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两人抵达岚山时太阳已经西下。好在这几天天气不错，即便是冬日，天尽头也像被火燎过那样耀目。

借着夕阳余晖，江驰动作利落地贴好春联。

红底金字描摹着祝福寓意的话，无端给冷清的楼道也增添了几分喜气。

这还是江驰第一次贴春联。

沈蔚不讲究这些，后来剩下江驰一个人，他更觉得没意思。

楚序站在一米开外，像个捧场机器，嘴里不断说着夸赞的话。

细听很容易发现，无非是些“贴得很好，看不出痕迹”之类的车轱辘话。

一句话他要颠来倒去讲上三遍。

江驰气笑了，拽起楚序的手就往屋里走：“闭嘴，翻来覆去就那两句。”

身后，楚序忽然站定在原地。

江驰扯了两下，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他转过身，只见楚序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似乎是怕自己等得不耐烦，楚序像是提前演练了千百次那样，自然又平稳地开口——

“江驰，生日快乐。”

“新年也要快乐。”

那只手缓缓伸出来，手里捏着两个鼓囊囊的红封包。

楚序有些不好意思，磕磕绊绊解释：“我本来想准备些别的……”

“但是没找到合心意的礼物……”

“下、下次我一定补给你！”

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楚序的注视格外认真，更像是在凝望珍贵的猎物。

江驰避开那道视线，若无其事地接过红包：“不用补，你生日我都没准备。”

心脏在一寸一寸塌陷。

不需要楚序出击，他也会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