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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梵天/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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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藤次郎支支吾吾地说他会禀告黑石光治发生的事件,让人将野藏的尸体带去处理了。交代过晚上会议的时间地点后,他很快就带着人撤离了我的公寓,前去医院驻守。临走,他转过头看着我,显得有些暗沉的银发不同以往的服帖,垂落在脸侧。

“吾……会尽力护汝。”他干巴巴地说着。

我点点头,表示感谢。

话虽如此,这次倒是一个人都没给我留下。不过这倒是无所谓,我有能自保的手段。

敲了敲紧锁着的主卧门,似乎等待已久的开锁声急不可耐地将灰谷蘭他们推了出来。

黑川伊佐那的表情复杂,介于喜悦和不满之间,手里抓着我那本日记。我立刻做出了合理的反应,伸手过去想要夺过来。

我的手在中途被他拦下。

抬起头,他眼中的不满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如愿以偿后的心满意足。他拉住我的手,将一个温柔到似乎我是某种易碎物品般的拥抱给予了还没调整好状态、身上还在发抖的我。“我没想到……你费力地穿越时空,”黑川伊佐那的吐息落在我的肩上,“是为了将我从‘悲惨的孤独造就的青春期问题’中解救出来。”

“你生气了?我那么说你。”我避开了解释,默认了他的话,于是黑川伊佐那身后的灰谷蘭马上翻了个白眼。

“怎么会。你的无趣计划中带着对我的欲望……不管这欲望是什么,我都感到高兴——”他忽然凑近了我脖上的动脉,他的下巴贴着薄薄的皮肤,刚刚的伤口又被他蹭出血来,我的心跳顺着血液流动出来,他就用小到只能我们二人听见的声音将它堵回去,“即使你只是想要利用我来达到你那个不可能实现的目的。掌管最绝对的暴力。啊,你做不到,小赫。”

敏感又聪明的小孩不被情绪控制的时候就是难对付。

“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我拿走了他手中的日记本,藏到了厚厚的衣服里去。

黑川伊佐那松开我,用右手中指指尖撇去了沾染上的我的血迹:“昨晚已经是破例了。”

什么东西变了。

过去在京都我见到的、刚看过我的日记不久而对我信任又温和的黑川伊佐那,对我的语气并没有这么冰凉。即使心里清楚知道,但自己亲口说出‘利用’来破坏我给他营造的爱的幻觉,很怪,不像他。

“为了‘保护’你,我搁置了决战。但现在,”他走出房间,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我要继续下去了。你不来妨碍我,我就不去妨碍你,怎么样?”

玉依姬。玉依姬。

我在心中呼唤那位女神的名讳。

一阵铃声过去,并不是被我控制的时间忽然静止,幻化为黑川伊佐那的样子的玉依姬看向我,白发泛着微光。

我的问题还未问出口,她便自顾自地开始解答了。

“那时,你见他之前,你和三途春千夜见了面,还用力量给他调解了乱流,对吧?”她说,“他是过去由佐野真一郎所拥有的那个力量所扭曲的时空产生的结石,而你的力量和他身上的力量残余都属于一宗,你能吸走所以才能让他平静。同时,残余被你吸收融合后,近似于神力完全态的力量便会让你的存在与神相似。”

因为是神,所以是被信任,被宽恕,被敬爱的。人类对神的普遍情感影响到了那时的他们……好吧,这倒是终于能解释得通了。那个时候,这些躁动的青少年全都温顺而又好说话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在我思考之余,玉依姬离开了。

时间恢复流动。

黑川伊佐那的眼睛依旧盯着我,但内里却已变回了他自己。

“好啊。反正,”我笑了笑,“他的人生不在我解救的范围内。”

黑川伊佐那的也不在。

他与我目光相接,似乎打算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东西来。失去了来源于神的暗示,对他而言那本日记本上的话语的可信度和影响力都打了折扣,我又变回了那个他想要困在身边作为照顾人的替代品、却又无数次从他手下逃走的、棘手的女人。京藤次郎的出现让我和他之间看似缩小了的距离再次回归原态,想要再让我成为便携玩偶的话,他只能期待下一次黑石组的失势。

