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
然后,一点点与幻境同化,最终融入这场闹剧之中。
褚寻鹤这厮向来只敢说狠话,温珣忍了忍胸口翻滚的气血,拍了下他肩头,使唤道:“回客栈。”
该去问问,那客栈中早该死去的树灵,到底是谁了。
四人一路加快脚步赶回客栈,行至客栈门前,仿佛计算好一般,遇上正准备踏入客栈的谢无今。
宋泊舟和白笙如常向他颔首致意,温珣和褚寻鹤定睛去看他腰侧,果见湛卢完完整整别于腰间,剑穗上的玉石随着动作折出一点流光,虚虚散散并不真切。
褚寻鹤无声握紧手中玉石,尖利的棱角划过掌心,激起细微的疼痛。
面不改色地寒暄两句,褚寻鹤静静望了他许久:“小秋很想你。”
谢无今笑容一顿。
褚寻鹤攥紧那颗玉石:“也该……回家看看了。”
“……”谢无今深深看了他一眼,“嗯,的确,多日未见,那孩子该想我了。”
“这次归家,便将尊者赐的东西传给他吧。”
某个荒唐的念头划过脑海,褚寻鹤愣住,抬眼朝他极快地一扫,就见谢无今避开温珣的视线,偷偷比了个只有两人明白的手势:“你好。”
“真的很多年很多年,未曾再见了。”
……
宋泊舟和白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去街上,温珣目送两人离开,半晌紧紧闭了下眼:“影响越来越深,他们已经”
没有原因,没有预兆,甚至深陷循环的只有宋白两人而非已经沦为半个凡人的温珣,他心中泛冷,无数无名情绪在心口翻滚作乱:“为什么只有他们?”
“……”褚寻鹤转头将目光投向二楼:“去问那位,越快解决越好。”
两人一前一后,避开视而不见的店小二,转身上了楼。
二楼陈设与先前一般,两人并肩行到走廊最后一间,温珣屈指在门板上叩了两下,声音冷冷地唤道:“迷毂。”
虚弱的树灵在房内现形,毕恭毕敬冲两人行了一礼。
温珣没看他,径直走进去搬了两把椅子招呼褚寻鹤坐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那孩子不见了。”
树灵猛地在原地上下漂动。
温珣给自己沏了一壶热茶,靠在褚寻鹤身上:“早在四百年前,你就已经将自己的全部修为传给了别人,而修为散尽的树灵,就算拥有我的神力,也活不过这四百年。”
树灵瞧上去有些茫然,一知半解地飘在原地。
“我的记忆已经破碎不堪,尊者。”半晌,他哑声说,“您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如今依旧还有些印象的,就是当年抽取他的命格一事……”
“连那孩子的真名,这个村庄的往事,你也不记得了么?”褚寻鹤反问,同样饮下口热茶,“后者不提,你既保留他的命格四百年,定不会忘记他的来历,因为这是身负命格之人永远无法忘记的。”
树灵抖了抖,于陈述中听出几丝森然的冷意:“帝君,我没有恶意。”
“不,”他的辩解未说一半就被温珣抬手制止,他一边悠悠然拨弄面前茶杯,边斜眼瞥向树灵,“你之所以不愿意与我讲,只是想让我们遵循你的设计,一点点见证当年发生的一切,你想让我看见什么?”
褚寻鹤在身侧,淡淡道:“你拥有的窥-探之能,能够窥见变数,也能够窥见秘密——那么在这里的四百年,你窥见了谁的秘密?”
“请回答我,邪神第三席,窥-探之神,瓦沙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