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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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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依稀回荡着某些科教频道纪录片里字正腔圆的旁白,确实提到过类似的现象。岑商内心复杂,所以那天疤之所以那么犹豫,并不单纯是放不下族长的位置,他的退步还意味着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壮祈求地看向她,他知道并且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明明这样做是很正常的事,但疤是他的父亲,壮不想让他死。

岑商直接说:“现在你不用这么做。”

“不,这样最好。”

无论怎么劝说,疤都坚持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岑商的语气逐渐暴躁:“好在哪儿?”

疤说:“我死了,大家只能听你的话。”

岑商一愣,终于明白了他固执己见的原因。他要带着自己的影响力离开,让她成为唯一的族长。

“你……”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深。

“你不相信我吗?我会让大家都听话的。”岑商的态度也缓和下来,给壮使眼色,让他帮疤穿好衣服。

壮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光顾着着急。岑商只好亲自帮疤披上衣服,疤却挡住了她的手,态度仍然是抗拒的。

如果她是疤,践行着丛林法则长大到成年,这样的思想一定是根深蒂固的。但自杀违背人类的本能,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跳出牛角尖的借口。

岑商想了想,真挚地说:“疤,你不能死,我需要你,族群也需要你。”

疤的神情出现了松动,但仍然没有轻易被说服:“需要我什么?我年龄很大了。”

放在以前用石头的时候,可能早就在某次打猎过程中被野兽咬穿了身体。

“你的经验。这是人最最宝贵的财富,我再厉害,也不知道更远以前大家是怎么生活的,从哪里过来,去过哪里,看到过什么,路上又吃了什么……只有你活下来,这些才能被我们的后代知晓。”

“有什么用?”

“当时斑也不知道自己和南方族群的接触有什么用,但在确定甘他们身份的时候,却帮了我大忙。”

疤问:“真的吗?”

岑商用力点点头,终于,疤沉默不语地穿上了衣服,她和壮总算放了心。

搀扶着他起来,三人走到聚落门口的时候,天刚刚放亮。早起出门的族人打了声招呼,问他们去做什么了。

“去散步了。”岑商眼睛都没眨地说瞎话。

族人明显不信,但很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又一脸恍然大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去打那个什么潭水了对吗?”

那个能测人真话假话的神奇潭水!

“……不是,你看我们谁带家伙事儿了。”

他左右看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拍手道:“肯定是结冰了。”

“……”算了,岑商累得要死,懒得一而再再而三纠正迷信思想。

奔波了一早晨,身体总算疲惫下来,她回到大屋躺下,刚眯了一会儿就又有人上门。

是来报名的。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找上门,被多番打扰,岑商干脆放弃了休息,提起精神思考人选。

大概在普通族人看来,这份工作非常不错。既不用外出冒险,旱涝保收,又能管别人,体验一把“当官”的滋味。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能算小。光为人正派不行,蠢人的可怕超出想象;可有能力没品德,那就是第二个狼,也不过关。

岑商的要求很严格,能力和素质缺一不可。

在三天报名期满后,她雷厉风行地把所有报名的人都叫到了跟前。

一共七人,男女老少都有,但总的来说还是青壮年占了绝大多数,年龄最小的理格外显眼。

她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真心想做的吗?”

“是!”七人答得很坚定。

“可是我不需要这么多人,只有你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个才能留下来。”岑商开始讲述选拔规则,“这里有七份试卷,你们每个人都要独立完成,按照分数高低排名。但这不是最终的,80分以上的人还要完成我布置的第二个任务,两项考试,总分最高的人才能得到这个位置。”

七人瞬间就有了竞争意识,暗中打量彼此,好像在看待瞄上同一只猎物的对手。

摆好桌椅,他们老实坐下,七份竹简被送到他们手中。

有些人面露疑惑,好像是第一回见到这个东西,这证明他肯定不常来上课,岑商在课上早就开始用竹简了。

“限时一小时,刻刀还是毛笔你们自己选,一旦开始写答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说话,否则成绩作废。”

有五个人都选择了聚落中沿用了好几年的刻刀,只有理和译选择了毛笔。

选完书写工具,有几个马不停蹄地开始读题,思维速度快的甚至已经开始写答案了,但其中一个男人却迟迟没有动笔,满脸为难地看着竹简。

岑商出的题包含了数学、语文、地理等多学科,大部分都不是很难,只要好好上课,不说100分,及格不是难事。但看那个男人的模样,恐怕是连题目都读不明白。

第一次当监考官的岑商并未感觉到无聊,欣赏着他们或是抓耳挠腮,或是冥思苦想的模样和各种小动作。

有人试图偷看其他人的竹简,岑商故意咳嗽了两声,就把他吓得缩回了头。

哎,这么一看,谁作弊真是一目了然,怪不得前世学校老师们一抓一个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人一半都没做完,有人已经举手示意。

理说:“族长,我写完了。”

“好,你可以走了。”

第一个交卷的人带来的焦虑肉眼可见地施加到了其他人身上,他们都加快了答题速度,有一多半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了试卷,剩下除了那个十窍通了九窍的,都没交白卷。

他们一走,岑商迫不及待地开始批阅:“让我来检验一下你们的学习成果吧!”

“呃……”

“?”

“这是送分题啊?怎么还有四个人答错!”

