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斯开始觉得烦躁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祁延阳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来这里交易，就是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我直接走就可以，我想知道你这次到底又要做什么？”

艾莉斯没法离开，只要想到这审判者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就觉得十分不安。

想到这里，艾莉斯又抬头看了一眼祁延阳，总觉得他漂亮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不该做的事。

“既然被我抓进监狱，你就不该随便跑出来，在虫族监狱你好歹能活命，在外头别人的地盘捣乱，你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嚯嚯的。”

“嗯？艾莉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这让我有点子开心，但这种讨好可没用啊！只是现在这种程度可不够呢！”他最后的话尾音往上飘忽，莫名带着点虚软和示弱。

祁延阳翻身膝盖朝地，他凑了过来，越靠越近，太近了

漂亮的、柔软的、有点暖，但又有点像是在触碰果冻表面带着一瞬间的轻…

艾莉斯感觉到嘴唇被再次触碰，一股先甜后苦的苹果香从舌根蔓延到脑袋，他想要挣扎的，可随着对方的动作，很快，艾莉斯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带上了对方的味道。

很甜，带着苹果浓郁的香，一路从脚尖缠绕到头顶，腰间被某种珠子形状的长条尾巴勒紧，艾莉斯茫然无措，他挺努力的想要推开压着自己吻下来的少年雄虫。

这个动作在以前非常轻易就能完成，但现在着实费了些力气。

“苹果味的营养剂也太酸了，下次记得换成桃子味。”

艾莉斯理直气壮的开口提要求，他觉得自己这个要求不高，不过虽然营养液味道不太好，但因为长时间没吃饭而虚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力气。

祁延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分毫未变，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唇角：“艾莉斯，你没得选，我已经很纵容你了，不要得寸进尺。”

“再说苹果哪里不好了，我就很喜欢苹果！”

“苹果确实很好吃。”艾莉斯努力用平稳的语气低声开口，绝对的自然属性的水果，不论是哪一个种类都价值连城，像刚刚吃进去的果香味原始浓重，必然是花了大价钱，属于特殊定制品，价值不菲。

只是艾莉斯不能让自己想这么多，他身为雌虫，自然也对雄虫有一种，基于基因和本能的冲动和向往。

眼前的雄虫压根就没有认真，不论是做什么，他都只求能让自己获得短暂的快乐，情况越混乱、越复杂，他越是感兴趣。

而现在，自己也成为了，能让这家伙获得短暂快乐的一枚棋子。

艾莉斯从来都看不透做出这些事的祁延阳，到底在想什么，但偶尔艾莉斯又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他空洞深邃的灵魂。

那是能把一切物体都拉进黑洞的本质，但是偶尔，艾莉斯又觉得黑洞也不是完全的黑，他似乎撒着数不清的发亮的晶粉，也正在同样的熠熠生辉。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进行交易？你又和仙瓦卡诺一族有什么联系，还有你怎么知道用浓缩的雌虫信息素可以将我抓住，你是不是曾购买过大量的浓缩雌虫信息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你这次到底想要什么，这颗星球的星核吗？”

祁延阳难得叹气，他用手指指尖开始轻轻戳着对方红透的可爱耳尖，眼睛却看向他细微颤抖的指尖。

“艾莉斯你很害怕吧！”

祁延阳近乎怜爱的将艾莉斯整个抱进怀里，在感受到了挣扎抗拒时，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即使手臂的肉，被艾莉斯抗拒的手抓得发黑。

“要是我将你是王虫残次品的事说出去，一向推崇王虫力量至上的虫族，一定不会放过那些试验品，王虫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是遭到捕杀，还是全部被抓住关起来，做成研究素材，还是被集体清剿，作为元帅被虫族民众盲目喜爱的你，又会获得什么下场，你会被那些不在喜爱你的民众推上高台，撕成碎块吗？”

耳边的声音自问自答道，

“你会的。”

他的语气是那样笃定，就像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这让艾莉斯终于没忍住，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涨，变得很不舒服。

“你这个疯子，为了王虫能存在，你不知道虫族付出了多惨烈的代价，祁延阳不要搅和在这件事里，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会被虫族彻底流放，你会失去来自族群的庇护，这个宇宙危险的种族很多，对好战的虫族虎视眈眈的异族，想要报复虫族当年疯狂扩张的敌人，你知道你一旦失去庇护，只会迎来比死更痛苦的下场，祁延阳那不是你可以独自应对的敌人。”

“所以，王虫是因为这个才被创造出来的吗？如果真是这个理由，那你们虫族还真是没用的种族。”

他语气轻蔑，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同类，而是在讨论一件不算趁手的工具，甚至颇有一种用不顺手就扔了，或者拆掉的虎视眈眈。

艾莉斯将下巴埋在他肩膀上，对方身上无意识散发的信息素极大的缓解了他身体的不适，精神图景似乎也更为稳固：“就算没用也没关系不是吗？就算是因为这个而被创造，被强行赋予生存的意义，可是只要存在，只要生命活下去的某一个瞬间，感受到什么是平凡的幸福，那他活着，就是有意义的。”

祁延阳歪头有些好奇的提问：“那么，艾莉斯你在冰冷的实验器皿之中，睁眼的时候，真的有感觉到活着的意义吗？”

当然没有，艾莉斯神情不变，下巴像是兔子耳朵在动似的频繁点头，但他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

刚睁眼就被冰冷包裹，随后就是抽血检测等等肢体切割再生的实验，作为试验品，一个并不成熟地小白鼠，一个经过基因鉴定，永远也无法脱胎换骨进化成王虫的“废料”，他出生时遭到的惨烈现状可想而知。

艾莉斯冷静的想，可，我的武力值确实是最强的，即使是和成熟体的虫王也能打成平手。

因为实力很强，艾莉斯才成了虫族名副其实的元帅，可以说是因为他成为元帅，元帅这两个词才成为战神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