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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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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霁雯恍若未闻,素手提了墨笔便在纸上飞速地写起了药方。

“如此漠视性命之人,怎可配作医者?”家仆不依不饶地上前。

施霁雯垂眸,手中的笔墨未停。

莫晏只轻轻拨开家仆:“祈玉,不要这样无礼,怎么说也是姑娘家,你这般倒是过于无礼了。”

“在下听闻施姑娘医术高明,医者仁心,便慕名而来,只是施姑娘同这传闻似乎不太一样,也罢,传闻只是传闻。”

施霁雯漠然地听着莫晏的话语,她尚未开口,宋初韫便先替她不平起来。

“你这话是何意?医曰令你于后列候之,你却无礼至此,越次插队,更妄议其医德,实乃寻衅滋事。”

莫晏好似才刚看见一旁的宋初韫,他不耐地皱起眉来,上下扫了眼宋初韫,便不屑地移开目光,一旁的家仆心领神会地上前伸手,企图拉开宋初韫。

“你们怎敢……”

丫鬟欲上前护住宋初韫,自家姑娘这次出门只是慕名求医,并未带上家丁,眼下姑娘身边唯有自己一人。

“莫少……兄?”

言子淮心念着施霁雯此处病患众多,匆匆地将药方递给了玉璧之后急忙赶了回来,一脚刚刚踏入,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莫晏惊讶地看向言子淮,他曾在言府见过言子淮,自然认得人。

“旧相识?”施霁雯终于将头抬起,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莫晏,便扭头看着言子淮。

言子淮低声回道:“鸿胪寺少卿莫晏,当今阁员莫兆之子。”

“好友?”施霁雯微挑起眉,静静地看着言子淮。

言子淮轻轻摇头:“不是,不过在言府见过一两面。”

施霁雯唇角轻扬,缓缓绽开一抹笑来:“他未着官服,你也未唤他官职,那便是不知。”

“言兄也是慕名而来?”莫晏的视线在言子淮和施霁雯的身上来回扫视,随即笑了起来,“不像。”

“今日恰好得闲,我便来帮帮雯表妹。”言子淮上前几步,若有似无的站在了宋初枳与莫晏的中间,“倒是意外在这里遇见足下。”

“这不听闻贵人赐了块牌匾过来,便慕名来开开眼。”莫晏含笑看着言子淮,只字不提方才之事。

“这样。”言子淮点点头,看了眼乌泱泱的人群,“方才闻令纪言莫兄染了重疾,这疾……”

“无碍,不过是祈玉忧心如焚,将我的病说的严重了些。”

言子淮微微颔首,声线虽和缓却无端的像带了把看不见的刀:“这般,我原以为莫兄重疾在身,不得已逾越礼法。”

莫晏含着笑,言子淮此言看似为自己着想,实则是在讽刺自己方才那逾越之举。

若不是他言家出了个首辅,自己要看在那言岱的份上多掂量几分,还轮不到这言子淮在自己面前这般说话。

未等他说些什么,其家仆率先一步走出朝着宋初韫跪下身来。

“祈玉救主心切,得罪了姑娘,这便向姑娘赔不是。”

宋初韫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莫晏拧起眉来,阴翳的目光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蛇,缓缓地缠上宋初韫。

“既是言表哥旧识,那替郎君看看本也没什么。”施霁雯嘴角噙笑,“不过济草堂繁忙,郎君方才似乎也觉得霁雯医术不精,医患之间,信为至要。君既疑霁雯,以为霁雯术未精,吾实有诸多可学之处。霁雯之医术,仅足为黔首黎民疗些微常疾耳。闻君之仆言,君之疾情稍复,霁雯恐力有不逮,实难胜任,还请见谅。”

来个医馆,病没有看着,如今还被人赤裸裸的驱赶,莫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整张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初韫!”

熟悉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宋初韫扭头看去,只见宋初回正奋力地从人群中向内挤,而在他的前方,正站着气定神闲的霍言策。

“兄长?”

宋初韫忙唤着自己的婢女前去帮宋初回。

“兄长?”

莫晏咀嚼着这两个字,阴沉的脸上划过错愕。

他不认识宋初韫,但他认识宋初回,知道这庆国公府的世子。

言子淮不禁微微一怔,平和的眉眼闪过一丝惊讶,他无奈的笑笑:“雯表妹这小庙倒是来了许多大佛。”

“倒也谈不上大佛。”

施霁雯倒是很镇定,她将宋初韫的药方递给了她的侍女,让她拿去找玉璧,同时再简单的交代了一些话语,随后有条不紊地替下一名病患把脉开方子,甚至还示意挡着病患上前看病的霍言策往旁边让了让,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初韫,发生什么事了?”宋初回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第一件事便是上前查看宋初韫。

“兄长,我无事。”宋初韫摇了摇头说道。

“今日既然医馆病患众多,那我便改日再来叨扰施大夫了。”

一转头的功夫,不知莫晏何时换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地同宋初韫微笑点头,谦和有礼地离开了此处。

宋初韫撇嘴:“倒是走得快。”

霍言策含笑看着宋初韫:“你莫不是还想留他共食哺?”

