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灿刚在办公室脱下白大褂,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坐他对面的孙思文伸长脖子看了眼,喊道:“师弟,贺嘉树电话。”
喊完了坐回去继续盯着电脑敲键盘。
程星灿不紧不慢将白大褂挂进衣橱,回到办公桌边,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拿起手机对孙思文说:“师兄,我先下班了。明天见。”
孙思文黏黏糊糊的说:“明天见喽,小师弟。”
程星灿走到研究院大门,才跟贺嘉树回电话,电话还没通,人已经出现在大门外冲他招手。
“宝宝,这里。”
程星灿汗颜。
顶着四位保安异样的目光走到贺嘉树身边,一把抓住他拽到旁边去,嗔道:“贺嘉树。”
“怎么了?”贺嘉树有点无赖样,抱着他像是rua猫一样,“想死宝宝了。”
程星灿把他推开,朝着停在路边的宝马走过去,上了车后一脸严肃对刚上来的贺嘉树说:“贺嘉树,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为什么?”贺嘉树耸肩,“你还想跟我搞地下情啊?”
程星灿问:“你没看见保安室外有四位保安?”
“看见了。”贺嘉树将车子启动,“那又怎样?”
死猪不怕开水烫!
程星灿超级想赶一面锦旗,送到贺嘉树家里挂到墙上,让他多认识认识自己。
吃完饭,程星灿依然坐着贺嘉树的车回公寓,进了门还没换鞋就被贺嘉树单手抱起,另只手拉开鞋柜,取出黑色拖鞋换上。
“吃饭撑得。”程星灿嘀咕,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是啊。”贺嘉树及拉着拖鞋,小跑到沙发前,将人放下去,随即压上去。
程星灿慵懒的看着他,提醒道:“刚吃完饭。”
“抱一抱,不做别的。”贺嘉树笑了笑,趴在对方脖颈间,将气息喷洒在温热的皮肤上,“真的想你。”
程星灿被压的有些难受,没有把人推开,静静地用双臂圈住他的身躯,“知道了。”
“今晚让我住这里吧。”
程星灿双眼瞪大。
贺嘉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昨晚回家跟我爸吵架了,他把我从臻樾的房子赶了出来,现在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收留我吧~”
“因为你爸爸资助我的事?”
“当然啊。我理解他求贤若渴,但我不能轻易原谅他瞒了我五年,从头到尾,只字不提,很可恶。”
有些事真的没办法避免,程星灿暗自叹气,希望昨晚父子俩吵的不严重。但是……
“以后别和贺先生吵了,他最希望你好。”
“以后不会了。”
“但是……你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去吗?”
贺嘉树眨眨眼。
“去酒店也比和我挤在这里方便。”
贺嘉树趴下去贴着他的胸口,“那我在附近买套房子,我们同居吧。”
最终贺嘉树没有走,程星灿找出自己的睡衣丢给他,内裤叫的外卖。
程星灿关了床边的风扇,打开一直没用的空调,将温度调到16°后盖上空调被躺下。洗完澡,贺嘉树穿着裤衩出来,直接往被子里钻。沐浴露的香味熏得程星灿想打喷嚏。
“别靠太近。热。”
“不是有空调吗?”
“也热。”
程星灿往床边挪,贺嘉树紧跟不放,“再别动了,要掉下去了。”
“你……你别挤我。”
贺嘉树搂着他将他翻到里面去,一边啄着他的唇一边将他的下半身往身上贴。
程星灿的脑子要炸了,贺嘉树提出住这里的时候,估计想好要干什么了。玩这么久前奏,真苦了他。
年轻气盛时,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着火。
呼吸的空间,程星灿起身压到贺嘉树上半身,从高到下凝视他。
贺嘉树满眼欲·望的望着他,噙着笑说:“你现在的眼神,容易令人犯罪。”
程星灿认真的问:“贺嘉树,你会和别人结婚吗?”
贺嘉树怔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不会。要结只和你结。怎么突然这么问?”
对这段感情,程星灿也会不安,贺嘉树和他不一样,他有父母,有不错的家世,还有主事的爷爷,未来的事,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
这些不安他无法向贺嘉树倾诉,只问一句得到回答即可。
“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贺嘉树倏地从床上腾起,差点将程星灿掀下床去。把人捞回来放在腿上,激动的问:“不分手的那种吗?”
“是啊。不分手的那种。”
“要。”贺嘉树捧住他的脸用力的吻到程星灿快要窒息过去才放开,“这周末跟我回家吧,正式跟我爸妈见个面。”
程星灿迷迷糊糊的笑了一声,“好。”
“你放心,我已经说服我爷爷了,他不会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程星灿震惊的看着他,“真的?”
“嗯,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他还在担心贺北鸿僵持着不肯贺嘉树与他在一起,贺嘉树已经解决了问题,只等他跟他回去。
贺嘉树难过的抱住他,倾诉道:“五年前我就应该和爷爷说清楚,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他要收回给与我的一切,哪怕在祠堂当着祖宗的面抽死我。知道他找过你的时候,我真的后悔死了,如果早点坦白,说不定我们不用分开了。”
程星灿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贺嘉树,其实,现在的我们是最合适的。”
漫长的五年,将影响他们的事看淡直至抛开,只剩下纯粹的感情。在看的最清楚的时候重新在一起,心无芥蒂,最为合适。
他掰起贺嘉树的脸,温柔的吻他,没有攻击性,似乎在传达内心深切的情感。
-
二天程星灿到办公室,换衣服时孙思文追着看他。
“看什么?”程星灿扣着扣子问。
孙思文笑着问:“小师弟的嘴好红啊,还有伤口,咋啦?昨晚吃螃蟹被咬了?”
