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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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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余岛的答复后的江逾白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一直到期末考试前夕才想起来。

高一高二已经欢天喜地放寒假了,他们高三还在冲刺期末考。

江逾白还在算着什么时候才能放假,手机里余岛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一条鱼的岛】:学长,我们已经放假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说一声就行。

江逾白垂眼看着手机屏幕,越看越气,想着放假还遥遥无期,就一肚子火,草草回复了一句就锁屏不看了。

最近絮城的天气也十分恶劣,他们所有高三的同学每天就顶着大雪寒风过来上学,即便这样,迟到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也没有一位老师因为天气原因,就不来学校。

现在整个学校就只剩下高三这一个年级,所有人都在因为同一场考试而咬着牙坚持。

窗外是覆盖着白茫茫一片的学校,室内是闷热紧张的咖啡香气。

江逾白重重叹了口气,又收回目光继续做自己的物理题。

-

就这么好不容易苟到了期末考试当天,考完后两天讲试卷。

然后便是小年了,按照絮城一中的传统。小年当天整个高三年级,从老师到学生都要参与包饺子,紧接着下午就放寒假。

好歹是有点盼头了,江逾白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拔下来,边刷牙边想着。

但是等到他打开门,就愣在了原地。

尽管今年絮城的天气反常,但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的江逾白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天气:

外面寒风阵阵,空中向下落的雨不是雨,雪不是雪。伸出脚往地上一踩,也不是沙沙的踩雪声,反而一踩一个水坑,整个路面都滑滑的。

江逾白嘿了一声,闪电般收回了自己的脚。他摸出手机一看,呼出一口白气——今天不得不迟到了。

街上的车子已经堵成一片,学生都不得不下来步行。一边要提防着自己脚滑,一边还要注意不被身边的人挤到摔倒。

江逾白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摸到路灯旁边站着,掏出手机,点进了何砚的聊天框。

【芋头白】:待会老刘来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今天这路太难走了,我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他看着手机等了一会,何砚估计还在早读,没有及时回消息。江逾白叹口气,认命般把手机揣回去。

但还没等他找到兜,手上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喂?”

何砚的声音还带着点喘,

“老刘今天早上就在群里发消息说早自习取消了,等到冻雨停了再出门,你没看到?”

江逾白在寒风中沉默了。

他切出去,确实看见群里有这么一条消息,但是嫌吵闹的小少爷把这个群给免打扰了。

……

“你出门了?”

何砚有点诧异的问道。

“我没看到那个群的消息。”江逾白如实说到,“算了,我再走一会就到学校了。”

“你在原地别动。”

何砚丢下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江逾白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

但是何砚都这么说了,江逾白索性紧了紧围巾,双手抱胸靠在路灯上。说不走就不走了。

江逾白还以为是老刘会开车来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一直到二十分钟后,路灯下映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何砚??”

看着远处光晕下模糊的身影,江逾白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是你??”

等到走进了江逾白才发现,何砚鼻尖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看着对方不说话,江逾白一下子就急了。

“不是,怎么是你啊?老刘呢??”

边说着还边解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准备往何砚身上搭。

何砚一只凉的吓人的手按住了江逾白的动作,这才说话。

“隔壁班有个同学刚刚走路过来摔了,老刘开车送他去医院了。”

江逾白被何砚的手冰的一哆嗦,伸手就准备去接何砚手里的防滑靴给自己套上,

但是何砚的反应比他更快,在江逾白伸手前一秒就半跪下来。

“把靴子换上。”

江小少爷什么时候让人伺候过这种事,当即就要往后面躲,被何砚一把按住了小腿。

“我我我…我自己来!”

江逾白急切地想要扶何砚起来。

“你自己穿不了!”何砚眉毛已经皱了起来,“你自己试试能蹲下吗?”

此言不错,在这样的路面条件下,别说蹲下,江逾白离开了身边这根杆子,都会三步滑两步。

等到何砚换完靴子,江逾白脸已经通红一片,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两个人搀着走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过了一半。

但是班上人也只来了一小半,还如出一辙的狼狈。

江逾白一屁股坐下,长长松了口气。看着何砚额间沁出了汗水,突然后知后觉。

“所以你刚刚都已经到教室了,跑出去干什么??我不都说了我走一会就到了。”

听到这话何砚像是噎住了一样,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江逾白一眼。

“你想像隔壁班同学一样,伤筋动骨一百天?”

