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参与中原战乱的阿伏于部落,气氛异常紧张。
乌恩急急忙忙地踏入阿伏于如罕的帐篷,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忧虑:
“如罕,密探传来消息,如今大汉朝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中原是大晋的天下。伊稚斜的军队已经撤回草原,并且与大晋皇帝李林甫结为异姓兄弟。这对我们来说目前的形势是非常不利的啊。”
相比于乌恩的焦虑,阿伏于如罕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大晋吗?倒也不必担忧,我日前早已做好了打算。我已和你的父亲乌云先生商量好了,现在要紧的是部落族人们那边准备如何了?”
乌恩望着阿伏于如罕,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的焦虑渐渐消散,一直以来他都把阿伏于如罕当做定心骨般信赖着。
“如罕,既然你早已有安排就行,目前族人们那边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阿伏于如罕轻轻点头:“嗯,我们必须在冬天来临之前,迁移到最适合越冬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年后再说。”
对于伊稚斜和大汉李林甫暗中合谋之事,他早已知晓,目前局势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起汉朝皇室血脉,阿伏于如罕问道:“乌恩,此番密探可有打听到汉朝皇室之人结果如何?”
乌恩回想密探信内所写,短暂总结语言后说:“汉朝皇室的话,密探那边具体也没有打探清楚,不过他倒是有说三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已死,汉朝太子和五皇子下落不明。”
阿伏于如罕思索片刻后:“所以目前汉族皇室还留有两条血脉逃脱在外,看来往后李林甫的皇位也坐不安稳。”
乌恩又想起信中记载关于昭阳帝姬的事说:“没错目前汉朝还有两名皇子,汉朝的那名小帝姬不愿受辱驾着马坠崖身亡了。”
阿伏于如罕并未对其表示同情,而是认真分析道:“小帝姬,在这乱世之中,她就算现在不死,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从小锦衣玉食被人宠爱呵护的长大。一下子,护着她的人都不在了,若被敌军所伏,怕是生不如死。”
乌恩听后表示:“你这也太理性了吧,好歹那是昭阳帝姬,大汉朝最尊贵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陨了,太可惜了吧!”
阿伏于如罕冷漠的说:“帝姬又如何?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又何必因其身份多惋惜一份。”
对于阿伏于如罕的军事谋略和武力,乌恩是景仰佩服的。
但对于他的男女感情方面,乌恩是缄默的,觉得他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乌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挥着一只手,往帐篷外边走边说:“如罕,你就等着孤老终生吧,像你这样冷漠,不怜香惜玉的人,是没有女子会喜欢的。”
说完便已离开,留下阿伏于如罕一人
对于乌恩的话,他并不在意,成不成亲这事从未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他要做的是让部落人民有个太平安稳的生活,让草原统一再无战乱。
——————
另一边,离开京师,来到城郊外后,赵熙再也无法控制情绪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皇兄们已经不在了,为何连皇奶奶也不能逃脱此难。”
“何其残忍,她早以年事已高,不会威胁旁人半分,却还要遭受这样的灾祸?”
赵熙的哭泣声悲痛至极,每一声都蕴含着无尽的苦楚与悲哀,声音在冷风中战栗。
这一刻,愤怒的火焰在赵熙心中熊熊点燃,眼中天真不复存在。
复仇的怒火在她胸中肆虐,渐渐吞噬了她的善良。
赵熠的怒吼声,响彻四周,“李林甫,你欠我大汉的债,你欠我赵氏皇族的债,我要你李家血债血偿,断子绝孙!”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宇文浩恺强忍着愤怒,冷静地分析着形势:“如今奸相登基,大权在握,我们必须等待时机来临,准备充足,才有复国之机会。太子殿下、昭阳殿下,往后我们必须隐姓埋名,躲在暗处,静待时机。”
赵熙想着那城墙上并未出现皇后与五皇子尸身,带着一丝焦急和希望地问道,"皇长兄、宇文将军,还有母后和五皇兄,他们不在城门上,那他们一定还没有死,对吧?"
