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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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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晕倒在怀里的无阙,裴温言下定了决心,无论用何代价这恶咒必须除掉。

他将无阙平放于床榻上,而后将灵力聚集于指尖,一点点探进无阙体内,渐渐靠近无阙缠着黑色恶咒的心脉。

待确认好恶咒的位置,裴温言照着会须君住处找到的秘籍上的记载,将己身气运导出来在既不伤害无阙心脉的情况下,一点点除净恶咒。

这是个考验修为与耐心,极损耗自己的过程。

绮梦宗秘法终究抵不过裴温言的修为,虽废了裴温言些功夫,但终究是去除了个干净。

裴温言擦掉额头汗滴,虽损耗极大,脸色也发白,却是极开心的。

他瞧着闭着眼沉睡的样子,想到此后师兄不再受恶咒侵扰,醒来后能蹦能跳,活的开心长久,便对未来充满期待。

可恶咒已尽,无阙面上却依旧痛苦,在沉睡中依旧捂着胸口,甚至嘴角又涌出股黑血,连续不断,止也止不住。

裴温言焦急的呼了声“师兄!”

快速拿出帕子擦了那污血后,复又将灵力聚于指尖再次探入无阙体内。

心脉间缠绕的恶咒明明已经清除干净,为何还会如此。

裴温言又加大灵力输入,小心翼翼更加靠近无阙心脏。

却在靠在极近时,被灵力所探查到的情况惊到。

那颗脆弱的心脏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满了诅咒。

这不是绮梦宗的手笔,更不可能是李姚能办到的。

是谁为他师兄如此狠毒。

裴温言复又将己身气运输入师兄体内净化诅咒,可那小小的一个个刻印深入心脏,裴温言的气运刚刚碰触到那些刻印,还未开始清除,无阙先又吐了口血。

裴温言又心疼,又急,索性想到了以命换命。

他愿舍弃飞升登神的命格,换无阙再无苦难。

可这显然逆天而为,空中忽闪几道鸣雷,透过屋顶劈在裴温言脚下,迫他远离无阙,后退了几步。

而后耳边响起一阵似远又近,虚无缥缈的声音。

“你真得愿意舍了飞升的机会?要知道,这可是别人修行几千年都得不到的命数。”

裴温言看着四周,以他的修为竟也看不出来人在何处。

“你是谁?”

来人不答只是复又问“你真的要为了它,弃了登神成仙的机会吗?”

裴温言不再问,只是坚定的答“我愿意。”

那声音带笑便复又说:“你们个个皆被它所迷惑,要舍这个,要舍那个。却不知一切皆是天命。越是深爱它,靠近它,越会害它命途多舛,越发凄惨。”

“若是此刻离了它,再不相见,忘却一切,兴许还能彼此幸福。”

裴温言却不被诱惑“不,我离不了他,我愿用我自己,换他一个人幸福。”

“哪怕只有一世,我也希望他平安喜乐。”

“好。”那声音见劝不动,也不再劝“那你便试试,也让我瞧瞧这天命与命数会变成何样。”

“只是又辛苦了我,还得去寻下一个人填补空缺。”

言罢,声音散尽,除了裴温言脚下一道雷电劈下的焦印,似从无人来过。

裴温言已管不上那人是谁,为何而来,只在地上画上阵法,嘴中念诵将己身运数与命途尽数抽出,换给无阙。

瞬间裴温言满头黑发成霜雪,如同瞬间老去一般。

却也抹不掉那颗脆弱心脏上密密麻麻刻着的诅咒。

只勉强将那颗心脏护在他命途之下,叫天道看不见那些恶毒的诅咒。

“师兄,会好起来的。”裴温言颤抖着手,将厚实的棉被给无阙细细的盖好,而后吻了吻

无阙的额头,犹豫一瞬又贪心的吻了又吻无阙的嘴唇。

最后从自己的百宝袋中拿出师兄的碧玺剑放于无阙身侧,望他能自保。

他此刻的面貌与如风中残烛般的身体,已不适合出现在无阙眼前。

若是让师兄担心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最后看了一眼无阙“对不起,师兄,我又失约了,说好要护你此生周全,却又到如今无能为力的地步。”

言罢,裴温言转身用最后一丝灵力变化成原来的样子,迈步房门后招来云中雪。

“传令下去,以后无阙代行宗主之权,直至本尊出关为止,若有人违抗,格杀勿论。”

云中雪单膝跪地行礼“遵命。”

云中雪虽未害过素玉,且对素玉有恩,所以裴温言并未因林冲天和叶亦生迁怒于他。

可裴温言知道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终究夹杂着叶亦生与林冲天的仇恨。

但如今他竟无人能托付,唯有相信云中雪的品行不会害无阙。

临走前,他又捏着云中雪的左肩,警告他“若是本尊出来,无阙若有一根毛发受损,本尊都不会放过你。”

“还有不必告诉无阙我去了何处。”

“是。”云中雪虽不解裴温言为何忽然又要闭关,但作为踏云门弟子他选择毫不犹豫的答“定不辱宗主所托。”

裴温言松开手,却已无力再招来绝锋御剑飞行,只靠毅力强行稳住步伐,走至闭关洞府,将门前石壁降下,复又打开防守的阵法。

而后黑发复白,他已虚弱至极,跌跌撞撞走至洞穴深处,那里放着一具冰床,床上是素玉的尸身。

他将自己置与素玉身侧,将素玉揽在怀里而后闭上了眼,最后呢喃一句“师兄,你要幸福平安快乐。”

无阙嘴里大喊着“我会好起来的,我不是天煞孤星,不会带来灾祸,不要抛弃我。”

而后从梦寐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在裴温言的床榻上。

他盯着床上挂着的红绸,眼前模糊许久才重新清晰。

无阙抚摸着胸口,感受着心悸已经平缓。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慌慌张张掀起身上的棉被。

起身的动作将一旁的碧玺剑碰落在地,无阙捡起那把精美的剑,握于手心继续寻找裴温言。

“仙尊!仙尊!师尊!裴宗主!裴温言……我好了,我不会生病了!你在哪?”

