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上学第一天

晚上小雅也按照时间和奶奶一起吃了晚餐。她本意想能不能让刘艺文和奶奶说两句话，看看可不可以沟通。但是又觉得刚刚回来奶奶即使听到了什么自己也不敢说。真的麻烦，她心想。罗桂美又跟她强调了不需要她陪着吃饭。小雅就顺着台阶下了。

怎么和奶奶打好关系，和刘艺文联系呢。或者再试试别人。小雅晃晃脑袋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房里陈丽丽正在帮她收拾桌子，“文文小姐，过一会儿您在这里学习么？刚刚方姨说等会儿您的老师就要过来给您补课了。”“嗯，说是六点半到，补到九点。”“那小姐您需要什么水果零食么？冰箱里有，我给您拿过来。”“这个老师喜欢喝奶茶，五分糖，等会儿你给她做一杯吧。”“是。”

小雅在书房里拿着书，晃着腿等着，等着等着她就抬起头，轻声的说：“刘艺文你在我身边么？我和刘欣欣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家有的地方那么熟悉，为什么我确实和你的奶奶有亲密的感觉。我们还能沟通么？”她很郁闷的把书放到书桌上，把脸埋进去，联系不上刘艺文是为什么，到底谁还能沟通。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嗯，进来吧。”陈丽丽带进来两个人，“小花姐。龚老师。”小雅有点高兴地过去拽住了程小花的衣角。另一只手也顺便抓住了龚老师的手。龚老师自然的笑起来：“真的还是个孩子。”“小丽，你去给龚老师和小花姐送点水果进来，然后给龚老师做一杯奶茶。哦，给小花姐一瓶可乐。”“我不喝了，晚上了。”“那榨一杯橙汁吧。”“不用了，水就行，你们榨的橙汁我都不爱喝。太纯了。”小雅低下头装作生气的眯着眼睛看她。“好了，让龚老师给你上课。”

陈丽丽把东西送到她们的面前，也迟疑着没有离开。程小花看了她一眼，看她一直盯着英语书，对她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小雅和龚老师。发现她们一个在认真教，一个在认真学。她就自己过去，拽了陈丽丽一下，“怎么了？也想学习？”“我基础太差了，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你今年多大？”“十九岁了。”“那初中的时候成绩怎么样？”“也不算好，当时就想着到内江市打工挣钱。也不太学习的。”“你这孩子倒是挺诚实的。”程小花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龚老师皱着眉头看过来。程小花非常紧张的站直了，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龚老师，我们出去说。”“嗯。”龚老师又回过头对着小雅讲题。

程小花看了一下，觉得龚老师没别的意思，就拽着陈丽丽出来了。她手上正拿着一个大苹果，对着陈丽丽也没客气，上去就是一大口。嚼的嘴里不剩什么了才又说话：“那你现在想学习？”“嗯。”“觉得没有文凭吃亏了？”“是。”“但是你在这里挣得也不少吧。”“不少，但是有学问的更多。”“我不太了解你们这里，就是你属于住家的是么？”“是。”“那你工作多么？”“看小姐了，我主要就是伺候小姐的。小姐有多少活，我干多少，小姐给多少活我干多少。”“能举例么？”“这不太好举例。”“这也不能说？”“当然不可以。小姐可以说。”“行。”“或者其实您可以观察。”

“小花姐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和小丽聊天？”“没有她你不能学习？”龚老师皱着眉头问。“没有，但是确实有一点不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才几天。她就是善心大发了。随她去吧。”“那龚老师为什么不大发善心？”“因为龚老师一方面无法共情，另一个方面，见得人太多了。”“不太懂。”“你这样的家庭，不懂也是好的，永远都不懂是最好的。”龚老师看了她一眼，“少发点没用的善心，可能对你也好。”“这句懂的。”她对着龚老师笑了笑，也没再说程小花也没管外面的事情，就认真的和龚老师学习。

到了晚上九点，小雅继续写龚老师留下的作业。龚老师收拾好东西，就打开门打算离开。没想到正好看到程小花在教陈丽丽。陈丽丽看到她出来赶快站起来，跑进书房，等着小雅的吩咐。

“我送你，龚老师。”“怎么？打算留下了？”“嗯，这边条件好一点。”“太善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龚老师，没有。”程小花把她送到车库，“你倒是很认识路。”“这点我还行，走一次我就知道怎么走了。”“好厉害。”她在车门口纠结了一下，还是对程小花说：“小花，我比你大一点，我觉得白小姐家里更自在一点。对你也更好。”“嗯，但是这边钱多一点。”“她这种家庭，少接触一点总是好的。”“没事的，龚老师。我也不去认识人。我只要看着文文就行了。”“行吧。但是在这种家庭里，防备心重一点。别傻乎乎的以为和在白家一样。”“知道了，有事我就跟龚老师说。”“行，那我走了。”“拜拜。”

程小花回去看到小雅仍然坐在书桌前学习，陈丽丽站在她旁边等着她的吩咐。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堵得慌。

小雅看到程小花回来，赶忙招呼她。“小花姐，这个对么？”程小花上前看了一眼，给她又解释了一遍。“龚老师说你要学习写东西，不能用中文的感觉写。她让你看英语的电视剧，有看么？”“没有，我也不知道看什么。”“我觉得，我给你推荐一个，姐姐有点私心的电视剧。”“什么？”“亲爱的们。”

“怎么看？”“你的笔记本就可以看。”她本来想说可以帮她下载一套免费的资源，结果没想到一回身。就看到身后的书柜，一柜子的英文资料。她过去翻了一下，抽出了原版的亲爱的们的CD。“我还真的挺，不过你这个够呛有字幕。你可以试着听听看。别用中文听。用英文脑子听。”

