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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龙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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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司兄妹送我回家后我长时间处在梦游状态,走进楼里,坐上电梯,走出电梯,打开家门,关上家门,然后不管不顾地躺倒在地上,不管不顾地睡了起来。

太多的信息让我的脑子有些过载了。

地板冰凉,但是我的体温因为情绪波动大而升高,也算刚刚好。我就那样躺在那里,脚甚至还穿着鞋悬在玄关和客厅地板的错层,像忽然被杀死在家门口的尸体一样睡着了。

叫醒我的是催命似的门铃。

我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因为奇怪的入睡姿势而全身酸痛,一边开门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腰。

门外的是灰谷竜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看到我的状态不对,连忙走进来把门带上,盯着我左看右看,目光落在我脚上的鞋子上后皱了皱眉,“你不会躺在这里直接睡了吧?”

我刚想狡辩,一个喷嚏就先我脑子一步地打了出来。幸好我及时捂住了鼻子,否则灰谷竜胆就惨了。“你果然是躺在这睡着了吧。”他推着我一路进了我的房间,然后把我按在床上坐好,一边叫我躺下把被子盖好一边在我的床头柜那翻找东西。

“我昨天晚上见到死神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忽略了他的问题。

“半间又找上你了?”灰谷竜胆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我。

“不是那个冒牌死神,是那个把我捅死的家伙。我见到他了,应该。”我摇了摇头道。

现在脑子还算清楚一些了,虽然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让我觉得他就是那个杀手,但现在回想过来,我被杀的时候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眼睛,或许我无意间看见了自己却没记住,又或许只是那个少年眼里的冷意和那人有点相似……我的反应太过激了,缺失了最重要的理性。

“‘三途春千夜’吗?我们已经找到和你的形容相匹配的东卍成员了,那个嘴角有菱形伤疤的。”灰谷竜胆念出了那个与我心里的嫌疑犯相似又不相似的名字。

“他姓‘三途’?”我问。不过“春千夜”倒是没错,那也就是说就是这个人了。或许是从明司家离家出走后,换了个自己觉得帅气的姓氏。

灰谷竜胆拿出手机又检查了一遍消息。“没错。三途春千夜,东卍五番队的副队长,”灰谷竜胆念道,“平常戴着黑色口罩,不过有人曾看见过他的全脸,并且因此付了很大的代价,所以记忆深刻。情报说他的手段很狠,五番队作为东卍的特殊部队,他的审讯手法比任何人都有效。”

“看来没错了。”我擦了擦鬓角的虚汗。灰谷竜胆看我依然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生起气来,抓着我的肩膀逼我躺进被窝里,掖被角到只露出我的脸为止才罢休。

我顺口把从在佐野家之墓前遇到今牛若狭开始到刚刚的一切和灰谷竜胆详细说了,说完后我才忽然想起来灰谷蘭和灰谷竜胆居然没有在一起行动这件事。我向灰谷竜胆询问灰谷蘭的去向,他有一瞬间的不高兴,平常看着我时总是亮晶晶的眼睛稍微暗沉了片刻后,转过头继续他的翻找。

“哥哥在睡觉。一回来就说着很累回了房间,叫我过来传话。温度计放在哪里?”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

“温度计应该在客厅茶几的柜子里。辛苦你了竜胆,碰上我和你哥这么不靠谱的人。”我伸手摸了摸灰谷竜胆的头。

灰谷竜胆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跪坐在我床边,看着我开口:“你不能把我当成弟弟一样,更不能把自己就这样当成我的嫂子。你是……你是哥哥的,也是我的。好歹把我当男人看吧,现在的我也比你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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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面看着天花板,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虽然死前的时间上我的年龄已经到了日本的合法成年年龄,现在的身体也是这片土地上合法的结婚年龄,但是我依旧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刚刚如果灰谷竜胆不制止自己继续下去的话,我究竟是会就那样接受,还是反抗,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可能真的发烧了。

我用手背贴着自己滚烫的脸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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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莫名的情况过后,沉默着拿着体温计回来的灰谷竜胆和我通过漫长的等待时间确定了我的确发了低烧。灰谷竜胆有了由头离开那间房间里燥热的气氛,赶着下楼去买药。我装着睡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装死一样地接受了他的照顾。

