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那排牡丹花海仍旧盛放着。
宋砚书不在的时候，渔歌也有在好好照顾这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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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宋砚书康复回到学校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儿，因为这样，渔歌就可以有更多机会与宋砚书待在一块儿，谁曾想，她低估了宋砚书的人气。
刚坐下，她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有个女生跑过来对宋砚书嘘寒问暖，她甚至还带了猪蹄汤，想塞给宋砚书。
这是第一次。
大课间回来，渔歌累得气喘吁吁，拿着水杯准备去座位上休息，结果发现宋砚书身边又是莺莺燕燕的一群嗡嗡叫。
这是第二次！
跟宋砚书并排从食堂出来，渔歌就低头系个鞋带的功夫，宋砚书就不见了踪影，乍眼一看，他又被一群女生给包围。
这是第三次！！
第四次……
怎么会有第四次？事不过三！她们欺人太甚！
上课的时候，她敏锐察觉到身后有纸团抛过来，估计是要给宋砚书的，但扔骗了，此刻正飞速朝她飞过来。手挪到桌边，碰掉了笔，渔歌趁机弯腰躲开，那团纸团不偏不倚地扔到了讲台。
因为渔歌跟宋砚书的座位现在靠前，几乎就要是第一排。一个是老师说按成绩，成绩好的就靠前，另一个就是宋砚书长得帅，他要是坐后面，那女生们的目光就得聚焦在后边从而就忽略了黑板，坐在前面便适得其反。
此时此刻，这张纸团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英语老师扭身看见纸团后瞬间黑脸，甚至她拿反了纸团，她看的那一面写的是之前吐槽英语老师长得像猴的内容……
“这谁写的？林梦！是不是你？！”
等那个叫林梦的女孩儿走出去之后，全班沸腾了！
渔歌怼怼旁边依旧自顾自写题的宋砚书的胳膊：“真没想到我男朋友居然这么受欢迎啊……”
她揪起宋砚书的校服袖口闻了闻。
“这也不甜啊，怎么这么招蝴蝶蜜蜂呢？”
“其实你可以直接说招蜂引蝶的。”
“我都被你气到语无伦次了！”
渔歌语文确实是向来都很有优势，几乎每次考试，一百五的卷子她都能考一百三以上，是年级的单科状元。
“吃醋啦？”
“哦！”
“嗯？什么意思？”
“就是高冷的肯定句的意思。”
什么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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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也感觉她就很喜欢贴在宋砚书身上啊。”
“就是说，才来几天就跟这么多男生玩。”
“我记得宋砚书之前不是喜欢阮津甜的吗？我还很磕他们两个！现在她这么一插脚，我看阮津甜直接都被孤立了。”
刚听完讲座出来，渔歌跟陈歆悦正商量着周末去图书馆复习的事情，谁知还没走出去，洗手间门口的一条走廊上就传来两三个女孩儿的讨论声。
幸好两人刚才没出声，此刻三人还在旁若无人的议论。
听到主人公是自己，渔歌丝毫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冷静地点开录音软件，开始录下三人的议论声。
她们也都是女孩儿，所用的话语句句戳心。
女孩儿最懂怎么伤害女孩儿。
陈歆悦听不下去，见渔歌还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她作势就要冲上去，但被渔歌拦下，她扭头：“渔歌，你要是不想惹事的话，我帮你出头。”
渔歌摇头：“没事，不用。”
“那你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宋砚书？”
“没必要，我自己可以解决。”
渔歌扬起笑脸，“我早上给你的糖还有吗？”
陈歆悦摸了下口袋，“还有。”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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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肩发那个女孩儿是背对着渔歌的，除了她，其他两个女孩都发现了渔歌的到来，她们惊慌失措地眼神提醒那个女生，可她却不以为意。
“就算她现在在我身后我也不怕！贱人就是贱！”
“有病吧天天勾引宋砚书，不会以为宋砚书真喜欢她吧？”
嘴巴还没闭上，一颗糖球就被送进她嘴里。
顷刻间，酸到爆炸的糖粉便与她的口水产生剧烈反应，瞬间她的唾液开始抑制不住地分泌出来，她表情痛苦，下意识就要吐掉，却被渔歌一把捂住嘴巴半搂进怀里。
“这么爱酸人，那就多吃点酸的呀。”
“不是背后爱嚼舌根吗？现在怎么说不出话了呀？”
“我猜猜，不会是被自己的话酸掉了牙齿，开不了口了吧？”
渔歌平常看起来乖乖软软的，谁能想到疯起来这么吓人！原本还说三道四的几个女生瞬间怂了，没了刚才昂首挺胸的样子，反而畏首畏尾的，道完歉后，拉着满脸憋红的女生赶紧跑开。
因为被留下帮忙撕试卷，阮津甜来得比较晚，刚往报告厅的方向走去，就撞见了急匆匆跑出来的三人。
她们神色慌张，逃命似的差点撞到阮津甜。
“你们三个怎么了？”
“是渔歌！她刚才拿了个特别酸的糖给莉莉吃，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吐，力气特别大，莉莉都差点窒息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三人自然是不敢说实情：“小心眼呗！她自己这么敏感，污蔑我们在说她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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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书，你现在应该跟女孩儿们保持点距离，渔歌她年纪小，有时候会特别在乎这些，今天她都因为吃你跟莉莉的醋生气到去堵莉莉，我刚才看莉莉离开的时候脸都红了。】
