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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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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孙放中了香药倒下的那一刻,巫祁便觉得有些不对,趁着和易慎说笑的契机,对易慎悄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时,易慎了然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两人早已觉察山雨欲来的危险,只趁着还是风平浪静之时逼问孙放,逼他说出一些该说出的。

巫祁划孙放的那一刀,也是逼他说出真话。

她绝不是随意伤人之人,只是不知未知的危险何时到来才心急了些。

只要孙放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且为真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没有白费力气去绑架他,至于糕点铺外的赵朗,算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也不是不能解决。

巫祁催促道:“快点快点,想踹的赶紧踹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好似小摊小贩吆喝一样。

李行歌抬脚踹了孙放一脚,心中舒爽不少,至于其他女子,也跟着一一踹了一脚。

巫祁在一旁笑得可开心了,戳戳易慎的胳膊,扬眉问道:“易公子要不要踹啊,我们易慎好像还没有踹过人呢!试一试吗?”

易慎摇头拒绝。

见巫祁还要笑着和易慎说上几句话,周流乎急忙制止道:“等解决了门外的赵大人,你们再谈情说爱,可以吗?”

火烧眉毛,命都快没了,这两个人还在那谈情说爱。

是不是天塌下来,他们两个也得谈情说爱啊!?

巫祁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两个会保护好你们的。”

说完,她打开了糕点铺的门。

门外天朗气清,太阳不知何时升起。远处的弩箭齐齐对准巫祁,只等一声令下,她便会被万箭穿心。不仅如此,近处的刀剑也不甘示弱,手持刀剑之人随时准备割断她的喉咙。

巫祁像是没看到这些刀剑一样,对赵朗道:“赵大人怎么才来?”

话虽是这样说,但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急切。

红棕骏马上的赵朗看到巫祁后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虽早就听说了巫祁的名字,但今日是初次见她,没料想巫家独女竟如此美貌。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饶有兴趣地对巫祁道:“听淑女这意思,是在埋怨本大人来晚了?”

此人风流倜傥,轻佻俊美,初次见他,怕是会以为他是哪家的富家浪荡公子,可他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呢。

巫祁煞有其事道:“孙家少爷,孙放,他好像中邪了!”

什么?中邪了?

众人一惊,只听巫祁一本正经道:“他说他杀了人,对不起一个什么叫疏影的女子,让人女子白白挨了三十多刀,非要在这糕点铺以死谢罪,幸得糕点铺中几位女子相拦,才捡回一条命!”

此等颠倒黑白的词句惊得糕点铺中的众女子面面相觑。

是……这样吗?

“是吗?”赵朗看向巫祁身后的孙放。

巫祁也转身看向孙放,意有所指道:“易慎啊,我觉得这平芜城的鎏戈啊也是个好东西,应和虎傍穴的鎏戈没什么不同吧?”

易慎回:“一样,能烧能炸。”

他们两人说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孙放却听得冷汗直流。

昨夜,他们两人带着孙放先去了孙府,巫祁将几个灯笼中的鎏戈全浇在孙府的书房上,故意道:“鎏戈遇热可燃。”

并且,巫祁不知将什么放进这鎏戈中。

她的眼睛盯着易慎,话却是对装晕的孙放说的——“易慎易慎,你还记得我先前在都城被鎏戈炸坏的桌椅吗?”

易慎道:“嗯。”

“就是加了这东西。”巫祁也不明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当时那鎏戈只有一滴便可将屋子炸翻,今夜这鎏戈这么多,怕是能将整个孙府夷为平地啦!。”

易慎道:“嗯。”

这些,装晕的孙放听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巫祁所说的烧掉孙府不是玩笑话,倘若今日他不及时清理掉屋顶上不知加了什么的鎏戈,这孙府不知何时就要被炸了!

“孙放,这位淑女方才所说的是真的吗?”赵朗眯着眼睛问。

孙放答:“是……是真的。”

闻言,赵朗却笑道:“方才淑女所说孙少爷中邪了,虽不知中的什么邪,但中邪之人所说,怎能令众人信服呢?”

既然赵朗都说孙放中邪了,那巫祁自然放下心。

“对啊,他都中邪了,那还有什么绑架不绑架的,再说了,哪有什么绑架啊,你看看孙少爷身上的这些脚印,都是这几位女子拦着他,不让他赴死,可他非要以命偿命。两方争执时不小心染上的!”

“这几名女子实在拦不住孙少爷,这才拿绳子捆起来。”

众人站在原地,听巫祁胡言乱语。

巫祁指指孙放身上的绳子,啧啧两声道:“谁啊,这么不会绑人,将孙放当成粽子了吗?”

易慎垂头,嘴角浅浅一弯。

是啊,谁绑的啊?

是谁把孙放当成粽子了呢?

显然不信的赵朗继续问:“那这几位女子为何会在糕点铺啊?”

