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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黎明即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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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郁沉暗,火车破开大地,行驶在白茫茫的世界中。人无法分别天空、大地,整个世界是如此的辽阔、空旷、安静。周遭的一切褪去,世界回到最原始的模样,人隔着玻璃,隔绝寒冷、孤寂。

“你在看什么。”苟秀萍放下手中的苏语书,好奇地向黎简看去,她已经这么坐着往外面看了半个钟头了。

“看太阳。”

苟秀萍随着黎简的视线看去,除偶尔掠过的树林,窥不见一丝阳光的踪影。尽管疑惑,但她最终选择闭上嘴。

这位经常在报纸上、他人口中出现的人,哪怕同她相处时间并不短,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照顾,但苟秀萍始终能感到两人之间有一股疏离。她不是话多的人,没有沿着话题继续下去的想法,黎简也没有。

沉默在包厢蔓延,就在苟秀萍翻开苏语书时,门外传来了歌声,乘着葡萄酒的香气,从外敲响了她们的车厢门。

Алиса和Полина是同车厢的旅客,她们的好奇跟歌声一同升腾,几乎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迫不及待拉开了车厢门。几句交谈后,车厢涌进了三个人,她们拉起黎简和苟秀萍,一边手口并用的比划,一边簇拥着两人一起向外上走去。

苟秀萍有些惊慌地看向黎简,学了两个月的苏语,暂时只会简单的交流。Алиса她们的语速太快,她根本听不懂。

“她们是邀请我们一起去餐车玩。”黎简安抚道,她的记忆力帮助她在学习语言上十分轻松,能看懂能听懂,但是苏语的发音对她来说有些困难。

歌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口风琴,欢乐的。黎简等人刚到餐车,唱片被换成了一首激昂浪漫的舞曲,正巧撞见一位身穿灰色西服的男士躬身邀请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士,踩着节拍跳起舞来。

越过他们,是苏维埃派遣的联络员葎巴斯和5位赴苏学习的男同志们。除伍泗水、褚尔真,其余三位同志是在黑塔偶遇的。几人瞧见黎简二人朝她们招手,示意过去。

“放轻松些,好好玩。”葎巴斯说罢,也随着节拍哼唱起来。

舞曲下跳舞的男女,口哨、风琴、歌声,黎简拉起苟秀萍加入其中。在温暖的灯光里,快乐使人晕眩,随着火车的烟囱,流向更为深远地地方。

*

天空呈现蓝调,大地由暗淡逐渐步入明亮,一轮红火的太阳拨云散雾,千万金光在大地上来回投射,反射出的雪光又将整个世界映衬得更加明亮。

火车开始减缓速度,慢慢驶入站台,在嘈杂声中,苟秀萍和黎简拿着行李辨认方向,褚尔真他们的声声呼唤传来,总算汇合完毕。

寒风凌冽,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风割得生疼,上了马车也不算好,风还是找准机会就钻进来。颠簸的马车让脸色褪得如白瓷般。

“你不该把手套给那个小孩。”苟秀萍一边说一边搓黎简的手。

黎简笑了笑,撤回手。“谢谢,已经暖和些了,我缩进衣服里就好了。”

苟秀萍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声咳嗽,伍泗水掀起挡风帘,对两人说道,“苏维埃今年的雪比往年哪一年的都大。马车只能走到这里,身下的路的我们自己走。”说完,帮忙接过箱子扶着苟秀萍、黎简下马车。

“又开始下雪了。”黎简仰头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脸被冻得通红。

不远处传来葎巴斯的催促声,“我们得立刻赶路,等雪积起来就麻烦了。”

风雪迫使他们只能弓着背,埋着头,紧盯前方的脚印赶路。雪从脚跟漫上脚踝,有愈下愈大的征兆,前行约二十分钟后,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

三个黑影由远及近,他们捂得严实看不出模样,中间的人要比旁边两个身影矮上一节。

临近,黎简顿住脚,不确定的喊了声,“文修道!”

听到声音后,三个人的动作明显快起来,他们大步奔着,但因为大雪的原因速度不快。

宽大的貂皮帽子下露出文修道脸,旁边一左一右站着的是郗炀和苏言,他们的鼻尖被冻得通红,睫毛如同挂住了雪的白桦枝。

“真是想死你了!”文修道先是给黎简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对苏言说,“10卢布,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你的,还真让你说准了。”苏言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对黎简的到来表示了开心。

“好久不见,小简。”郗炀上前虚虚地环住黎简,很快退开,迟疑了会儿询问道,“你收到我寄的信了吗?”

