安吧。花碟夕把目光移到了那个握着拳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的手,温柔的对着她说“放轻松,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心怡点了点头,并嗯了一声。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好怕啊!
高大的古堡,长长的走廊,一幅幅奇怪的画,还有雕塑?各种各样的雕塑。好典雅,不过这个雕塑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一个把自己头拿在手上的雕塑?好吓人。
心怡这下彻底慌了,长长的走廊不怪,一幅幅奇怪的画不怪,雕塑也不怪,但是把这些弄到一起还是黑灯瞎火的只能依靠着月光看清楚的话那就挺怪的了,再加上画上的奇异鬼怪的内容和雕塑的灵异动作,那更加无疑是更加恐怖的。
她转过头来,不再去看那些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转而想要和花碟夕说说话,提升一下现在的气氛,并且转移注意力。
“那个,这走廊上没有灯吗?”
刚说完,哗啦的一声,一排排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不过哪是什么灯还是和门外的那两团绿色小火焰没有区别,不过这下能更好看清楚东西了,还有色彩的添加。
花碟夕走在前面,叹气道“这次可不是我不想理你,我无话可说。”
也是。
“那个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大概要不了多久吧。”
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忽然一道清脆又充满妩媚的声音似乎在心怡的耳畔响起:可能还要个两三分钟吧,不用着急,因为我们都不着急。
这下心怡有点蒙圈了,她心虚的扯了扯花碟夕的裙角“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有可能是那位朋友搞得鬼吧,她就喜欢这样,不过没关系,她人还是挺好的。”
“嗯嗯,你有多少朋友啊?”
“有很多,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很多?……”
“嗷,你放心这次你见的只有三四位朋友吧。不会太多的,我提前跟她们商量好了,说是你第一次见可能会不太适应,或者说人应该第一次都不会太想去见一群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吧。”
心怡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太对了。
不知道待会儿会面临些什么呢。不过只要不刁难或者捉弄她的话,那么就会顺利的渡过这一个可怕的时期。
在去见这群朋友的路上,心怡开始低着头在脑海中幻想着会发生的一切。
她们会怎么看我呢?会嫌弃我吗?会说我吗?……
脑海里不断闪出的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好的,坏的,都有,这些让她的心怦怦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好紧张,好紧张,希望最好的结局就是什么都不要发生,求求了,佛祖保佑。
她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终于来到那道大门前。
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
“进来吧,等你们好久了。”
熟悉的声音,心脏的跳动定格在了那一刻。
但是手上却传来一阵瘙痒,转头看过去。
“放轻松,会没事的。”
有了这句话,心怡终是好了些。
于是花碟夕看心怡的状态回转了许多,便伸手将门推开。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哈!”突然一张十分渗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半张脸的骨头露了出来还带有碎肉,另一半张脸的眼珠子快掉了下来,惨白的脸上血迹分明。
心怡毫无防备的怼上了这张脸。
“啊啊啊啊啊!”
瞬间便被吓得瘫倒在地。
死了。
花碟夕似乎也没有想到,但并没有受到惊吓,而是转头去关心心怡,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打横抱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盯着面前这个人。
她似乎也被吓到了,便将戴在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吓人,把这小姑娘吓晕过去了。”
“不是说好了的吗?不搞这出,你们食言?”花碟夕无视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从她身边径直走到了里面去。
赫然一个留了空的位置正是为花碟夕和心怡准备的。
花碟夕没有说什么,黑着脸坐了下来,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心怡,用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撇到了一边。
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付青霞!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不是提前说好了么?”
付青霞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鞠躬道歉,毕竟她也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女人。
而坐在对面的几个人此时在轻声细语的讨论着。
“花花怎么这是?以前看她不是这样啊?”
“你看她怀里的那个人类,肯定是她才让花花变成这样的。”
“就是花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类最可恶了。现在花花变了,早上商量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呢!”
“现在看来真晦气,一进门就搞这出,害得现在大家都不怎么好了。”
“就是,花花可不是会怎么……”
“说够了吗?”花碟夕抬起脸来死死的看着对面的那两个人,“说够了就可以滚了,我怎么样与你们有关吗?”
两个人挺直了腰板坐在对面,被花碟夕盯着看,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回应花碟夕的话。
恐怕这两个人已经被吓傻了,曾经温柔甜美的花碟夕去哪儿了?
花碟夕继续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花花,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两个人赶忙回应她的话。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准再说心怡的坏话,见一次,杀,听见一次,杀。”
“愣着干什么啊?”
一个人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起身就往门外跑去了,另外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坐在那纹丝不动。
“看来,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没听啊。”
这时,那个人起身想要往门外跑,但是,迟了。
一朵彼岸迅速从暗处飞来,狠狠地扎在那人的脑袋上。接着又是十几朵,直到把那人身上全部插满彼岸为止。
鲜血流淌了一地,但是没过多久,血迹便没有了,全部都被彼岸吸食走了,花瓣愈开愈红,慢慢流溢出一股独特的气味。
“切,贱命一条,一文不值,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接着又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看愣了的付青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