“我不懂。”“没关系，反正我在这里，我和你一起看。”程小花举着CD，表情的开心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们今天看一集吧。”她有点得寸进尺。不过很遗憾的是，所有的电脑都没有能使用CD的设备。她也只能作罢。原装蓝光的亲爱的们啊。看不到，她当然也只能在心里叫唤。

这个时候陈丽丽进门来对着小雅：“文文小姐，水放好了，您可以洗澡了。”“嗯。”小雅伸个懒腰。“小花姐，我跟方姨说了，方姨说二楼正好有个卧室，你可以用。虽然不太大，但是装修挺好的。我之前去看了一眼，有单独的卫生间。还可以，你要吃喝什么的，就到我房间来拿就好了。”“嗯，谢谢文文。”

小雅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她赶快冲进浴室，愉快的泡了一个澡。回到卧室陈丽丽已经给她铺好了床。她上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妈妈的电话自己没有接到。她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她赶快回了一个电话，和白默茹聊了几句就睡下了。

小雅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六点钟就起来了，她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而且她能感觉到，刘艺文的身体也起床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随手按了一下身边的铃。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她喊了进来。

“小姐，您要冲澡么？还是简单的洗脸？”“洗脸就好了。这个学校有校服么？”“有的，前两天就给您送过来了。老夫人说这周末会有人送衣服给来给您挑。除了校服，临时给您做了一点。都在衣帽间里，您可以挑一两套喜欢的穿。”“我倒是没去衣帽间看看。我几点上学啊？”“您八点半到校就可以。现在让厨房给您准备早餐么？”“嗯，准备吧。我在家就是，起来就是饿。”

她从卫生间出来，本意想去衣帽间看看，没想到早餐已经做好了。她只能先满足食欲了。她是真的饿了，而且也不用在奶奶面前装着吃的斯文，可以算的是风卷残云了。“嗯？那你还有小花姐，都在哪里吃饭？”“昨天方姨说了，程小姐可以和她们一起吃，当然如果小姐愿意，也可以和小姐一起吃。”“那你呢？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那肯定是不行的。”“这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在我这，也没人管不是么。”陈丽丽尴尬的笑笑没再说什么。

小雅自然也不会勉强。

她吃好了。就去衣帽间欣赏自己的好东西。这个衣帽间比自己家大一些，好吧，小雅心里承认大太多了。她本来以为只有几套，打开衣柜，整个衣柜已经放满了。她伸出头去叫陈丽丽。陈丽丽正在铺床听见小雅叫她就赶快过去。“这些衣服都是我的么？”“是的。”“这叫一点？但是这个衣柜都放满了，我再做就没地方放了啊？”“到时候只会留下您喜欢的，剩下的会拿走，而且。”她打开旁边的门，“这里面都是衣柜。”“哦，这是个门啊，我以为是个墙。”

陈丽丽上前拿下来一套衣服，“文文小姐这一套就是你的校服。”小雅对着镜子比量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尺码。这里面是一套小制服。外面一个大衣。摸起来料子就非常好。她穿好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感觉挺好。她又转过头接着问，“那这个学校对头发有要求么？”“没有。”“那你会扎头发么？”“小姐想扎什么样的头发？”“你会很多种？”“那我可不是吹牛，如果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伺候。”陈丽丽一下子闭住了嘴巴。小雅了然的笑了笑。“没事。”她捋了两下头发，“来，帮我做一个，不那么招眼，但是能用簪子的发型。”

小雅坐在梳妆台前，把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簪子递给陈丽丽，“用这个。”“小姐，您年纪轻，给您编几条辫子，盘上面几条，用花扣住，簪子插进去。行么？这样还显得俏皮一点。”“行，你弄吧。时间长么？我有点没有耐心。”“我手快，十分钟的事。”“嗯。”

陈丽丽还真的没自夸，她速度确实快，没用十分钟。造型就已经做好了，她还顺便给小雅抹好了护肤用品。“小姐，您要化妆么？”“应该化么？”“这个。”“欣欣化么？”“欣欣小姐化的。二夫人要求她化妆的。”她两手交握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刘艺文。小美女，她心想。“很天然，也挺好的。我第一天去学校。不了解情况，还是别太高调。”陈丽丽盯着她的簪子心想，这也算低调？

小雅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出来陈丽丽在想什么，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只从桌子上摸了一个看起来也不错的簪子随手递给了陈丽丽，“我觉得你戴这个能好看。”“小姐这个很贵的，我可戴不起。”“有什么戴不起的，很贵么？”“好几千呢。”“那还真的挺贵的。给你这个不如给你钱对吧。”陈丽丽有点不好意思。“拿着吧。总是能换钱还能留住的东西。”陈丽丽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小雅又递给她。她最终伸手接住了。

“文文小姐，走大门。”方阿姨在她房间门口等着她。拦住了她把电梯按到地下车库的手。“为什么？我爸不都去地下车库坐车么？”“老夫人要求的。老夫人说，得走一周的大门。”“好的。方阿姨。早上我不用去给奶奶请安么？”“老夫人说不用了。每个周末如果能早起就过去给她说说话就行。”“好的。”

她坐上了家里给她准备的车，“文文小姐，可以开车了么？”“可以，走吧。”她把书包放好。司机刚刚开出家门，就听到小雅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学校我来了！”司机吓了一跳。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只从镜子里偷偷看了一眼小雅。小雅对着他比了一个耶。司机赶忙转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