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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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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姚已被宋白玦便是他救命恩人的消息,激的几乎要瘫软在地。

宋白玦为他被敲断了双腿行乞,他却在极苦狱外说宋白玦出身低微,乃是断腿乞儿,不配与他结亲。

他刚刚还在说宋白玦是魔头,自己不曾为杀他悔恨。

李姚深陷自责,留影石的记录却未结束,只见有李家侍从慌慌张张喊着“不好了,魔尊来了。”

养父不解“魔尊来此处做什么?”

不等有人回答养父提问,魔尊已带人来至屋前。

养父母一干人等躲至屋内,不敢出声。

“便是此处了?”魔尊对身旁一魔族近臣提问。

那近臣答“是此处,当初欺辱魔后的人贩子便住于那间茅草屋子里。”

“好。”魔尊回身,将华贵撵轿上,被红绸绑了双手的魔后抱下来。

“看见了吗?”久幽魔君指着那处屋子,随手放出一道魔火。

顷刻间火光冲天“那是幼时打断你腿的坏人,如今为夫替你做主,烧死他。”

“怎么样,本座比道貌岸然的会须君是不是强上百倍,有没有更爱我?”

宋白玦偏头不语,却忽然见眼前有二三人身染魔火从屋里跑出来。

“为什么是其他人?”宋白玦质问。

久幽也怒瞪近臣“怎么回事?”

“这……”近臣擦拭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平日里只有那人贩子一人居住,不知为何李家夫妻忽然前来。”

那魔火烧的快,李姚的养父母还未来得及挣扎两下,便已被烧死。

失手多杀了人,久幽一点愧疚都没有,怪只怪他们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说不定和人贩子一伙的,烧就烧了。

只不过还得善后,真是麻烦,魔君漫不经心的问“那个李家?”

近臣答“北洲修仙族中的李家。”

“尽数杀了,免得有人来寻仇,惹本座心烦。”久幽魔君随性而为,一句话定了李氏一族生死。

宋白玦闻言怒瞪久幽“不要,错杀三人已是过分,你怎么还能杀人全家。”

久幽伸出长舌舔了舔宋白玦的耳垂“不杀也行,拿你的身子来换怎么样?”

“你……”这么多人在,宋白玦被调戏的羞愤至极。

“那便都杀了。”久幽魔君对近臣下令“就你去吧。记得鸡蛋也摇散黄了,一个也不能留。”

“是。”

眼见着魔兵就要前去杀人,宋白玦终究还是不忍,拿被捆着的双手,轻轻扯了下久幽魔君的衣角。

魔尊大喜,将宋白玦抱起,三两步冲进轿子里,边扯碍事的衣服,便对外面人说“那便不杀了,抓来给我们魔后做奴仆,伺候魔后起居吃食,当个小奴隶。”

宋白玦还欲说什么,可体内的冲击,已不再容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断断续续全成了破碎的呻吟。

这些声音,李姚做奴仆时常听,后来他当着修仙界众人面,骂他在魔尊床上不知羞耻,却没想到有一声曾是为了救他性命。

而对他极好的养父母竟是被误杀。

“白玦,对不起,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弥补我犯下的一切错误。”

“久幽!久幽!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姚双手抱头,仰天大吼,状似疯癫。

赛皎皎将赴黄泉,对之前指使李姚欺骗宋白玦的行为也觉愧疚“你若执意放不下,便去寻他吧。听闻前些日子,裴宗主为他火烧温香楼,大闹灵首城。想来宋白玦,如今该在踏云门里。”

“好,多谢师娘。”李姚按下立马就要出发的心,对赛皎皎道谢。

“对了,若是见到他,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今生已无机会偿还,若有来生物,定当偿还给他。”

“好。”李姚应了,又恭敬行礼“恭送师娘。”