“才不要!”宋初韫扭头,却瞧见一抹水色的身影自眼前划过。

她的脸一红,正了神色朝着言子淮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公子。”

她悄悄抬眼,作出一副大家闺秀温婉端庄的模样:“不知君乃何家之公子?异日小女子定当亲至贵府拜谢。”

“此实无必要,我今日未有所为。”

霍言策倚着身后的木柜:“我看兄台倒有些面熟,与朝中的言大人有几分相似,方才又唤施大夫雯表妹,听闻施家有一女嫁至言府……”

“是子淮表哥。”施霁雯忙里偷闲地暼去一眼:“莫要倚着那儿,后头放了些药材,它倒了倒是其次,压坏了药材,你便留在这济草堂为几日义役再走。”

霍言策忙站直了身体,面色看着坦然,双手却不自觉的从胸前放下,自然地落在身体两侧。

“原是言公子,多谢公子了。”宋初韫盈盈地拜了一拜。

宋初回猛然睁大眼,狐疑地来回打量宋初韫。

“咳咳,那便多谢言兄了。”宋初回转头一手自来熟地拍了拍言子淮的肩膀,一手抓起宋初韫的手腕,就要将人往在拉,“那在下便与吾妹先行告辞了。”

“兄长。”宋初韫伸出另一只手,想把宋初回拉着自己手腕的手掰开。

“回府。”

“我不要。”

宋初韫明显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宋初回手下用了些力,硬是两人拉出了医馆。

两人走出好一段距离,上了马车,宋初回才再次开口:“那是言府的公子,你日后要少与他接触。”

“为何?”宋初韫不解地看着宋初回。

“我们若是要自保,便要离这些人远些。”

“可言家不是世代清流么?”

微风拂过,枝头的小花被风裹挟着在空中上下漂浮,寻不到一处落脚的土地。

“可毕竟树大招风,言岱是首辅,多少眼睛看着这言家,这浑水,我们趟不得……”

小花飘飘荡荡,宋初韫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朵小花。

“又是你们朝堂那些事儿?”宋初韫拨开帘子,马蹄声渐起,人满为患的医馆在视野中渐渐缩小,“我不过一介女子,他也尚未踏足朝野,凡事有阿爹在外扛着,兄长倒也不必如此谨慎,”

粉嫩的小花静静地躺在掌心之中,宋初韫嘟起嘴来,朝着它吹了一口气,花儿随风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便落进了车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在话本子里,这便是一桩英雄救美的佳话。”

宋初回无奈扶额:“今后你少看些话本子。”

宋家兄妹离开之后,霍言策本也想着告辞,但医馆不知怎的,病患愈来愈多,人手逐渐紧缺,索性施霁雯便开口将霍言策留下至医馆帮忙。

等施霁雯看完这最后一个病患,外头的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施府派人来询问了好些次,施霁雯没有空回去吃饭,施老夫人便让丫鬟将饭菜装好送来济草堂。

此时玉璧正将施府送来的饭菜拿出。

“饭菜都凉了。”玉璧拧着眉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大姑娘这般繁忙,以后一定要在济草堂里增筑一小庖厨。”

“今日或因众人皆感好奇,来的人便多了些,待过些时日,或可稍缓。”人放松下来,施霁雯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饥饿,她让玉璧取出多送来的一副碗筷,示意霍言策坐下,“唯累及世子,今日竟亦不得食晚膳。”

霍言策笑吟吟地坐下,也不嫌弃凉了的饭菜,夹起一筷子白米饭便送进嘴里:“大姑娘于我有恩义,我不过是怀恩而图以报之。”

施霁雯沉吟片刻,偏头轻声询问玉璧:“子淮表兄可已抵家?”

“言府与此间相距,不过一炷香之脚程,此时定已抵家,姑娘毋忧。”

夜里微凉,风从敞开的大门刮进医馆之中,吹的施霁雯鬓角的碎发微扬。

玉璧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今已无病患,奴婢且先往闭医馆之门罢。”

缓缓关闭的大门逐渐隔绝了馆外漆黑的一片,馆内点着的几盏灯倒照的里头多了几分暖意。

“劳驾……”

眼看着医馆的大门就要彻底关上,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抵在了门上。

玉璧顿了顿,将门重新敞开。

漆黑的门外站了一名年轻的公子,他的肩头搭了件墨色大氅,随着动作被无意撩开的大氅露出了里头用银线暗绣着流云纹的玉色襕衫,他微微抬起头来,山岱般的眉骨下方却用素绢蒙了眼。

“此处是济草堂吗?”

玉璧打量了一番这名年轻公子:“是。”

她侧过身去,将人放入了医馆中,然后才重新将大门关上。

“大姑娘,似来了病人。”

施霁雯欲放下碗筷起身,却被霍言策出言阻止:“大夫也要填饱了肚子才能医人,便让他等上一等吧。”

施霁雯缓缓摇头:“我且先看看。”

见着此人似乎有眼疾,玉璧将人搀扶到一处坐下。

“敢问施大夫可在此处?”年轻的公子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着玉璧。

“是我。”施霁雯在他的眼前站定。

年轻的公子一怔,随机缓缓的露出一丝笑意来:“幸好,这次没有找错地方。”

霍言策不知何时走到了施霁雯的身旁,他的目光落在了这名年轻公子的腿上,霜色的裤子上沾了些尘土,像是摔了一跤的模样。

“兄台此言,倒像是找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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