“答得什么呀,气死我了。”

事实证明,不要轻易考验学生的学习成果,因为他们经不起考验。

她好一阵郁闷,还以为自己教的不错呢,明明小学难度的试卷,硬是答得像奥数题似的,各有各的错法。

全部批完,她把试卷收好,出门去找珠:“妈,给我织点东西呗。”

针织手艺是聚落内女性的必备技能之一,不过要说谁做的最好,还得是最早被她教会的珠。

珠脚有残疾,但因为有手艺在身,后来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组成新的家庭。

现在她又怀孕了,身材胖了许多,听到女儿有要求,嘴上嫌弃道:“整天给我找事。”

手里却立刻把一个竹编的篮子拿了出来,里面放着针织工具:“要什么?”

岑商圈起拇指和食指,比划道:“一个这么大的圆片,底片用红色棉线,再在上面用黄色棉线穿一个三角形。要两个。”

除了染色麻烦一点,只是两个小东西,珠又抱怨了几句折腾,说:“明天来拿。”

“谢谢妈妈~”

一转身,岑商看见了刚才考试的几个人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译和理走过来,紧张又期待地问:“族长,我们考了多少?”

在两个等成绩考生的焦灼视线中,岑商故意看向别的地方,小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还是等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宣布吧。”

走了一半,她回头一看,译和理失魂落魄地靠在一起,唉声叹气,就差抱头痛哭了。

嗯……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次日一早,考生们到齐,岑商分发试卷。拿到手后的考生表情精彩纷呈,如果说昨天她还有点儿郁闷,现在可就开心多了。

前六个里答得最好的是译,得了86分,最后一份是最先交卷的理,拿了91分的高分。

译语文答得好,理数学强悍,两人各有所长,分数也相差不大。

第三名只有62分,被甩了好几个档。

两人这才放下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捧着竹简乐个不停。

请走淘汰者,给她们留了片刻激动的时间,岑商放出第二场考试内容:“这里有两份家庭名单,你们一人一份,各自去收税,午饭之前把情况报告给我。”

两份名单家庭数大致相等,一人12家。拿到手后,两人立刻开始工作。

译敲开第一户家庭的门,一个女孩探出头来看,她说:“收税。”

“爸爸出去了,你下午再来吧。”女孩很不高兴地“砰”一声关上了门。

译深呼吸,接着敲响第二家。

开门的是满脸皱纹,几天之间就老了许多的瑞的妻子。

“不是狼收吗?谁说他不干了?我忙着赚食物,哪有时间上课?我才不去问族长!”

门又关上了。

连续吃了两个闭门羹,译却得硬着头皮继续干。

接下来几家也不大情愿,找各种借口推延,她说的嘴巴发干,好歹是要到了。译信心大涨,

另一头理也正好从别人家里出来,背后的藤筐满满的盖不上盖。

译回头看了眼自己半满的藤筐,两人视线交汇,虽然彼此都没说话,但都在暗暗较劲。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输给理的。译看了看时间,加快了速度,在日晷影子指到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收齐了除瑞家以外家庭的税收。

想起瑞妻子抗拒的态度,她为难地第二次敲开了她家的门。

“你凭什么收我的食物?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让族长来说我就信!”女人大声吵闹,一开口就是拒不配合的态度。

译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反而哭了起来:“本来今年食物就没攒够,瑞又带走了一大半,我和孩子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你看他们饿的。”

她的嗓门大,引来不少族人围观,躲在她身后的两个孩子都才四五岁,又瘦又小,兽皮衣服也很薄,冻得直发抖。

一个问:“爸爸打猎回来了吗?”

另一个拽着译的衣服说:“给我一点肉吃行不行?求求你,我好饿。”

要肉并不算贪嘴,在他们这里,肉常见,面和菜才贵。都饿成这样了还是只要肉吃,孩子挺乖的,译忍不住心软了。

女人也缓和了态度:“不是不交,下次一起交,你看看孩子们都要饿死了。”

泥板上写着她家今年已经推迟过一次,按照规定不能再这么做了。

可是两个孩子……译还在犹豫,理那边也吵了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新人还是老人,今天必须交够税。”理大声说。

高出她许多的一男一女甚至还穿着兽皮裙,在她面前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们,吃不饱,真的。”

作为词汇老师,译不但认识,而且对这对男女很熟悉。他们是最早过来的一批人里的,但身体和脑袋都不太好,一直到今年冬天前才终于加入聚落。他们人很老实,从来不打架,虽然笨,但学的很认真,也很听她的话。

理叉着腰说:“不行,进来的时候族长肯定和你们说过规定,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交不起税!”

“因为……因为……”两个新人都因为不出来。

“我不管因为什么,都必须交税。”理威胁道,“不然我就带你们去见族长!”

两人害怕了,从屋里拿出一只缺了口的陶罐。一点点往外掏因为晒制时间不等而颜色不一的肉干。

译看了很难受,那陶罐是很久以前她不用的,扔在外面,后来被他们拿去,一直用到今天,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财产。

理一丝不苟地看着秤杆,一分一厘都不肯让,把两人的罐子掏空了才满意。

围观的族人们都在摇头,议论理的话也不太好听。

译回头一看,瑞的两个小孩子还在眼巴巴看着她,他们的母亲又哭又求。

“下次一定要交!”译终于还是说了出口,说完心里轻松了很多。

“肯定!谢谢你,译,你真好!”

族人们也都冲她点头微笑,译感到了满足,去地窖里,从自己储存的食物中拿出一份放进藤筐,紧随理后去了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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