我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黑川伊佐那最终离开时留下了决战预告——2006年2月22日,初代黒龍的结成纪念日。离那一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还能在圣诞节抽出时间来去赴柴大寿的圣诞约定。

灰谷蘭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倚在墙上打着哈欠,手指绕着发梢打转:“别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好吧、好吧。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想法提醒我的,这的确是正确的建议。

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

//

那晚,九点的会议如期召开,我也按时抵达了会议现场,所以这场会议的结果并没有改变,黑石商会的成立被我亲自提出。会议结束的第二日的早间新闻里,用黑伞遮掩面目的我走出黑石家宅的身影作为报道的影像资料不断播放着,直到晚间的重播。我几乎要能再次看见大江十郎在冬风中捶胸顿足愤怒不已地抛出无数个问句的样子,令人心情舒畅。

有我兜底保证,黑石光治缺少紧迫感,并未像过去那样拖着病体残躯强行现身,就算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仍旧在私人病房中躺着,由他的护卫时刻不离地保护。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可以言语,除了出行有限外基本是恢复了原本的状态,所以现在他们的第一要务,就是速战速决,杀了他,再来操纵好对付的我,于是那场血色婚礼便延期了。

野藏死了,暂时他们也找不出什么适合暗杀黑石光治的人。在他们周旋的时候,我正好可以解决这边的事情。天竺和卍龍联合小规模地打了几个来回,摩擦愈演愈烈,本来打算看我没事就解散的脆弱联合奇迹般地在解散后关系好了许多,可谓共同的敌人是增长友谊的良方。

比起声称我有需要都会来帮忙的柴大寿和佐野万次郎,更加实在的是灰谷兄弟留在了我的身边,貌似是黑川伊佐那的默许,算是“我就不去妨碍你”的范畴内。六本木的不良对灰谷兄弟言听计从,间接的,也就对我言听计从了。我问灰谷蘭为什么不继续在日本第一极道的路上和黑川伊佐那一起奔走了,他的回答是反正我要做的也一样,全然不提胜算的事。

不管是为了和黑川伊佐那对上时的应对,还是为了解决时刻在暗处的威胁,我需要成规模的武力、足够用的钱,还有合适的脑力支持。

所以在圣诞前,我绑架了似乎正打算怂恿一场弑兄案的稀咲铁太。

“招兵买马,坑蒙拐骗,你不都帮天竺啊爱美爱主啊芭流霸罗啊之类的做过了吗?”我在用攒的零花钱买下的废弃厂房的地下仓储室里踱步,被捆在椅子上的稀咲铁太脸上青肿,平静的双眼像草丛里的蛇一样地盯着我,“现在再帮帮我呗。”

我特地选择了远离东京的地方,以免那只忠犬赶来救走他如今效忠的老大。从这间工厂走出去还要走上十分钟才能走到最近的巴士站,巴士开半个小时到最近的电车站,坐上电车还得换乘两趟回到东京市区。巴士站所在的村子里老龄化严重,基本没什么年轻人,我也和婆婆们打好了关系,新人设是接手这间工厂的年轻大学毕业生。婆婆们很欣赏我,所以如果村子里来了什么陌生面孔,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逃不掉。

稀咲铁太吐掉了口中的血水:“你难道发现不了你没有天赋?”

我耸耸肩,摇了摇头。“我知道啊。我不够强,也没有什么人格魅力,所以只凭我是招不到我需要的那一类人——只凭一腔热血和少年心性就可以用脑袋去抗刀的人。但我心思够阴险,”我擦拭着手中的匕首,那上面是我把他带走时砍伤半间修二留下的血液,还有一些残余的麻药,“手段够狠毒,还有一点点的极道背景。他们不敢做的我敢,这算是你应该敬佩我的地方。”

他干笑了几声:“你和他描述的倒是出入很大,我本来以为你是更加软弱的女人。”

在说半间修二啊。我假装没听出来,继续我的游说。

“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一致。所以,”我将匕首朝他抛去,锋利的切面划破了他的耳尖,银光最后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石灰扑簌簌地往下落了一阵,“我们合作的话是最好的。”

稀咲铁太的眼镜只有一边堪堪挂在耳边,我贴心地走到他身后,将墙上的匕首拔出来,轻轻将他的另一边眼镜挑起来,慢慢在他耳边放好。

“我想要什么?”稀咲铁太笑了起来,只有开口前滚动的喉结能够看出他的紧张,“我只是享受着作为月亮去反射他们的光,让他们攀上高峰。你不是太阳……呃!”