灰谷竜胆没再做那样的事,我也闭口不谈当时,只是难得我连他的眼睛也不敢直视了。他似乎也在尽力避开我,药和食物都在我睡觉或装睡的时候送进房间,我醒来时没见过他几面。

灰谷蘭一直没出现,我担心问他的去向会刺激到灰谷竜胆,就一直没有询问。

柴大寿倒是来过几次,一边谴责着我怎么敢这么孱弱,一边亲自在厨房做饭,炒出的菜倒也真的是健康清淡的东西,就是总有一股糊味在上面。低烧只是不退而不是烧得人迷糊,我想去打个下手,却被一起过来的乾青宗和九井一架回了床上,大有要把我连着被子一起捆好的架势。乾青宗不大擅长照顾人,九井一倒是很熟练。我问九井一他是不是有弟弟妹妹之类的,他摇了摇头说只是学着以前还住在一起的家人做而已。

问乾青宗的时候他倒是说自己曾经有个姐姐,所以会的家务活也只有姐姐干不了的体力活。说这话的时候九井一不在房间里,乾青宗虽然面色如常,身体动作却有些僵硬。我记得关于他的资料中,他的姐姐应该已经去世,也应该就是九井一和乾青宗那个特质酱汁的秘密的主人。

“脸上的烧伤是那时留下的吗?”我没有指明什么时候,只是声音放轻地问他。

“嗯。可可救了我。”乾青宗低着头削着手上的苹果说。

“是个很好的姐姐吧。”

“有点啰嗦,但。是最好的姐姐了。”

说完这段有些沉重的对话,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那时正是中午,外面的鸟叫声慢慢的,让人的心里防备也放下不少,我忽然有了想和他多说点话的想法。

“真羡慕。要是我的哥哥也像那样就好了,”我笑着看着他说,“至少我就不用担心会被他设计杀掉了。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哥哥是混蛋,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难受。”

乾青宗点了点头。

“你和你哥哥长得像吗?”他忽然抬起头问我,一边把削的苹果送到自己嘴里。

“还蛮像的。一看就会有兄妹的感觉那种吧,”我想起灰谷竜胆当时看到光治哥的照片后就察觉到他的脸和我很像的事,“性格也很像,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我和赤音长着一样的脸。如果没有这个烧伤的疤,如果我的头发留长点,就会一模一样。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是是一样的。”乾青宗说。

我拿走他手里刚刚削出来的一瓣苹果。“但你还是乾青宗啊。说到底相似的脸随时都可以找到,”我嚼着苹果说,“整容就可以轻松做到。但是稍微熟悉一点,就能把认识的人和其他人分开了,语气、走路姿势、指纹、气味,还有性格,全部都是独特的。”

“虽然是我不负责任的猜测——但是乾同学你是不是有点害怕自己被可可当作别人?”我看着他问道,“更过分点问,你是不是觉得可可后悔救出来的是你?”

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测。

乾赤音在多年前的一场火灾受到严重烧伤而不治身亡,而乾青宗则因为被九井一救出而只是落下了伤疤。九井一一直跟随在乾青宗身边的原因除了一起长大的竹马这层关系外,大概还有一层更深的羁绊在,那便是乾赤音的死对幼小的二人带来的歉疚。

九井一或许在愧疚没能救回乾赤音而在赎罪,而乾青宗或许认为九井一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这张脸。这份愧疚和误会交织在一起的扭曲又纯粹的情感把他们俩绑在一起,又无法交流。

我是不知道九井一对乾赤音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能推测出的就是他对那个女孩的死亡的悔恨应该已经掩盖了最初的一切情感。他或许多多少少地将乾青宗当作乾赤音在赎罪。乾青宗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缄口不言,任其发展,又在这之中感到自我的迷失。

一切只是我的推论罢了。

当事人捏着苹果的两端,金黄色的果肉变成褐色,直到果汁顺着他的手滴到身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抽了几张纸开始擦拭。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他低声说。