在高三这个节骨眼,大家连一个普通的小小感冒都得极力避免,没人想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出事。

没有何砚,江逾白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到学校。这点小少爷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会被教育了一番也不生气。

狡黠的狐狸眼眨了眨:

“今天谢啦,改天请你喝奶茶。”

-

一直到早自习结束,老刘才姗姗来迟。无情打破了马逵的幻想。

“不是吧!这么恶劣的天气还要考试啊!”

老刘朝马逵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要是不考试,你们费了那么大劲不白来了??!”

尽管外面是几十年一遇的冻雨,但是高三一班全员到齐,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早自习结束之前赶到了教室。

听到这话的马逵只能任命地捂着脑袋去收拾考试的东西。

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一个被打湿羽毛小雀儿,惹得江逾白远远地轻笑一声。

一扭头发现何砚的眼尾也沾上了笑意。

在江逾白没有留意的时间流逝里,何砚好像逐渐摆脱了那么严重的考试焦虑,不再嗜薄荷糖,也会在课间时间和马逵他们打作一团。

察觉到这一改变的江逾白一边在心里感谢着许医生的神通广大,一边收拾着自己考试的物品。

从前几次的考试开始,絮城一中就一直是采用的复读生单独一个考场的模式。

江逾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去隔壁二班,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

因为眼镜起雾的原因,何砚已经摘下了眼镜。一双好看的眼镜直勾勾盯着江逾白: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江逾白被盯得发懵,脑子里搜索了几遍自己可能忘掉的东西,有点疑惑的问:

“什…什么东西?”

看见江逾白脸上可疑的红晕,何砚从喉咙间滚出一声轻笑,这才慢慢把自己手伸出来。

江逾白瞅着对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阵阵无语。

这人状态这么好,怎么看都是他来给自己送点好运才对吧!

尽管心里嘀咕着,但是江逾白还是伸出了自己金贵的手,幽幽开口:

“祝你好运……”

虽然絮城几十年才遇一次冻雨,但是这场冻雨仅仅持续了一天就结束了,然后给絮城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借了那句“瑞雪兆丰年”,高三(1)班这次考试成绩依然考的很好,连带着老刘都红光满面的。

一直等到考完,江逾白才得空想起和余岛的约定,于是就把拍照时间暂定在了小年下午。

晚自习他和马逵一块去厕所星星点灯,快上课了才回来。

“那个拍照时间就定在了我们放假下午,你别忘了。”

当时通知何砚这件事的时候,何砚就委婉表示了拒绝,毕竟是他们乐队的荣誉,拉上一个不相干的是干什么。

但是在江逾白的劝说以及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同意了。

何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截胡了。

“什么拍照啊?何砚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拍照了?”

江逾白一愣,一转头发现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倒是何砚皱了皱眉,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看见江逾白疑惑的表情,对方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讲台上刚进来的老刘就先说话了。

“我知道大家最近学习很累,很辛苦。所以我今天请到了上一届的学长,来给大家做做经验分享与总结啊。”

那人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了讲台。

江逾白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着何砚:“所以他是你以前的同学?”

“嗯。”何砚点了点头。

“你俩关系很好?”

江逾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有点狐疑地看向何砚。

“做过一段时间前后桌。是之前班上的班长。”

小少爷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不是同桌就行。

等到做完了介绍,前班长这才慢慢转到后门,就看见江逾白和何砚在说小话。

他弹了弹江逾白的后脑勺,自来熟地说:

“你爸之前天天罚我站你知道吗?”

江逾白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金贵的脑袋,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比周和光还自来熟的人。

“不过你挺厉害的。”

前班长眯着眼来回打量着他和何砚。

“这小子在之前班上特别冷,根本没啥朋友,也很少见他笑。”

他指了指何砚,然后又对江逾白竖了个拇指。

听到这话何砚才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冷冷瞟了对方一眼。

其实根本不用提醒,何砚自己也能察觉到,江逾白在他这里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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