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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刀玉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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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愉散去。

王府主院下人忙碌,几个人合力小心地抬着一棵银杏树。

“就放这里,你们下去吧。”

这是昨夜与唐慕岩说好的,今夜出发前,在园中携手同种一棵银杏树,待明年凯旋,树下乘凉对饮。

银杏树不算大,两个人的高度,顶多算是生长得不错的树苗。

“不知我们归来时,这树会是什么样子。”

唐慕岩将树下的土填实,抬头仰望。

柔光透过金灿的银杏树叶,斑驳落在脸上。

若非形势所迫,傅轻舟真想,真想一直这样,只看着他,什么也不做。

“轻舟。”

傅轻舟不知何时,唐慕岩已经走到近前,亲昵地将她发上的银杏叶摘下。

而后,一直簪子,毫无预兆,行云流水地插在她的发间。

傅轻舟一时愣神,抬手抚摸,入手冰凉滑润,不用看,便知是上好的玉簪。

“这是?”

唐慕岩把人拉到池塘边,为她拢了拢发丝,清晰地将玉簪投射到池水中。

“唐家被抄,宅邸被封,所有金银器物尽数被纳入国库。”

唐慕岩声音略显落寞,抬头看向那支玉簪,眼角又带上笑意。

“这只玉簪是我父亲送于母亲的定情之物,我虽未曾见过她,但父亲说,这只玉簪是母亲留下要送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如今母亲不在,我代为相赠。”

池水清澈,映着傅轻舟微红的面颊,还有头上那只海棠玉簪,不花哨,典雅,端庄。

“我脱离死牢那日,便摆脱秦太尉,寻回这支玉簪,想着有朝一日,戴在你头上。”

傅轻舟反复摩挲着玉簪,靠在身旁人的肩上,

眸子中有欣喜也有心疼,喉头止不住哽咽,万千话语只化作一句,“谢谢。”

略带悲伤的气氛正在蔓延,好在被突然进来的刑山打破。

“殿下……”刑山张了张嘴急忙转过身,“殿下我又来得不是时候了。”

对于刑山这个“又”来得不是时候,傅轻舟倒也不在意。

抖了抖身上散落的几片银杏叶,说,“何事?”

“殿下,您要的刀打好了。”刑山疾走两步,把手中的东西往傅轻舟怀里一塞,转头一闪身就离开了主院。

甚少见到向来稳重的刑山如此,傅轻舟也只是觉得有趣,并未多想。

怀里被突然塞进来的是一把精巧的金鞘黑铁短刀。

傅轻舟自返回南诏后便命人打造,只等今日刀成,赠予眼前人。

只是恰巧,自己也刚刚收到了对方的玉簪。

“这把短刀我定收好,永不离身。”

二人相视而坐,刚刚栽种的银杏树还不大能遮得住阳光,稀稀落落的金叶子盘旋在二人周身,如画如梦。

而主院外的刑山并未走远,此刻没了刚刚慌慌张张的尴尬,只剩落寞孤寂。

他倚靠在门外长廊圆柱上,垂着头,

应该欣喜才对,自己哪里有资格落寞,那是殿下,是主子,如今有了归宿,良人相伴,

刑山这样劝慰自己,把最后一丝苦涩狠狠咽下去,压在心底,不再翻涌。

今夜就要出城前往西南边塞,殿下交代了任务,自己却在这里伤春悲秋。

没出息!刑山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深吸两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杏花飘落的院门,扯出一抹笑,走了……

*

西南边境,多丛林沼泽,虽是春日,也暑气闹人。

到此已经两月有余,傅轻舟安康和刑山等人都是习以为常,却苦了中原出身的唐家兄弟。

好在行军打仗多年,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也不在话下。

有了之前精心钻研打磨的防御布防阵营,三国联盟同时进犯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虽然战势并不吃紧,但傅轻舟依旧整日忧虑。

主帅帐内彻夜灯火。

“轻舟。”

一杯清淡热茶推至眼前,傅轻舟才愣神抬起头,满眼血丝。

见面前来人,难得扯出一抹笑,却疲惫异常。

“岩哥。”

唐慕岩转到桌案内侧坐下,扫过桌案上被勾画涂抹的羊皮卷。

上边所绘制并非西南边塞,而是南诏与宸国的交界。

饮了口热茶,傅轻舟疲惫之态稍缓,“我已经在西南三国战场之上露面,想必宸国已经知晓我不在王都,如今西南三国牵制大半兵力,如果宸国此时进军岚山,边防军未必能抵挡得住。”

轻叹口气,压下心中酸涩,开口时语气已然平缓,“轻舟,我出身宸国,纵使如今……”

唐慕岩顿了顿,继续说:“纵使如今,我也无法与宸国将士刀剑相向,但,排兵布阵,转换布防,我还是能做到的。”

愧疚神态映在傅轻舟布满血丝的瞳孔中,后者只是淡然一笑,“我明白,岚山一带地势险峻,山峰层叠,易守难攻,只要布防妥当,宸军每个一年半载根本打不进来。”

“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击退西南三国联盟,届时,便有足够兵力抵抗宸国,纵使难胜,也断然不会落败。”

傅轻舟有这个信心,如今南诏在乌岚江拓治理下,国库充盈,战时损耗并不会捉襟见肘。

论起对宸国作战的了解,无人能胜得过唐慕岩这个曾经得太将军。

加上傅轻舟对岚山一带的了解,二人相得益彰,不出多日,一套诡谲云涌的边塞行军布防图便应运而生。

若是不知其中玄机,贸然踏入南诏岚山边境一带,结局只能是被逐一击破,有来无回。

“刑山,”傅轻舟把新绘制的岚山布防图交到刑山手中,眼神坚定,郑重其事,

“本帅军令,这份布防图有你亲自护送,返回王都,无碍亲自交于长公子手中,万万不可出纰漏!”

日夜操劳,傅轻舟纵使铁人也受不住。看着刑山一队人策马而去,终于卸下一身重甲,不得浣洗,倒在桌案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自己好似陷入一片温暖又结实的港湾中,淡淡草药香气,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心跳声,都让她安心无比。

卸下所有防备,安心地把自己交给这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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