“赵大人不知道吗?火社节时,这位姑娘,”巫祁往后看了看,拉着陈平乐上前一步,“就这位姑娘,挨了母亲一巴掌,不想活了,想来想去,就想来这糕点铺中找什么人皮女子寻死。”

陈平乐难得反应快了一次,跟着巫祁的话继续道:“对啊,我想寻死啊,我母亲当众打我,我没脸活着了,不是有什么人皮女子专门杀女子吗,她怎么不来杀我啊!要不是这几位姐姐妹妹来糕点铺拦着我,我昨夜就一头撞死了!”

陈平乐这话算是圆上了事情始末。

陈平乐想寻死,其余女子来糕点铺拦着,正巧遇见了中邪的孙放前来寻死,众人拦不住,将他绑了起来。

有理有据,有头有尾。

救人一命,好事一桩。

一男子凑到赵朗身边小声道:“火社节时,这位姑娘的母亲的确当众打了她一巴掌,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废话。

巫祁也看见了,要不然她能这么瞎编吗?

真真假假,真中假,假中真,最是容易让人捉摸不透,也最容易让人相信。

当然,巫祁并不觉得赵朗会相信她所说。

不过没关系。

无论赵朗信不信,此事只要说得通便够了。

赵朗盯着巫祁,笑问:“那淑女和这位公子为何会在这里,又怎会得知这些事情呢?”

巫祁坦荡道:“因为我想看看人皮女子啊,我想看看世上怎会有这样的邪祟,是不是因为惨死,郁郁不得终,才转为这杀人厉鬼。”

“至于易慎,他陪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都城里的人都知世家子女中,我们两个关系最为要好。”

“哦?是吗?是会成婚的那种要好关系吗?”赵朗问。

“赵大人,她是世家女,不是你的阶下囚。”易慎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又是以什么立场来以如此态度问她问题呢?”

巫祁站在易慎身后,对着赵朗歪了歪头。

这还是易慎初次用世家名施压。

“不敢。”赵朗道,“既然是误会,那便散了吧,你们把刀剑放下,可不要吓到我们淑女。”

话毕,近处的刀剑和远处的弩箭都撤了。

此事算是蒙混过关了。

至于谁报的案,赵朗不提,巫祁自然提,要不然,还得瞎编一通。

瞎编也很累的。

其余人赵朗可以不管不顾,可世家子女,他于情于理都需好好招待。

“淑女和公子远道而来,本官有失远迎,不如去府上吃顿便饭?”

站在巫祁身旁的陈平乐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不要应下这顿饭,可巫祁却道:“好啊,那还请赵大人好好招待我们。”

赵朗侧身抬手道:“那请吧。”

他身后是一辆马车,明明是骑马来的,身后还要跟着一辆空着的马车,足显排场大,亦或是诡计多端,早就想到他们会混过去此事,这才安排一辆马车将他们两个世家人接到赵府。

赵朗能想明白的事情,巫祁和易慎自然也能。

他们只是不入仕,不是二傻子。

之所以要进赵府,是因为他们还有没查明白的事情。

比如,李蹊李大人到底在哪里?

赵朗逼李疏影写的什么信?

还有,赵朗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易慎并未让赵朗接近巫祁,虚揽着巫祁的腰看着人一步步踏上马车后,自己才上了马车。

赵朗不知为何,也不骑马了,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三人同坐不显拥挤,巫祁却一直往易慎身边挤,易慎虚揽着她的胳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和周朗隔绝开。

他低声问:“怎么了?”

巫祁撇撇嘴道:“难闻又呛鼻,还是你好闻。”

马车中弥漫着胭脂水粉的甜腻味道,寻常的胭脂水粉味巫祁是闻得惯的,可马车中的胭脂水粉味太浓了,像是凝结成雾气一样笼罩在巫祁身旁。

一进马车,她便觉得难闻,闻久了又觉得呛鼻。

易慎常年熏冷梅香,即使自晴翠城被追杀后至此刻,他都未熏香,身上还是萦绕着清冽香气。

一捧霜雪洗去甜腻。

巫祁为了躲这甜腻,头歪在易慎肩上,吸着他脖颈间残存的冷梅香。

她闻惯了他身上的冷梅香,怎么闻都不会厌烦。

赵朗轻笑一声,掀开帘子,正巧见几人拖着周朗的金铸人像经过。

“周朗周大人很受平芜城百姓的爱戴,就连他的金铸人像,众人也是小心呵护,怕磕了碰了。”他道,“我也算是做了一桩美事,也不知这周大人会不会感谢我。”

周朗的金铸人像是赵朗下令做的。

巫祁被车中的香气熏得头晕,懒得理赵朗。

“将一位两袖清风的好官以金铸像是荣耀吗?”易慎道,“这对周朗周司主使来说应是耻辱才对。”

巫祁深深吸了一口冷梅香,心道:“就是就是!”

周司主使都城的府中都破败成那样了,平芜城中竟然有他的金铸人像,也不知周司主使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赵朗也不恼,“公子所言,是说周大人会怪我了?”

易慎道:“若是周司主使还在平芜,怕是要将这金像砸了分给穷苦人家,然后,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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