他不断的喊着,但屋子里没有人应他,只有他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直到在墙壁的尽头消失。

于是他又跑出门外寻找,只推开屋门,待门外的光照进他的眼里,门口却出现齐刷刷一群人对他行礼。

“恭迎代理宗主。”

领头的云中雪先起头,全宗弟子便皆齐声喊“恭迎代理宗主。”

忽然被推上宗主宝座,无阙却没有一丝喜悦。

“宗主呢?师尊呢?他去哪了?为什么没在我身边,等我醒过来!”

云中雪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开口,无阙已抽出碧玺,贴上了云中雪脖颈“说!如你们所言,我如今是代理宗主,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云中雪没想到无阙已被骄纵成了这样的脾气,不敢拿性命做赌,只得答“宗主闭关,不想让人打扰。”

无阙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被抛弃“我们的婚约将近,他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呵,不让我打扰,我偏要去打扰。”

云中雪使了个眼色,其他弟子又纷纷来拦,毕竟还是正经宗主的话有用。

无阙若认定了谁,那便是谁,执念一旦生了,他便绝不允许所爱离开。

“我再说一次让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云中雪见无阙不似开玩笑,不知是不是他眼花,那把碧玺剑上竟隐隐有魔气溢出。

在被他察觉的瞬间,碧玺剑又将魔气尽数吸了回去。

“不需要你们负责,若师尊怪罪下来,我自己负责。”

无阙软硬兼施,云中雪再无阻拦的理由,于是让开了路。

无阙急急的向前跑去。

却见一路上本挂着的红绸与喜灯皆不见了踪影。

“为了大婚挂的红绸与喜灯呢?”

“宗主闭关,大婚便取消了,举办时间也需再议,所以布置都撤下来了。”虽然这么说,云中雪却知道临近婚期,宗主忽然这么闭关,大概率是要将结契之事情作罢的意思,以后会不会再重新操办也是个未知数。

“凭什么!我都没答应要取消。”无阙气极,脚上步伐更快,身体已是飞离地面,定要质问裴温言这种逃婚一般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待到了那洞府前,石壁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无阙拍打着石门“师尊,开开门,是我,无阙阿,你不是要和我结为道侣吗?为什么忽然后悔了。是因为知道我没几天可活,所以要抛弃我,另找其他替身吗?”

任无阙如何哭喊,洞中都没有一丝动静。

无阙便拔了碧玺,一刀一刀砍于石壁上。

“你出来阿。凭什么你能突然出现说喜欢我,要护着我,要和我结契。又自顾自的离开我,抛弃我。”

“不过问我的意见就取消大婚仪式,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

石壁是全盛时期裴温言设下的护法阵,以无阙的功力还是劈砍不开。

待他劈砍的累了,顺着石壁跪伏于地,放肆的哭了起来。

噩梦成真,他真的又一次被抛弃了。

洞府内裴温言似对无阙的眼泪有所感应,勉强自己跌跌撞撞爬至石壁前,与无阙隔着石壁对话。

“是我,是我已配不上你。所有结契的话,便当是我的谎言,你全部忘了吧。”

裴温言如今还不知自己能否挺过此劫,断不可耽误了师兄,让师兄见了他衰老的样子,叫师兄面对他的死亡平白的伤心。

“阿——”无阙心碎大喊一声,碧玺也随之半身剑身插入石壁,却再难进分毫。

裴温言也跟着心疼不忍,牵动心脉,喷出一口血来,溅在隔着两人的石壁上后再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无阙却见不到裴温言的血,眼泪已要将他自己淹没,他是如此的伤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顷刻间化为乌有。

身心俱创又啊的一声喊叫出来,振动的天地失色,百叫哀鸣,周边桃树颤动,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也落在无阙肩头与发顶。

多情的爱情之树阿,为什么我要遭此欺骗。

无阙捧起一把花瓣,忽然觉得跪在裴温言洞府前乞求他开门的样子,是如此的熟悉。

他问身旁默默站着看他发疯的云中雪“为何踏云门处处皆是桃树?”

云中雪犹豫瞬间,还是同情这少年,毕竟宗主心中早有所爱,于是选择毫无隐瞒的答了“是宗主师兄当年追求宗主时所栽,后来宗主因误会砍伐尽,又亲手挨个挨个原样栽回,到了今日便又开了满山。”

“我本没立场劝你,但还是好心提点你,宗主与他师兄宋白玦乃是纠缠几世的孽缘,你还是不要参活进去的好。”

无阙大怒,裴温言与他相处之时还想着恢复旧情人所栽的树,置他于何地,置他的真心于何地。

他拿起碧玺,不再恳求见面。

云中雪以为他已调整好心态,正为无阙欣喜。

却见无阙拿起碧玺剑将那些桃树尽数劈砍道,将树枝花朵尽数斩落“呵,想再续前缘?我不许!你们休想!你嫌弃我,躲着我,不出来,我便把你种的定情树全砍了,看你心疼不心疼!”

是因果的轮回,曾经是白玦终止了结契,如今换裴温言无奈取消。

曾经宋白玦将真心融进一棵棵树木里被裴温言践踏,如今也换了无阙毁了裴温言真心种下的草木。

天命如此玩弄,是否早已写好了结局。

无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遭遇背叛与抛弃,心已快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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