赵熠的眼神猛然变得明亮,瞬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对,母后和五弟现在一定已经逃离京师,五弟向来是我们这群皇兄弟里最聪慧、武功最高之人,他定能带着母后躲过了这场危机。"
"对五殿下武功极高定能脱困,可是,皇后和五殿下现在又在哪里呢?我们又该到去哪里找他们?"宇文浩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庆幸。
五皇子赵煦的武功是他一手教导未有半分藏私,只因赵煦自幼心愿,便是成为护国大将军如宇文皓恺一般。
"我猜,五弟现在若和母后在一起,定然会以母后的安危为主,极有可能带着母后先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要找到他们,怕是不易。"赵熠依照对赵煦的了解,分析道
赵熙带着对母后和五皇兄还活着的庆幸与喜悦,和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担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母后和五皇兄下落不明,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赵熠尽力安抚着赵熙的情绪
"熙儿,别担心,五弟武功高强,定能护得母后周全。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从长计议,等复国报仇之后,母后他们便会回到京师来找我们的。”
“反之报仇复国之路重重危机,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反而还能安稳太平的渡过这一生,为赵氏留条血脉"
宇文浩恺也赞同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复国之路危险万分,我们不与五皇子他们汇合反倒是好事,太子殿下,以你之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赵熠思考片刻后,脸上出现一丝犹豫,但又很快变得坚定。
"宇文将军,我们现在去胡地。"
"胡地,那是草原方向?为什么?"宇文浩恺满脸疑惑。
赵熠望着黄昏随后说:"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上路,在路上便走边说。”
随后赵熠转头拍了拍赵熙的肩膀安慰的说:走吧,熙儿,我们先去胡地。"
赵熙擦干脸上的泪痕,跟在赵熠身后
宇文皓恺也跟了上去,三人一同前往胡地方向。
——————————
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中,李承煌脸色苍白地倚在长廊的石柱上,询问着侍从关于昭阳帝姬的消息
“狩猎山那边,目前可有昭阳帝姬的消息?”
“这,回殿下,奴才听说,昭阳帝姬在狩猎山中,不幸,坠,坠崖与马,一起身亡,已,已经香消玉殒了。”侍从声音颤抖地回答。
听闻此言,李承煌一瞬间身体如被电击,瞬间失去意识整个身体向前倾,双手无意识地撑在地上,竟吐出两口鲜血。
这一刻,李承煌深深地体验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的痛苦。
原来他对赵熙的爱,早已深入骨髓,连他自己都不知已有如此之深。
生死分离,哪怕是所谓的万箭穿心,在这一刻也不如失去爱人痛不欲生
他曾经无数次功幻想他们的未来,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哈哈,真是报应啊。”李承煌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熙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能够阻止我父亲,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太子殿下,您冷静一点。”一旁的侍从担忧地提醒道,“您如今已经贵为太子了,将来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都会有。昭阳帝姬再尊贵如今已不在了,这后宫女子三千,您又何必……”
李承煌猛地抬起头,怒斥道,“闭嘴!这世上纵有千千万万的女子,又与我何干?又有谁能和熙儿相比?”
指着大门让侍从离开,“你给我滚出去!”
此刻的李承煌,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而是一个永失爱人悲痛的男人。
他的世界已经崩塌,往后余生,只留下了无尽的黑暗和无穷的思念。
——————————
临城
赵煦站在临城的城墙之上,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袂,他冷眼望着远方的京师方向,冷笑中充斥着对当前局势的不满与不屑,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讽刺
“大晋,哼,真是笑话!李林甫那个窃国贼,竟敢自立皇帝,他以为这样就能一统江山?”
赵煦对李林甫的称帝行为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
贾谊站在一旁,目光凝重,他轻声回应:“五皇子,如今奸相窃国,时事艰难,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在这临城之内,我们虽暂时避其锋芒,但正是韬光养晦之好时机。传国玉玺在手,他李林甫永远非正统。到时以拥有传国玉玺那便是天命所归,李林甫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
赵煦转身,目光如炬,直视贾谊:“先生所言极是,但赵煦心中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指教。我们在此等待时机,可时机何时才会到来?”
贾谊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五皇子,时机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眼下要做的,是凝聚人心,训练士卒,待到民心所向,便是我们反击之时。
赵煦点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先生智慧,赵煦自愧不如。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巩固临城,确保这里成为我们坚实的根基。”
“正是。”贾谊点头赞同,
“此外,我们还需联络各地的忠臣义士,共同谋划大事。五皇子,您是先帝之子,天下人望,只要您一声令下,必然应者云集,。
赵煦听罢,向贾谊深深一揖:〝赵煦在此,多谢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未来将多劳烦先生,共同完成复国大业。”
贾谊连忙扶起赵煦,语气坚定:“五皇子言重了,贾谊虽不才,但为大汉尽忠,为殿下效力,自是义不容辞。我们同心协力,必能重振大汉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