他的脖子还挺细的。

也是,才十三岁左右吧?稚嫩的小男孩。

“对。我不是太阳,”收紧手指后,能够听到喉骨咯咯作响的声音,“我是个普通人。”

我的手指在他脖颈上的皮肤寻找着跳跃的动脉。“不过,你才不是只想着让‘他们’攀上高峰。你是要一个闪亮的名头——日本第一不良。而且你的这个愿望,”我轻声说,“还是从那个可怜的废柴小孩那偷来的。”

“模仿心爱女孩的心上人是没办法让你得到她的心的。伪造品归根结底是劣质品,你明白吗?就像月亮是块没活力的尸体一样,”我说,“模仿他、学习他,又尝试超越他的你是没法让小日向爱上你的。你反射再多的光亮还是和太阳不同。本质上就不同。”

本来理性地不反抗来保存体力的稀咲铁太动摇了,我手下的脖颈动起来,试图摆脱我的控制。“橘本来就……”他的声音沙哑而模糊,愤怒、警觉,以及窒息感一起折磨着他的理智,连带着刚刚一直用着的敬语也消失无踪。

我对他笑了笑,松开手:“太阳很耀眼吧?谁都向往太阳。那你究竟是为了得到橘日向的芳心而努力,还是为了变成花垣武道?”

稀咲铁太垂着头喘息着,补足脑内的氧气浓度。

其实他的回答是哪边都说的通。我将匕首收起来。准确来讲,这两件事完全可以在一起发生,对橘日向的爱慕和对花垣武道的向往。但对于不怎么和人近接触的稀咲铁太而言,应该很难接受这样的心态。

不过,我只需要他愿意为我干活就行。

“这些都是你的揣测,”稀咲铁太揉了揉有点红印的脖颈,“根据你能查到的那些情报。黑石组的情报网比我想象的更加密呢,连我这样的小人物的人生都能被翻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国家,普通人是最没有隐私安全可言的。”我说。

不过这些情报并不都是从正常的非法渠道来到我手中的,还有一些玄幻色彩,包含了神道的助力。这些他倒是不用知道。稀咲铁太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自己的目的,和他多费口舌似乎只是浪费时间了。他也比我想的更难对付。或者让花垣武道那样真挚又与这个倔驴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来和他交涉会有奇效,但我已经决定了要走的路上不能有那些干净的本没错的孩子的身影,也就不会再把他扯进这纷争中。

“感情牌打完了,现在来说说最简单易懂的道理吧。”我又紧了紧绑着他的绳子,稀咲铁太被勒得闷哼一声。

“一,你现在在我手上,附近的人都是我的眼线。二,我知道你迄今为止在暗中做的一切,包括你想要在圣诞节搞的鬼。三,这场绑架只有我一个人实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被我绑走,”我解释着现在他的处境,“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不可能离开。你现在是我手中未开刃的刀,很可惜,即使你才智过人,也有替代品,也有要被‘销毁’的风险。你只能、也必须,听我的话,把自己磨利了,为我所用。”

稀咲铁太垂着脑袋,绑架过程中他的挣扎让他的头发全部散了下来。果然飞机头啊莫西干头啊都是差劲得要命的审美,已经不算流行审美的错误了,而是不良审美的死亡。散下头发的稀咲铁太看上去温顺了许多,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被我牢牢捆着。

要是他还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只能在这里把他处理掉。很麻烦,所以还是希望他能配合我。我这样想着,伸手想把他的头发理理,以示友好。

他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

“我没有恶意。我不是他们那样的杀人狂虐待狂,”我尽量放软语气说,“如果一切顺利,我本该是个过着普通人生的普通人,一辈子见过的人血只会是因为意外和月经。可惜人生没那么容易顺利。”

他倒是没再躲着我的触碰了,我便把他的头发理顺了。“你不需要那个名号,你已经是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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