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林婉儿在市三甲医院中医科的名声日渐响亮,签到系统里的天数也在稳步增加,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这日午后,龙城市中心的一条老旧巷弄里,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正在上演。
裴逸尘带着两名队员,正追捕一个盗窃团伙的头目。
那亡命之徒在狭窄的巷子里左冲右突,眼看就要被堵住,竟翻身爬上了一段年久失修的土墙。
“站住!”裴逸尘厉喝一声,率先跟着攀了上去。
不料,那本就不牢靠的土墙顶端突然松动,男子站立不稳摔了下去,裴逸尘为了抓住他,也被带得重心失衡,从近两米高的墙头重重摔下!
“队长!”队员们惊呼着冲了过来。
裴逸尘只觉得左腿一阵钻心的剧痛,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很快,救护车的笛声呼啸而至,裴逸尘被紧急送往了龙城第一医院。
消息传到医院时,急诊科的年轻女医生苏悦刚刚处理完一个外伤病人。
“听说了吗?公安局送来个重伤的警察,好像是抓捕犯人时从高处摔下来了!”一个护士小声议论。
苏悦,二十二岁,是本院副院长的女儿,刚从医学院毕业分配到急诊科不久。
她对警察这个职业,素来怀着一种崇敬。
一听有警察受伤,她心里一动,主动对护士长说:“我去骨科那边看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她快步赶到骨科病房外,正遇见裴逸尘的同事在跟医生焦急地交谈。
透过半开的病房门,苏悦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躺在病床上,穿着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还沾着些许泥土和血迹的警服,脸色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紧抿的嘴唇和紧锁的眉头,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刚毅。
他的左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高高垫起。
就是这一眼,苏悦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即使在病中,也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那份坚毅和掩不住的英气,深深吸引了她。
“情况怎么样了?”裴逸尘的领导,公安局的张局长也匆匆赶来,向主治医生询问。
“左腿胫骨骨折,还有些软组织挫伤,头部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静养至少两个月,后续还要看恢复情况。”医生答道。
苏悦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一次次飘向病床上的裴逸尘。
从那天起,苏悦便时常找各种“工作上”的理由,往裴逸尘的病房跑。
“裴队长,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她会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却比对其他病人多了一分温柔。
裴逸尘只是淡淡地点头或摇头,惜字如金:“还好。”“谢谢。”
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不是看着窗外,就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时常微蹙,显然心事重重,惦记着队里的案子。
苏悦并不气馁。她会细心地帮他掖好被角,调整枕头的高度。
没过两天,她开始给他送些自己家里熬的汤水。
“裴队长,这是我妈特地给你熬的骨头汤,补钙的,对你恢复有好处。”她将保温饭盒打开,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裴逸尘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拒绝:“太麻烦了,苏医生,医院有食堂。”
“不麻烦,一点心意而已。”苏悦坚持把汤勺递到他手边,眼神里带着期待。
裴逸尘拗不过,只好象征性地喝了几口。
苏悦见他喝了,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她会趁着他喝汤的间隙,说些医院里的新鲜事,或者讲些轻松的笑话,试图让他放松一些,也想让他多注意自己一点。
然而,裴逸尘的回应总是礼貌而疏离。
他偶尔会听着,但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
他心里惦记的是未完成的任务,是队里的兄弟,还有远在另一个城市的林婉儿,想着她若是知道自己受伤,定会担心不已。
苏悦能感觉到他的疏远,但她把这归结为他性格内敛,或者是伤痛带来的不适。
她从小到大,因为家境优越,相貌也算出众,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裴逸尘是第一个让她如此上心,却又对她如此冷淡的男人。
这份求而不得,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执拗。
“裴队长,今天天气不错,我扶你到走廊活动一下吧?”苏悦又一次来到病房。
裴逸尘看着她,平静地说:“谢谢苏医生,我自己可以。”他撑着床,想要起身。
苏悦看着他硬朗的侧脸,看着他即使受伤也不愿轻易依赖别人的倔强,心中的那份悸动便更加强烈。
她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打动这座“冰山”。
她喜欢他,喜欢他这身警服下的英勇,也喜欢他眉宇间的坚毅。
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她付出。
裴逸尘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或者说,他察觉到了,却无意回应。
他只想尽快养好伤,回到岗位上去。
至于苏悦医生过度的热情,他只当是医者仁心,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