换完药从校医室出来，宋砚书拿回校服外套，身旁孟贺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走到二楼的时候，他恰好收到阮津甜的微信。
看见微信消息，他情绪淡淡地盯着那串文字。
莉莉？
谁啊，他好像没什么印象。
不过阮津甜说的对，现在他既然已经渔歌的男朋友了，确实不应该再跟别的女孩儿有交集。
动了动手指，伴随着孟贺清的惊讶，宋砚书从容地收起手机。
“你把阮津甜删了？”
“嗯。”
“为啥啊？你俩关系不是挺好吗？”
“她说让我跟女生保持距离，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微信里留着她也不合适。”
孟贺清回味着这句话，噗嗤笑出声。
“宋砚书，你脑回路挺新奇的。”
两人上楼，迎面恰好遇上下楼的渔歌跟陈歆悦。
陈歆悦跑在最前面，她回头招呼着身后正发着消息的渔歌，宋砚书一眼就定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可后者未曾察觉，依旧自顾自盯着屏幕笑。
就在刚才，她曾经在美国的那个混血朋友告诉她，她现在正在追陈时，渔歌走后，陈时学习的劲儿与日俱增，不要命似的，手机也很少碰，成绩仍旧名列前茅，甚至跳级直接去了高三。
听说陈时现在戴了眼镜，认真起来就妥妥一副精英模式，魅力四射的。
【好呀，你加油。】
【祝你们幸福。】
对面【我听Alex说你回国是去找心爱的男生啦？现在如愿了吗？】
渔歌笑得愈发灿烂。
【他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渔歌脚下没踩稳，重心前倾差点就要摔下去，好在宋砚书眼疾手快将她抱住，倒在少年怀里，那句男朋友再次浮现出来。
虽然在学校抱抱，总是心惊胆战的。
但这种刺激的暧昧也很亢奋。
而且跟着他，一直都是迎着阳光走上坡路的。
健康的恋爱，有时也胜过单打独斗。
“谢谢你呀男朋友。”
天气渐冷，长款校服的袖子下，两人牵着的手毫不显眼，远远望去仿佛就只是并排走着，关键是还有两个衬托，就更显得两人关系纯洁了。
“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你，但总感觉见不够。”
宋砚书瞧了眼身边的渔歌：“那你努努力，到第一考场来见我？”
他们就读的这所高中虽然是私立学校，但考场分布规则确实跟别的学校如出一辙，都是由从好到坏排下来的，只是能上这所高中的同学底子也都不差，不只是有钱，还是本身就有实力。
在这所看似勾心斗角的学校里，却也卷的要死。
尤其是成绩最靠前的那几个，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给后面的人一点呼吸的机会。
就连宋砚书这种天赋型选手也是刷题如命。
要想要挤开前面这几个卷王加天才，对于渔歌这个还处于第三考场的学生而言可谓是难如登天。
“你觉得我能比得过那几个卷王吗……”
孟贺清否认了她的话：“这可说不准哦，而且你也不看看……”他贼眉鼠眼地笑着戳了下宋砚书，压低声音，“你男朋友是谁？全校第一，还是状元来的，有他在，你能差吗？”
渔歌郁闷：“那他总不能把他的脑子摘下来送我吧……”
陈歆悦被她的脑回路逗笑，捂着嘴差点平地摔。
宋砚书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脑子确实送不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复习，提高分数。”
“宝宝，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成绩啊……”
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渔歌这辈子就只想安安心心谈个恋爱，把上一世丢失的爱情弥补回来。
关于学习什么的，她还真没想太多。
她就打算混个毕业就行了。
“如果跟我谈恋爱的条件是你成绩下降的话，那我会认为是自己耽误了你，谈恋爱不只是为了甜蜜，还是为了共同向更好的未来奔赴。”
“既然我害得你早恋，那就要对你的未来负责，我不能让恋爱耽误了你的学习跟未来，如果这样的话，或许我会选择跟你分手。”
掌心的手松了一瞬，又立刻紧紧牵住。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在一起，不能分手……”
“那你就好好学习，想多见我几眼，就努力考到第一考场来见我。”
“好，我努力，但你不许再说分手。”
阳光下，少年干净的背影仿佛能被光透过，他光下胜过光，乌黑浓密的头发更显少年的朝气，他笑起来，眼下的那抹弧度便愈发深刻：“好，一言为定。”
……
这几日风时大时小，总是容易招来病毒。
说来也奇怪，一向体质好的渔歌却开始频繁鼻塞咳嗽，连续几日过去，就连带着喉咙都有了反应。宋祁学校公司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宋砚书就常常操心给她泡药，叮嘱她多穿衣服。
临近考试，渔歌经常与陈歆悦，宋砚书与孟贺清周杳一群人出去图书馆复习，尽管人多，但几人聚在一块儿却安静得蹊跷，除了笔尖地唰唰声，就是偶尔传来的讨论声。
好像自那天以后，渔歌学习就开始拼命。
其实听完宋砚书的话后，渔歌回家仔细思考了好久好久，翻着日历，距离高考也没剩多少时间，高中的日子过得如流水般匆匆流逝，没给人反应的机会，一眨眼就要走到尽头。
他说的对，她不应该总是拘泥于那些小情小爱。
既然遗憾已经弥补，她追到了他。
那接下来就应该要为自己的未来早做考虑和打算。
宋砚书这么优秀，未来是要进入集团为继承人的位置竞争奋斗的，他成绩优异，天赋异禀，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而作为他的女人，她又怎能松懈？
其实渔歌的成绩也一直不赖，甚至有蝉联过几次的单科状元，她就是偏科严重，以至于拉下了好多分。
一杯热水温暖了渔歌的手背，她顺势拉过那只手将手的主人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这道题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