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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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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红玉有了些动静,让往清的脑子更加混乱,脖子上的那一圈痕迹又开始隐隐作痛......

祝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疼、难受、悲伤、无奈......

【你可是山神,应当受万人敬仰爱戴,况且你为这座城做了那么多,守了那么多年,即使不被称赞,又怎能因我而备受谩骂,如此委屈......】

祝趁机对往清结印设阵,

【对不起了......】

祝向后瞬移了打断距离,到祭台的另一边,往清察觉手中长镰有异样,长镰的长柄上附了一层破旧的红色衣带,撇头间长镰已快速向后飞去,尖矛对准了祝,

“祝!”

往清想瞬移过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脚下显出一个蓝色圆环将整个人框住,看着祝一脸坦然,含笑看着自己,而长镰就快要飞到祝那了,心中焦急万分,强行破阵,瞬移过去,向长柄尾端张开手,用力一抓,却落了个空,长镰的尖矛整个穿过祝的胸膛,而此时往清才抓住尾部,看着祝胸前的那一滩血,并且长柄开始吸收祝,内心一颤,拔出长镰扔在一旁,将祝抱在怀中跪坐在地上,用法术修复伤口同时渡入自己修为......

祝看着往清,骄傲笑道:

“你看,我定住你了...”

往清眼里的泪水一颗一颗往外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有些赌气说道:

“我现在不想夸你...”

祝看着往清难过的样子,更是委屈心疼,抬手抚去他脸上的泪,打趣道:

“我算是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

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让祝不由抽搐了一下,她知道时间不多了,气断声绝前,忍痛道:

“虽然这句话没用......”

“可我...还是...想说......”

“别哭啊...”

......

掉落的手,脸边触摸的余温也在散去,闭上的眼,不再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这一刻往清绷着的那根弦断的粉碎,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冰冷,没有一丝心跳,没有一丝气息......她的血染尽了他半身衣衫,和那一小圈地,他怎会不知道这个结局,怎会不知道他做的是无用功,只是呆征了几秒,脖颈上爆起的青筋、血管,压抑着他不知是发不出声还是无声的嘶喊,周身像是有一列蚂蚁在血液中游走般的麻痛......

往清眼神变得犀利,盯着那把长镰,说了和祝一样的话,

“忠诚个屁!”

往清又看向那群人,那群人安安静静,不再出声,嫌弃、不屑地哼笑一声,又带着一丝自嘲,觉得此刻他就想个笑话一样,

老者:“山神大人,虽然你心系此女,但此女已死,还望山神大人忍痛节哀,此后清廉公正,勿要有失偏颇,心生偏袒...”

往清嗤笑一声,

往清:“我偏袒了又如何?你们莫不是忘了这几百年是谁护你们代代平安,是她!在我消散这几百年,是她守着这三忘山,是她......”

老者:“可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你有这一身神力,当以护民为先,她也有,你们有着别人没有的力量,享受着这股力量,难道不该为此做些什么吗?”

往清:“是,可这是我的责任,不是她的啊...”

往清:“况且,就算护你们是我的责任,那你们难道就可以因此心安理得的享受吗?纵是我一人,也会有寡不敌众的那日,强者不可能永远时时刻刻都在,你们也不可能永远都靠别人...”

往清此时已是心梗无言,双目无神,黯淡无光,含着冰冷的恨意,情真意切地生发出来的恨意,他举起左手,先是挥了一下食指,山上的人全已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再将大拇指放在中指的第一个指节上,

“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这山也没什么必要了,你们倒是长了不少本事,此后我也不再守你们......”

话毕,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整座山崩塌破碎,再对着长镰一挥,长镰也消失在眼前,飞到小初他们面前......

众人:“不...不要啊...”

见山已崩塌尽毁,众人哀痛惋惜......

往清挥手将众人吹散开,独留金兰一人,弹指变出一团火将她的斗篷烧烬,冷笑道:

“是你啊...”

金兰有些窃喜,

“你记得我...?”

随后往清的目光有停留在金兰那只眼睛上,一切便了然于心,往清抱起祝,径直朝她走去,步步紧逼,金兰被吓得连连往后退,往清从她一旁走过,熟视无睹,瞬间金兰直觉体内窜动着一团火,将她的内部燃烧殆尽,身体扭曲起来,吓得众人节节后退,没一个人上前帮忙,只是一旁说着些风凉话,

“这人...不像是个老人啊...”

“你看她眼睛...”

“她这是中邪了?”

“是山神大人搞的鬼?不能吧?他什么也没做啊...”

......

金兰在地上疼痛的嘶吼着,撕心裂肺地喊道:

“往清!为什么!”

金兰:“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我哪里不如她!?”

往清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怀里的那个人,

往清:“哪里都不如。”

往清:“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吗?”

金兰癫狂大笑了几声,

金兰:“醒悟?”

金兰:“哼哼哈,我做什么了我要醒悟!?我只是喜欢你,想让你......”

往清:“够了!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牵连他人,不顾他人安危,这样的喜欢,我受不起,这也是你和她最大的差距。”

金兰口吐着鲜血,看着自己的手逐渐变成烧烬,一点点消散,垂泪笑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做了,如何!?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想要多和他相处,可是他连我都不曾记得,可能,是因为他是神,记不住凡人,可是,他身边却出现了个女孩,又笨又倒霉又爱玩,凭什么...”

