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修卡被唐无羽推下悬崖,掉落水中前,他伸手的想要去抓住那人的手,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再抓住的话,没有任何以后。可是无论如何用尽所有的力量,他依旧是在笔直的下降。
——唐无羽,你凭什么做决定赴死。
掉落水中后,修卡同时还有看到掉落水里的唐门徽章。他知道这是唐无羽贴身之物,伸手握住了徽章。
他努力的向水面,发现即使冒出水面,依旧是被激流的水流给冲走。他水性不是算特别好,在激流中也是一直被呛水。他不怕在这里溺亡,却怕的是无法最后再见到唐无羽一面。
直到没有力量后,在水里漂浮着,随波逐流,手中紧握着唐无羽的徽章。
修卡不知道过了很久,眼睛慢慢睁开,看到的是一间房屋,瞥了一眼看到在桌子旁的白衣道长——道衍。
“你怎么会在这里?”修卡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他的意识依旧停留在最后溺水的画面“唐无羽呢,他人呢?”
白衣道人原本闭目养神,听他说话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说“死了。”
“死了?”修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瞳,在那一瞬间绝望爬满心头“唐无羽他死了?”
“他凭什么一个人赴死。”
道衍见他如此的痛苦,他叹气道“因为天命不可违。”
“什么意思?”
“唐无羽他曾经背负着罪孽,这份罪孽他是要以命还给他。”道衍淡淡的说着“现在他用命还给那人了。”
“那人?”
修卡不解唐无羽背负了什么,也不懂他背负了什么罪孽。他从未说过,也不懂他的想法。摸不清他的过期,读不懂他的现在,剩下的是只有无他的未来。
“唐无羽他的孪生哥哥是他杀的。”
修卡瞪大了双瞳,无比的错愕,他微微颤抖“你说他杀了自己的哥哥?”
“是,所以他现在必死。”道衍颔首“以命赎罪。做了坏事,是要惩罚。”
“为什么他会杀了唐念?”
道衍听他这么问,突然笑了出来,他说“因为你。”
“我?”
“你当时喜欢唐念,追着唐念,他在最不该碰到的地方见到你们。”道衍陈述着事情“他因为嫉妒,同时也因为唐门的命令,他最终动了手。”
修卡此时此刻才知道唐无羽对自己的爱是怎么样的,他是知道的,他的欺骗,是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但没有想到他背负着宿命。
“我一直没有想过。”修卡才知道唐无羽的爱是怎么样的爱,他一直以为的欺骗是因为想要得到自己才不得已做出的选择,然而自己看事情还是过于片面了。
“唐无羽....”
道衍摇了摇头,他说道“你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后,也尽快回明教吧,明教的东归还需要你的推进。”
“嗯?”
“你在之后的事情要扮演重要的角色,如果你可以将这个角色扮演好,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道衍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消失在白光之中。修卡不解他的这番话,也不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
之后的日子里,修卡在这里静养数日,身体渐渐恢复,可心中的空洞却愈发深邃。他时常盯着手中的唐门徽章发呆,指腹摩挲着上面暗刻的"羽"字纹路,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独自赴死的人。
以为能够挽回一切,以为可以将他带回明教。
自己当时不应该做出错误的选择,不应该在他伸出手时候,选择拿刀划伤他的脸庞,对他说厌恶的话语。
“唐无羽,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吗?”
身体慢慢恢复后,听从了道衍的话,回到了明教。一回到明教后就立即被父亲召唤到圣殿。
在圣火洗练下的圣殿,散发神圣光芒。修卡踏进后看到父亲,同时还看到了两个身着明教弟子的青年。
“少教主。”两个青年作揖后,陆危楼缓缓睁开眼,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也听了手下这些日子的报告事情,他叹了口气“少教主就应该有少教主的样子,你现在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教里,一直跑去唐门,你觉得对吗?”
“我不觉得不对。”修卡第一时间回应道“我不想自己在悔恨中度过一生,父亲,你有一瞬间悔恨过吗?”
听他这么回怼过来,陆危楼冷笑“儿女情长,都是绊脚石。”
“我们现在要东归的关键时候。你作为少教主,应该坐镇明教内,而且这段时间我们也会跟恶人谷联合。”陆危楼斥责般教育着自己的孩子,同时也介绍了旁边的两个弟子“他是陆鸣瀚,旁边是陆颜渊。他两是新生之中的相对优秀的弟子,而且他两是可以替代陆夜前往中原,作为东归最为重要的核心力量。”
修卡再看了这两人一眼,名为陆鸣瀚的青年相对看上去比较温和一些,而旁边陆颜渊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见修卡没有什么反应,陆危楼便继续说道“自从枫华谷之后,明教在中原武林,已经没有什么地位。”
“原本以为当时明教内优秀弟子陆夜和陆阳,可以将明教再次在中原武林掀起风浪。”陆危楼颔首“结果是事与愿违。”
“爱情不是全部,更不是生活的重心。明教的东归还是需要你作为支撑。”
修卡他沉默许久,久到陆危楼以为他接受了现在时间节点该做的事,却听到修卡说道“我觉得东归跟他并不是冲突。”
“他,是我的希望。明教也是支撑我的后方力量。”
“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决定。父亲。”
说完修卡抱拳跪地,他要遵守道衍的那句话,只要扮演好角色,他的唐无羽一定能够再次见到。
陆危楼仿佛一瞬间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红发少女也曾经很倔强的跟自己说决定。陆危楼叹气,他想他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情爱之事。
跪拜之后,修卡便起身离开圣殿,见他远去的身影,陆危楼觉得儿子是长大了,应该放手才是,但是明教的未来又在他身上。
“你们说,情到底是什么呢。”陆危楼坐在教主席位上呢喃般询问旁边的两个弟子。
“弟子愚钝,不知。”两个弟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陆危楼看了看他两,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似乎轻声的说道“我活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
“但是爱情这东西,是会让人生死相许。”陆危楼他像是又回应着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