赛皎皎转身,直奔了绮梦宗宗主地墓,躺于他夫君身侧,闭了眼去赴一场很多很多年前的约。

李姚站起身,为绮梦宗先后两位宗主操办了葬礼,正式接过绮梦宗宗主之位的第二日,便带着这许多年他私藏的珍宝前往踏云门向宋白玦赔罪。

————

山高,云深处。

踏云门无论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修炼的十分认真。

宗门上下井井有条,各司其职。

而这一切成功皆因暂掌踏云门宗主权限的无阙。

他手持附着了灵力的藤条,若有不认真修炼,便毫不留情的抽打上去,若有人不服便当即拉下去按门规杖责。

除严苛的管理,无阙还搜刮了宗门宝库,值钱的通通装进口袋,好的药材全吞进肚子里。

裴温言既然敢叫他管,他便好好管,只要裴温言出来看见这大变样的宗门,不被气倒就好。

他正想着,一个没眼力劲的人忽然端着一桶脏水撞在了他身上,脏污的水泼了无阙一身。

无阙皱眉,低头看,发现撞到他的是宗门里的老伙夫,脸上似被火烫过,都看不出原本的五官来,终是带着一张铁面具。

大路这么宽,就偏偏撞到他身上,显然是故意的。

无阙还没把这老伙夫怎么呢,这伙夫先躺在地上大声呼了好几声痛,又爬起来跪着磕头,演的一副无阙把他怎么狠狠欺负了一样。

气得无阙想一脚踹飞这老伙夫,可还没等他行动呢,身后忽然有人喊着白玦,白玦的就跑了来。

双臂一览,便将无阙抱于怀中。

李姚觉着他与宋白玦真是有缘,刚刚踏进踏云门大门,远远便瞧见了宋白玦的背影。

他将脸颊贴近无阙的脸颊,饱含深情的诉说他的愧疚。

“白玦,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卑就伤害你,我不知你便是救我的孩子,也不知你为我断了腿,又委身魔尊身下。求你原谅我,求你狠狠的打我,你如何惩戒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自被裴温言背叛,无阙便听不得宋白玦这个名字,如今听了,心里醋意更盛。

喜欢他是吧,那就让你们一个个好好喜欢。

碧玺剑夹杂着凛冽的风声,瞬间插上李姚的胸口。

李姚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白玦,你……”

无阙将插入李姚体内的剑,又恶狠狠地拧了拧“无礼的浪荡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李姚忍着痛,将自己从剑身上拔下来,用止血咒止住胸口的伤,才得以看清眼前是一位身形与宋白玦十分相似,面貌却无一分相同的人。

“抱歉,我认错了人。”

“呵。”无阙却不接受,嘲讽道“若是眼瞎就去找医修治,别到处乱跑,像疯狗一样惹人嫌。”

李姚身后绮梦宗的弟子抬着礼物也赶了上来,闻言皱眉,各个都欲上前,替新宗主讨个说法。

被李姚止了,李姚不知自己为何触到了眼前人的霉头,遭此刁难,但他此行是为了寻宋白玦,并没有闲工夫与无阙争辩。

“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凭什么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无阙回怼。

李姚握紧拳头忍着怒气“那道友可否叫你们裴宗主出来与我一见,我有要是相商。”

“凭什么见你?你算老几?”无阙又怼。

李姚额头青筋都快冒起来了,马上就要忍耐到极限。

“那你可曾见过一位样貌绝美,身形与你一般的男子?他叫宋白玦,是我的道侣。”

这次无阙没怼,回了一句“见过。”

李姚眼里立马期待的瞪大了眼“他在哪里?”

无阙眼里带着狠毒,开口便是扎心之言“早死了许多许多年,尸体都腐烂化水,扔出去了,要找就去乱葬岗看看,兴许能找到他一块骨头。”

“你们这群人真有意思,对个死人念念不忘,一个个都说要弥补,人活着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死后深情,装给谁看。”

李姚被刺激的再无法忍耐,伸手撒了一些幻术的药粉于天空中。

无阙只觉眼前白光闪过,再睁眼,他似回到了裴温言没有闭关前。

裴温言小心翼翼推开婚房的大门,问他“久等了吧?我的妻。”

说罢便迫不及待的将无阙揽在怀里,自无阙额头亲吻至无阙脸颊一侧脸颊,放缓速度亲上了无阙的唇。

无阙的眼角开始泛泪,在龙凤烛火下闪闪发光。

裴温言察觉到,便又吻上他的眼角,吻尽无阙的伤心泪,也尝了尝那眼泪的咸苦。

“你是骗子。”无阙喃喃自语。

裴温言停下吻的动作回他“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和你过洞房花烛,怎么就是骗子了?”

“莫不是白日等的太辛苦,做了噩梦,如今头脑不清醒了吧。”

“不过不清醒也罢,为夫今夜会好好履行做夫君的职责,你且躺着享受便好。”

而后裴温言又吻上无阙,无阙表情淡淡,配合的张嘴。

裴温言便接收到邀请,将软舌伸入其中,交缠不休。

可无阙忽然恶狠狠地闭了嘴,牙关下落几乎要将裴温言的舌头咬断。

“为何如此。”

面对质问,无阙只是冷冷拔剑,对着裴温言穿胸而过。

他很清醒,裴温言选择了宋白玦的尸身,在大婚前忽然后悔弃了他。

所以这个幻境假的可笑,一点都困不住他。

在幻境中裴温言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无阙冷冷收剑。

在幻境散尽后,又毫不犹豫的将碧玺剑再次刺进李姚的身体里。

“你?”那是顶级幻术,能将人困死在自己最爱的美梦里,可却只困住无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他不会懂得,无阙知道裴温言不爱他,所以不会信那幻境分毫。

而宋白玦之所以相信李姚编织的美梦,只是他愿意相信。

如今无论是宋白玦还是无阙,都不会信这幻境分毫。

无阙刺的开心畅快,却见身后又来一人,高呼住手,便要从他手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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