“在你们眼里,我或许算不上朋友,但我个人对你们的观察让我觉得,可可从没后悔过救出的人是你,就像你不会责怪他没能救姐姐一样。”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当我说对了。

乾青宗还想再说什么,门这时却被打开了。

“气氛怎么这么沉重?你们在这里商量什么呢,出来吃饭啦。”讨论的主人公九井一笑眯眯地招呼道。

“好。”乾青宗一口应下,把剩下的苹果塞到我嘴里,没给我对九井一下手的机会。

这家伙在保护九井一啊。我看着他站起来的背影想。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是要真的说出来,对他们而言却也是个伤害。不过误会这种东西就是不破不修,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会面对。我耸了耸肩,对着乾青宗警告的眼神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多嘴。

饭桌上柴大寿正皱着眉看着手机。好像规定好了似的,我依旧坐在他的对面、乾青宗的旁边。柴大寿很在意饭桌礼仪这种事,最开始我先一步下筷就被他拎到旁边罚跪,后来他忽然想起来我还在生病才作罢。有了这前车之鉴,我现在便撑着脑袋看着他等他动筷。

“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东京卍字会和芭流霸罗要在涩谷废车场决战。都内有头有脸的不良会去见证,”柴大寿放下手机看向我们,“黒龍也收到了邀请。”

这么快?我休息的这段时间,看来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不过说来惭愧,因为病了而没有亲自去调查芭流霸罗的底细,从六星黑市上得到的消息只能让我知道现在芭流霸罗的副总长是半间修二那家伙,而总长的位置则一直是神秘的空缺。

据花垣武道当时告诉我的内情还有我得到的结果来讲,芭流霸罗是在爱美爱主的基础上成立的。8.3斗争时半间修二出现在了那里,宣布了芭流霸罗的成立,而后这个无头的组织便吸纳了爱美爱主的残部数百人,夸张地膨胀起来。这一切当然不可能是半间修二那个没计划的人做的,那就是那个他的新搭档的手笔。

我把怀疑的箭头移向了稀咲铁太,他既是爱美爱主的前成员,也是目前为止我所知的对东卍目的性最强的人。不论是芭流霸罗赢了东卍,还是东卍赢了芭流霸罗,稀咲铁太都能保证自己依旧处在“东卍”之内。再者说,有爱美爱主的前成员称半间修二曾在爱美爱主的总长长内信高的安排下见了稀咲铁太,按照半间修二的性格,愿意成为他的棋子不足为奇。

稀咲铁太的履历清白得吓人。在不久之前完全没有一点消息,似乎是最近才成的不良,以前就读过的学校里的资料显示他是个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好学生,小小年纪就获过知名的奖项,最近才开始无故翘课。这不是好事,这说明他可能早已预谋了一切,也可能已经有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部抹去的能力。不管哪一个都让他变得相当棘手。

要查稀咲铁太,应该需要我自己亲自去查。

“我去吧,”我举手说,“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找点事做。”

柴大寿低头思考了一会后点头。“你带几个人去。虽然按理来讲观战的人不会被盯上,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好事的人乱来,况且你又这么弱。”他说。

我点点头。虽然话说的难听但是也是在为我着想,这家伙真是不擅长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我之后从队里抽几个人。”乾青宗说。

“麻烦你啦。”我笑着说。他却好像被刺了一样地转过头去。好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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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花垣武道的电话时我已经到了他的校门口等了好一会。他在电话里说刚好顺路,马上过来,我也就站在校门口等他。今天是周末,看着这个空空荡荡的校园,想起我连假都没请就翘了好几天课后我感到一阵胃疼。

这个校园没有我为了接近柴大寿而报的那个私立高中大和豪华,是普通的日本中学的样子,走向教学楼的通道还是压平的土地。我看着里面的景象,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平凡人生的气味。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是小卖部卖的面包的气味还有室内鞋摩擦过光滑得有些掉漆的地板的声音。此刻正在下雨,雨滴掉落在泥土里,打出一个个浅坑。

旁边传来啪嗒啪嗒脚步声,我扭头看去。

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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