程星灿的脸倏地红了,低着头绕过他去拿资料,“自己咬的。”
“是吗?”孙思文抓起工牌,跟着出去,“怎么咬的?教教我?”
这一天程星灿谈恋爱的事在公司传开了,伤了好几个女生的心,他也被好奇的人追问对象是谁漂不漂亮的问题,临近下班时庄仕明叹息的说:“我小女儿和你一般大,正准备周末安排个地方让你们见一见。唉~可惜了!”
为了不被同事发现他的对象是个男的,且还是宇科太子爷,故意在办公室磨蹭到六点才走。大门外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熟悉的车牌让程星灿不想上车,扫了一眼旁边的保安,迅速遛了。
遛了四五分钟,被贺嘉树开着车追上,他才慢悠悠上车。
“宝马呢?”
“送去洗了。”
“哦~”
晚上睡觉前,程星灿趴在贺嘉树肩上,提出了一个要求,“可以别咬我的嘴吗?同事会看见。”
“看就看见呗~他们就应该看见,知道你不是单身,谁也不敢给你介绍女朋友,想打你主意的也会体面退出。”
程星灿沉吟片刻,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幼稚鬼,也给你一个吧。”
周五下午,程星灿带着贺嘉树回家吃饭。
二天上午带薛庭翊去医院检查,康复的不错,可以杵着拐杖走走。
最快乐的莫属薛庭翊,回家路上跟程星灿商量回学校上课,程星灿没答应,反而说已经找了一位合适的家教,明天开始为他辅导。
“哥,你要我命啊~”薛庭翊哀嚎。
程星灿把他从身上扒开,“很吵,别叫。”
薛庭翊摇头,“如果一定要接受这种非人折磨,我宁愿由哥你来实施。”
“听话点,不然,我会把你送去福利院。”
贺嘉树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程星灿冷漠的表情,他这样说是一定会这样做的,希望薛庭翊这小子规矩点,听话点。
下午五点左右,两人前往贺家吃饭。
贺北鸿一小时前到了,正在逗三岁大的小女孩,贺迟书的女儿。贺嘉树领着程星灿走上去,跟贺北鸿打完招呼后马上抱起小侄女。
程星灿和贺北鸿对视了两秒,各自挪开眼。
贺嘉树让小侄女叫程星灿叔叔,小侄女软糯的叫了两声,又害羞的缩回他怀里。
贺明池与贺迟书夫妇一起回来,洗过手陆续上桌。饭桌上,贺明池问了些程星灿工作上的事,他向庄仕明了解过程星灿,知道他踏实认真,悟性又高,所以还是很放心他的。转头问起贺嘉树的公司,听说他前段时间材料商出过问题,略表担心。
贺北鸿还是希望贺嘉树能早日接手家里的事业,趁机提出来,说他长大了,在外面也闯荡了几年,该回来了。
出去单干,有一定成分是因为当初和家里人置气,如今人回来了,也重新在一起了,贺嘉树觉得回来接手家里的事业不是不行。可他想去宇科,贺明池直接说了两个字:做梦。
宇科是贺北鸿那一代创建的,贺家立根之本,贺迟书都还不能接手,他这个初生牛犊要进去管理等着做梦吧。
贺嘉树不服气的说:“我还年轻,我还可以学。我就要去宇科,从看门的做起都行。”
贺北鸿喝了口小酒,郁闷的说:“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地方是你谈情说爱的地方吗?我看,明池把北城开发那个项目丢给他,让他跟着几位叔叔干干。”
晚上两人在这边留宿,贺嘉树洗澡时强行将程星灿拽了进去,在哗啦啦的水中接吻抚·摸。出来后,程星灿躺在床上看手机,等贺嘉树吹干头发过来,说:“你去宇科干什么?想管我?”
“说那些。”贺嘉树丢开裹着下·身的浴巾,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一拍,“我就想跟你一起上下班,而已。何况,你没车,上下班不方便,我得接送你啊。”
程星灿侧头凝视他,“怎么了?大老远接送你不情愿了?”
“天地可鉴,我可没不情愿。”贺嘉树拉开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一堆东西。程星灿扫了一眼,又看回去,全是……
“你哪来的?”
“买的啊。”贺嘉树拿起一个粉色的套套,“臻樾的房子里该有的地方都有,你住的公寓也一样,今天回来见爸妈,肯定少不了啊。哦,车上也有。”
程星灿震惊道:“情趣用品大促销了?”
“没。我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
说完,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床头柜上一丢,翻身上床压到程星灿身上,亲昵的说:“老婆,欢迎回家。”
两小时后,贺嘉树拿着手机钻进盥洗室,摆好手机和POSS,拍了一张酷酷的照片。又亢奋的回到床上,抹黑在程星灿脸上落下一个深情缱绻的吻,转头更新了五年没更新过的朋友圈。
有老婆真好
附图: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