金兰看着往清的背影,眼里含着悲伤、不舍、不甘,

金兰:“不过,没关系,这下你不会忘了我了,每当你看着她的墓碑的时候,都会想到害她的人。”

说完,便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瞬消散殆尽。

旁人听了个大概,布衣男子冲了出来,

布衣男子:“搞了半天,是你们那点子情情爱爱,你们神仙的感情纠葛,为何要拉上我们作陪啊!?”

布衣男子:“现在还把山毁了,不守这里了,凭什么不守!?”

往清冷笑一声,

往清:“那我道歉,对不起,我就是不守了,如何?”

往清侧着脸带着蔑视的眼神瞥向那布衣男子。

布衣男子:“不就是因为你怀里那个人吗?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人,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吗?”

布衣男子:“是,就像你说的,她替你守了这里几百年,可那与我们而言都是好几辈前的事了,你是神仙,我们的一生于你不过一瞬,她已经死了,也只会在你的生命中、在你的记忆里变得渺小,为何不能......”

往清抬头无力叹了口气,探了一下那人过往,

“林中,是吧,你向何氏讨债讨了三年吧,要不也算了吧。”

布衣男子:“凭什么!?那是我爷爷借的,早该还了。”

往清:“你都说是你爷爷借的,那也不是你这辈的事啊,况且,你爷爷并没打算让何氏还吧...”

布衣男子:“你...”

往清:“怎么?你刚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布衣男子:“你是神仙,为何不能大度一点呢?我们,只是为了活着啊...”

往清:“她是我妻,大度不了...”

......

往清不想再跟此人纠缠,也不想听着他们那些忏悔,便抱着祝一直走,一直走,抱着祝腿的那只手一张一合着,生发出无数光点,光点落地瞬间弹开一圈圈涟漪,地面多了丝光泽,尽管要离开,可他还是在这里施法护佑......

往清走到都城城门前,看了许久,若有所思,转瞬间仿佛回到了他来到这的第一天,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本应是陌生可是莫名有种熟悉之感,当时还只是有些许邪祟,对付起来轻轻松松,反倒觉得有些没劲,到了后面,城里莫名生出了他的传闻,还唤他山神大人,听着他们口口相赞,看着他们年年祭祀跪拜,却也是无感,后面多多少少也听到些他们对他的诋毁,仍是没什么感想,夸也好骂也罢,这些他也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时候还觉得有些好笑......想到这里,往清闭眼冷笑一声,便和祝消失了踪影,离开了这个地方......

往清将小初他们转移到的地方是他师父的仙居山的一处后山,中下段有一小座山台,半边为台半边为洞穴,里面有石梯,盘旋而上,上面宽阔无边,但是无任何建筑,住不了人,只适合修习打坐。

众人还保持跪坐在水镜前伤心的姿势,转眼间到了陌生的地方,从天而降的长镰插入地面,

月湖:“这是哪?”

忘尘打量四周,洞中陈设倒是像极了往清的风格,

忘尘:“这应该是山上大人的故居,他师傅的地。”

墨子木:“我感应不到三忘山的气息了...三忘山没了......”

白发老人挑选停在洞外,众人走出洞穴的岩台之上,

白发老人:“他呢?”

忘尘:“您说的可是山神大人,他没来...”

白发老人:“这孽徒胆敢毁山,还带回你们这些不入眼的,他回来了,让他过来认罚。”

然后瞬间消散在众人眼前,原来这是他的一个幻影。

忘尘:“他...毁山了...”

月湖:“这人应该就是山神大人师父吧,看起来好凶的样子,山神大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小初思虑片刻,说道:

“先别管这些,一切等山神大人回来再说,我们先熟悉这里的情况,这山灵力充沛,山中定是有不少治伤灵草,采摘些回来,以防万一,切记不可于他人起冲突,莫要丢了山神大人的脸面。”

小初:“墨子木,你能......”

墨子木:“我知道,很快的...”

墨子木鼻尖泛酸发红,

“我给小祝做了那么多衣橱、梳妆台,竟没想到有一天还要给她做......她爱漂亮,肯定得好好给她做一个......”

“棺...木...”

最后两个字,如鲠在喉般刺痛着墨子木,也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小初背身掩泪,忘尘拍了拍她的肩,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别自责...”

日暮时分,往清带着祝回到了他的故居,众人奔涌而来,看着他怀中已无气息,面色苍白,安静得不成样子的人,压下去的悲伤又涌上了心头......

墨子木:“山神大人,我...”

往清看了一眼洞旁的棺木,是用树藤、花卉做成的,

“嗯,造的不错...”

往清小心翼翼将祝放入棺木之中,施法将她收拾干净,换上婚服,自己也施法换上,泪眼婆娑,紧紧牵着她的手,

【今日是我们大婚,可不能错过时辰...】

想到这,心中酸楚顷刻涌上鼻尖,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埋头扑在棺边,在心里哭喊着......

【昨日说的,你都食言了...你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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