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耳后的亲吻极重,覃时辛喘出的气都似乎穿透了皮肉,热意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唇瓣压来时格外温软,力道又强势得不容置疑,这个位置距后颈极近,似电流窜过而起的酥麻直直地点在了腺体处。淮白讨厌被碰这里,反胃感后知后觉地涌到喉咙口,快吐出来时却被一记重重的亲吻碾碎,泛红的眼尾溢出湿痕,水亮亮地漾着光。
淮白挣扎着偏过头,要避开这亲吻,才有动作,覃时辛的手指便攥住了他的下巴,指节于脆弱的喉骨处收拢,仿若下一秒便会将这处折断。
“你……”
覃时辛不止是亲吻,淮白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覃时辛不清醒,他现在不用将暴露状态的声音藏起来,细碎的呜咽便跟着泪一起出来。
他热衷于做,却受不了这样钻心的亲吻,伸手捂住耳后,湿漉漉的吻便落在了他的手背,一下重过一下,最后硬生生将他的指尖亲到了一边。
覃时辛暂时不具备理性思考的能力,只随着本能将痣周围的白色亲红,每碰一次淮白都要剧烈地抖一下,汗滴在颠簸中重重滚落,砸出更多深色的水痕,衣服上滑露出的半截腰上也缀着透明的液珠,一晃一晃地黏在alpha腹部的衣服上。
淮白又开始咬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后面的嘴停了下来,耳后得了片刻的安宁,下一秒他却跪了起来,膝盖抵住床被,头向下几乎充起血,晕乎乎的世界顷刻间地动山摇。
覃时辛再度压来时将淮白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她不说话,只一次次又亲回了那痣,亲得淮白恨不得扭头咬她一口。清醒的覃时辛尚且觉察不出淮白的反应,现在更是不能。
等他终于能稍稍略过这令他浑身发麻的亲密啄吻,享受omega本该获得的快乐时,alpha摸上了他的小腹。比他体温高得多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皮肤按在了生殖腔的位置,覃时辛很亲昵地用唇蹭他耳后,“打开。”
“……别这样亲。”淮白目光有些涣散,眼尾的绯红漫到了耳朵,浅色的痣越发红艳,不过片刻热气又凑了过来。
他闭了闭眼,反手去捂身后人的唇,声音带了点怒气,“覃时辛。”
掌心被湿漉漉的唇亲过,对方根本不理他,只在探寻不到时摸了摸他的小腹,把话又重复了次。
覃时辛脑内仅有的思考源于繁衍本能,或许还有点儿隐秘得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想法。她说话更加一板一眼,若是与二号同时开口,指不定谁更像机器人。
“……”背对着她,淮白翻了个白眼。
这是他想打开就能打开的吗?
在覃时辛又一次开口后,淮白硬邦邦回她,“打不开,我不会。”
“为什么?”
“……”
亲昵的吻又蹭来,淮白声音软了下去,他浑身发抖,喜欢的快感也没法安抚他,只能徒劳地伸出指尖,“……不要亲这里。”
“打不开。”覃时辛含糊着嗓音亲他。
打开生腔不一定会被深度标记。成结与过量输入的信息素才是深度标记不可缺少的条件。
被顶得迷迷糊糊时,淮白想起了生理老师曾与他说过的话。
“基因适配度不单单是信息素,特有器官的匹配也在此列。不过您与别的omega不一样,无需担心。”
“无论是易感期还是情热期,让生腔参与是件好事,你的身体需要适应这些行为。”
淮白皱了皱眉,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他将这些前几次没有的疼痛都归于alpha不安分的亲吻。连话都说不全乎的alpha却摸出光脑,搜索起了生腔打开的方式:*开。
淮白挑了下眉,对这个结果满意得不得了,当即热情地想要转过去,却还是被翻在枕头上。他气得将被子盖在耳后,发现可以挡住亲吻,就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
覃时辛亲了几次亲不到他,便埋头苦干,alpha没什么技巧,但有的是劲。偶尔脑子里会飘过谁的话,但分辨不出来,也理解不了意思,覃时辛就没管。她只是认真做着这个时间段“应该”做的事。
热意上涌,皮肤在摩擦间划拉出黏腻浓稠的湿汗,隐蔽的腔体多出了个口道,淮白攥紧覃时辛的指尖,脸色有点差。但他惯会寻找快乐,在浓郁得几乎将他紧紧包裹起来的信息素中转了角度,眉心慢慢舒展开来。他想好了,达到二号设置的锻炼目标后,该许个什么样的愿望。
直到覃时辛舔上他的后颈,这样的快乐才陡然落下。发热的后颈瞬间麻痹,遍体寒凉激得他面色直直下坠。omega情热期,omega被咬腺体。alpha易感期,omega被咬腺体。哪怕淮白再不喜欢这事,他现在也是一个omega。
他干呕两声,摸覃时辛的指尖,轻轻握了握,也不顾对方现在清不清醒,商量道,“等会轻点咬,好不好?”
