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仙》,求仙之路漫漫,求爱之路也是,众所周知,当喜欢主角的不只一个人时,除了官配以外,那些得到观众疼爱的配角总有一个被迫选择事业。
而这部剧是,由于男主姬洛宸选择了事业,男二求爱之旅圆满。
导演听着余弈安的配音,脸上表情一言难尽,缓缓看向他,“你接过吻没?”
余弈安眼观鼻鼻观心,“接过。”
导演眯了眯眼睛,目光逐渐意味深长,“那你接吻的时候,也是这个死动静?温柔!缠绵!你看姬老师,看他状态。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带着违背道心的谴责……”
余弈安按着桌角,四指扣在桌面下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导演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半,抬头四面环顾,“什么声?”
余弈安停下,摇头,“不知道。”
导演又找了两圈,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是不闹耗子?让道具检查一下东西,别给嗑坏了。”
那天拿到母带,余弈安给姬洛宸配吻戏音,吻手背,气的吻着吻着就咬,差点咬烂,现在还有牙印呢。
而罪魁祸首在另一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张扬肆意,看来之前那件事对他没产生太大的阴影。
另外一个面带微笑,文雅中透着散漫,生面孔啊。
姬洛宸看向焦瑭,“有戏份?”
焦瑭坐在小马扎上晃,“没有。”
姬洛宸嫌弃道:“探班你空手来?”
焦瑭坐直身体,仿佛这样更有理,“谁空着手了?这不把你们组作曲老师带来了吗?”
文雅青年伸出手,“你好,我是贺灵犀。”
姬洛宸和他握手,“姬洛宸。”
人到的还算比较齐,在我这边来讲这部剧也是大制作了。
贺灵犀笑道:“糖糖总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
姬洛宸:“兄弟。”
焦瑭:“儿子。”
贺灵犀微微挑眉,“哇,听起来都不太安全。”
远处的余弈安听完导演的摧残,生无可恋地回来了,往椅子上一坐差点撅过去。“看着老婆亲别人,还要给他打call,天理何在啊!”
说完一头扎进姬洛宸怀里,姬洛宸彬彬有礼,一边抚摸余弈安的狗头,一边表示歉意:“内子,余弈安。”
贺灵犀身上的警惕感顿时消散,“现在安全了。”
焦瑭吃着蛋糕,“打什么哑迷呢?”
远处和制片正在寒暄的经纪人大叫一声,“哎呀!祖宗,你在控制体重,快给我放下!”
焦瑭赶紧在经纪人过来抢前把蛋糕塞进嘴里,嘴里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唔没吃。”
贺灵犀抬手擦掉他嘴角的奶油,就在这时,空中忽然起了浓雾,贺灵犀的手僵在空中。
同时在国第一实验研究基地,第一辆空中悬浮车试飞失败,车体直接爆炸,导致大量粒子变质,冲击波将周围物体和人全掀飞出去,空气扭曲动荡。
余弈安和姬洛宸同时去拉身边的人,结果拉了个空。剧组慌乱的声音逐渐远去,雾蒙蒙的世界能见度不足一米,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唱歌声。
“唢呐那个一吹哟花轿晃,新娘子袖口藏饴糖。郎君挑盖头哎手打颤,红颜笑歪了白喜堂。新嫁娘嘞新嫁娘,卺酒沾湿了纸衣裳,郎君快来入洞房呦,纸钱撒得飒飒响……”
随着这一句出来,浓雾漫漫淡了,无数纸钱随着风被吹过来,红白都有,洋洋洒洒。姬洛宸还穿着那仙侠标配的白衣,只不过眨眼功夫被红色染尽。
这次可不是他干的,从雾里走出一队迎亲的人,在他前面落轿。头戴红花的媒人掀起轿帘,那红色不是正红,好像过了花期却没有凋零,暗红地仿佛可以闻到腐烂的味道。
仔细看了看这支队伍,唢呐手两个,轿夫四个加上两个举牌子的,一个敲锣的和一个媒婆,一共十个人。
其中两个身上有活人气息,但他们看着却不像人,目光直勾勾盯着正前方,脸上的皮肤就好像没有抹平的金箔纸。
媒人脸上的两个眼睛点的仓促,简直跟不小心甩上去的墨点没什么区别。忽然转动脖子咧开嘴笑,“小娘子快快上花轿,那郎君等得心儿焦。”
姬洛宸心道,瞎?面上不动声色钻进轿子,很快,轿子又被抬起来。
奇怪的是,没看见有撒纸钱的人,也不知道这些铺天盖地的纸钱是哪里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在脚下铺成了红白地毯。
轿子一晃一晃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姬洛宸太重了,这四个纸人抬不动。有活人气息的那边明显比这边高,姬洛宸在里面还不太敢太用力扶着轿子,他怕一不小心扣漏了。
也不知道他的小崽子在哪?对面的新郎会是他吗?
余弈安的处境也不太好,被一群纸人围在中间,身后的宅子挂着白绸,自己身上却穿得一身红,也不知道现在这到底是在迎亲还是奔丧。
白色的红事,和红色的白事,焦瑭蹲在地上哭的脸都掉色了,是的,他现在是纸人。贺灵犀到不是纸人,但他躺在棺材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的不能起身。
他好想抱抱焦瑭,“糖糖,别怕,因为怕也没用。”
焦瑭抹了一把眼泪,嘴硬又含糊不清,“谁,谁怕了?我说话怎么这个样子?”
贺灵犀费尽力气抬起一点上身去看孝子位的焦瑭,瞥了一眼就躺回去了,尽管如此,贺灵犀也知道了怎么回事。焦瑭脸上的红嘴被他的眼泪弄花了。
无奈道:“这可真的是哭花了脸。你可千万别再哭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恢复之后口歪眼斜就糟了。”
焦瑭自认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就这么倒霉,梅开二度,他都开始打算要不要和姬洛宸保持距离,上次探病就被抓进去了,被吓个半死,拼尽老命保持人设尊严,这次又来?
纵然不想破坏轿子,路程遥远也难免扣出几个洞。好不容易到地方,四个轿夫,一直有劲的那个先落地,轿子猛地向那侧倾斜。紧接着四方的轿夫都放到了地上,东倒西歪的轿子总算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