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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抑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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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鼠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哪个词能和“水圈”押韵呢,听到鼹鼠的话,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头都没抬一下。

可就在鼹鼠前脚刚要跨出门的时候,河鼠突然大声喊道:“小心点儿啊,鼹鼠!你可别忘了上次你一个人出去发生了什么!”

他说的自然是鼹鼠在野树林里迷路,最后被他英勇救出的那件事儿。鼹鼠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嘴里忍不住愤愤地嘟囔了几句河鼠的坏话:“哼,就知道唠叨,烦死了!”接着又故意大声说道:“谢谢你啦,河鼠!我自己会当心的,不用你操心!”

说完,她又压低声音,偷偷地加了一句:“你这贼眉鼠眼的啮齿蠢货!”

河鼠自然是没听见这句悄悄话,他其实也绝不是鼹鼠说的那样不堪。不过这么小声抱怨几句,倒也能让鼹鼠心里那股闷气稍微消下去一些。

鼹鼠就怀着这样复杂又郁闷的心情,踏上了前往卡鲁兽庄园的路。一路上,她碰到了几只兔子。兔子们倒是很有礼貌,老远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早上好呀,鼹鼠女士!”可鼹鼠这会儿心烦意乱的,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只是随便点了点头,就匆匆往前走了。她心里清楚,自从自己搬到河岸这边住下,凭借着和河鼠他们的交情,赢得了兔子们的尊重,再也没人敢像以前那样,拦住她收过路费了。

“他们敢!”鼹鼠气呼呼地想着,仿佛还听到其中一只兔子阴阳怪气地小声说:“这可就奇怪了。鼹鼠女士居然一个人出门?还真是少见啊!”

就在这样糟糕透顶的心境下,鼹鼠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卡鲁兽庄园的车道上。

卡鲁兽庄园的雄伟壮观那可是远近闻名,不容置疑的。最近还有一本印刷精美的本地杂志,用华丽的辞藻这样描述它:“绅士官邸,隐匿于繁华都市之中,宛如世外桃源。此处可尽享纵览野树林的开阔视野,领略漫步遍野繁花的田园雅趣,更有围场楼宇环绕在外,尽显尊贵与奢华。”也难怪卡鲁兽对这栋豪宅宝贝得不得了,成天引以为傲呢。

可当鼹鼠沿着长长的车道慢慢走进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四周一片破败凋零的模样,简直和以前判若两地。

原本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篱,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枝叶肆意疯长,杂乱无章。玫瑰花坛里也不再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取而代之的是一丛丛肆意蔓延的杂草,把花儿们都挤得没了踪影。草坪上落满了厚厚的黄叶,就像铺上了一层破旧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却让人心里直发慌。整个庄园看上去蓬乱凋敝,毫无生气,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

就连卡鲁兽庄园那原本宏伟气派的建筑,此刻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原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洁白如雪的外墙漆,现在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一块块难看的灰色墙面,就像长满了癞疮。那曾经给庄园增添了不少生气的爬山虎和野蔷薇,如今也都奄奄一息,像一条条毫无生气的黑色绳索,无力地耷拉在墙上。

以往总是一尘不染、明亮得能当镜子照的窗户,现在也变得灰蒙蒙的,只能映照出阴霾的天色,让整个氛围愈发显得压抑和不祥。鼹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硬着头皮走到门前,伸手按下门铃。“叮咚——”蜂鸣的铃声在空荡荡的房子深处回荡,声音传出去老远,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鼹鼠等了一会儿,没人应答,于是她又按了第二下。这一次,铃声大作,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哦,好吧,”鼹鼠无奈地想,“我猜卡鲁兽大概是出门找乐子去了吧。说不定这会儿正在俱乐部里兴致勃勃地打桌球呢。”要知道,卡鲁兽可是打桌球的高手,在这一带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可鼹鼠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她不甘心白跑这一趟。于是,她绕过菜园,小心翼翼地走向房子的后门。到了后门,她轻轻地趴在厨房窗户前,眼睛使劲儿往里边瞅,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

鼹鼠走进一间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可暖烘烘的炉子却还烧着火。屋里有几把旧椅子,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坦。这地方,鼹鼠再熟悉不过啦,还记得有个冰天雪地的冬日,她和卡鲁兽就窝在这椅子上,美滋滋地喝着大杯热咖啡,那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正回味着呢,鼹鼠瞧见一把椅子上堆着好大一堆旧衣服。冷不丁地,衣服居然动起来了!紧接着,衣服“噗”地一下从椅子上滑落。胆小的鼹鼠差点撒腿就往菜园跑,定睛一瞧,哎哟喂,旧衣服下面藏着的竟然是卡鲁兽!

鼹鼠壮着胆子用力一拉后门,门“吱呀”一声,居然开了。

走进屋子,眼前的卡鲁兽让鼹鼠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从没见过卡鲁兽这般凄惨模样,简直判若两“兽”。

卡鲁兽的大眼睛半眯着,没一点光彩,往日的精气神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平日里最爱穿的棒球粉色毛衣,如今满是食物的油渍,脏兮兮的;那条最心爱的黄色灯笼裤,以前穿着多合身呀,现在却松松垮垮地从腰上耷拉下来,活像两只装土豆的破麻袋。

“你好啊……”卡鲁兽有气无力地开了口,“这儿有点乱,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整个人都糟糕透顶了。”话刚说完,她就“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从卡鲁兽庄园往回走的路上,鼹鼠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要知道,卡鲁兽向来是大家的开心果,芝麻大的小事都能让她兴奋得不行,咋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了呢?

鼹鼠一路上回忆着和卡鲁兽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不管啥时候,卡鲁兽那打扮总是光鲜得不像话,甚至有点滑稽。

鼹鼠印象最深的,就是卡鲁兽对汽车痴迷得很,每次出门兜风,那装扮简直绝了:宽大的格子大衣搭配斗篷,亚麻面料的长风衣潇洒飘逸,头上还反戴着一顶配套的鸭舌帽,再配上一副帅气的护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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