半晌没得到回应,转头去看,对上了双被灰色彻底蒙住的眼睛。淮白看了看,突然就着这个姿势,亲在了覃时辛眼下。脖颈因为不自然的扭转一痛,他转了回去,没注意到alpha的呼吸又重几分。
成结时淮白咬着手腕闷哼,不知是不是他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覃时辛并没有对着腺体咬,只是舔来舔去,亲昵得宛若接吻。他边干呕边往前拱,又被覃时辛揽着小腹抱回。结难消,alpha就这样不停顿地继续时淮白又痛苦地咬住手腕。
想起什么,他松开嘴,“少、呜校。”
根本不理他。说好了他一喊她就停下的呢。
淮白咬了下舌尖,“覃时辛。”
腺体又被舔了口。淮白便闭了嘴,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不知多久抖着哭腔道,“我不要了……”
覃时辛听到了,却只知道这是声音,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她微微偏了下头,动作更狠。
淮白又开始吐,他今天没吃什么,只反出胃酸,口腔包不住那些酸臭的液体,顺着脸颊扑在了被褥上。
覃时辛的牙齿落下,淮白吐得更多,他仓促往前,被拽着腿根回到原位,绿色的液体从胸膛划过,他竟觉得比alpha溢出的信息素还要好闻一些。淮白根本没想到覃时辛会做这么狠,毫无招架之力,他越吐越迷糊,只在信息素源源不断涌入腺体时稍稍睁了眼。
覃时辛眼底的灰蒙暗色明明灭灭,牙齿叼住了腺体就不松口,凭着本能将信息素一股脑地注入进去,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安抚剂量。
腺体里的疼痛让淮白清醒几分,他意识到什么,恹恹闭上眼,睫毛下错落着混乱的湿痕,整个人格外狼狈。
两股不同的信息素碰撞斗争,不过片刻火焰般灼起的热意被霜寒覆盖,强势压至底部,冰冷荡涤过后,原生信息素与之交融,更温和的气息外泄,渗进了空气里。
深度标记,又名终身标记,将alpha与omega永远捆绑在一起,彻彻底底。
“终身标记会给omega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那位生理老师曾这样说过。
“但是,淮白,你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到。”
淮白闭着眼,越来越汹涌的恶心漫至胸口,他只能不断深呼吸,不断回忆着覃时辛的手指,却还是又吐了一大汪绿色的液体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缓和过来,淮白去看覃时辛,对方仍是那副不清醒的模样。他伸出手指,将下巴处黏腻的胃酸抹到唇瓣,舔一下,又苦又酸。
艰难地翻过来,回到覃时辛怀里,对方抱着他,动作是温和的。
淮白勾住对方的脖子,唇瓣压了上去,担心对方舔不到,又伸着舌头钻进去,将那些奇怪的味道送到覃时辛嘴里,让她也尝一尝这哭酸的滋味。其实还有些臭。但淮白觉得比alpha信息素好闻多了。
覃时辛低着眉眼,任他亲吻,直到淮白喘不过气退开。但没过一会他又乐此不疲地将自己的下巴送过去让覃时辛亲。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渡的却不是津液,是胃酸。淮白环着覃时辛的脖颈,眼睫轻轻颤着,“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乖?”
无人应答。
淮白:“你也喜欢乖巧的omega,是不是?”
他笑了下,“那我骂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拉着我解除伴侣关系?”
他嘴角压下来,“我知道,没人能受得了性格差劲的omega,对吧?”
覃时辛只是看着他,辨不出神色,只有那双眼睛,仍被灰色笼罩,雾蒙蒙的。
淮白摸向仍在发烫的后耳,同样亲昵地蹭了下覃时辛的脖颈,说,“但我会好好装下去的,你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