“当然,我还回了信呢,语嫣从美利坚跑到法兰西去,一路肯定受了不少罪,路圣语那家伙必须照顾好她。”6000公里的距离,孤身跨越太平洋,黎简光想想都为陆语嫣担心,好在平安相见。

看来最那封信还没有抵达黎简的手上,郗炀掩饰面上的失望。不过能再次见到黎简,真是太令他欣喜了。他庆幸苏维埃的寒冷,让他涌上脸的血气,滚烫的热意能迅速退去。

“赌的什么。”黎简好奇问道。

文修道一边解释一边取手套,旁侧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动作。

“戴我的吧,我手都热出汗了,你这身体还是别冻着了。”说罢,郗炀将自己的手套递给黎简。

黎简没有拒绝郗炀的好意,将手套戴好,余温烫的手发痒,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好了,小伙子们姑娘们,叙旧的话我们晚点说,现在继续赶路吧。”葎巴斯拍了拍手,说完率先带路往前走。

黎简同文修道、郗炀、苏言四人并肩跟上,他们许久未见,总有聊不完的事,一路嘴不消停,嘻嘻笑笑的声音哪怕压低也还是会涌出。风雪在少年的脚下变得轻盈,没多久,他们便已经能窥见建筑的影子。

按照组织的安排,他们将在苏维埃东方大学学习三年,上午学习苏语下午社会实践。

苏维埃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冰雪使千鼎显得更为肃穆,风拥抱它时,人同样感受到极度的自由,哪怕这风带着罗荒野的冷空气流进,向日葵始终诉说苏维埃人民永恒的热烈与不屈。

整个千鼎的建筑,不,应该说整个苏维埃的建筑,除前卫、抽象外也保留了苏式文化种的华美与古典。

学校两旁分别伫立着高大的雕塑,左边是身负枪,手拿书的男人,右边是手持剑,左手护住小孩的女人。

高大的雕塑将结构美学发挥到极致,力量感、前卫、悲怆、柔情...所有纷杂的情绪都融进了其中,让苟秀萍看见雕像的那刻,忍不住热泪盈眶。

也许是这里的风雪太过苦寒,也许是这个民族让人联想到如今分崩离析的华国,使得大家在这一刻都沉默安静。

他们站在雕塑前,神情肃穆刚毅,右手握拳置于心脏处,宣誓自己将永远昂扬头颅,挺直腰杆,左手持书,右手持剑,捍卫国家,捍卫人民,为共产主义事业奉献终身。

精神是最无形的武器,也是最无从抵抗的力量。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打破静谧,不知何时,苏光唯也到了。他往前凑了凑,到苏言身旁。

苏言先是向马赫问好,随后表情严肃地看着苏光唯,“好久不见,父亲。”。

他长高了不少,现如今比苏光唯高了半个头,单看脸像年画娃娃,可拍上肩膀的手能感受到,孩子长大了。苏光唯欣慰地看着苏言,“壮了不少,不错不错。”片刻沉默后,又说道,“你翻译的国际歌我看了,也还行。”

伍泗水在一旁笑道,“老师都把那译本裱起来了,哪是还行分明欣喜极了。”

苏光唯没否认只是用力的又拍了拍苏言的肩膀。“好小子,好小子。”

苏言别扭的转过脸,不甚在意,唇角却微微上扬。

黎简拿出相机,抓拍留住了这一幕,随后招呼大家一起拍个照。

每个人都裹得像粽子,一层层的衣服挡不住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笑容包含了太多,无法一一阐述,只能用笑展现出来。

两周后,苏光唯参加完国际共产主义第四次代表大会启程回国了。而在苏维埃的一众华国学生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的留学生活。

他们是第三批留苏学习的华国人,苏维埃虽然度过了经济严重困难时期,但社会整体经济仍未复苏,处于困难状态,留苏的生活环境好过前两年的光景,不过依旧艰苦。

每天上午,同学们与苏维埃的红军战士跑步到广场列队操练,冷水洗脸,吃一点黑面包后,就去学习俄文,下午又一起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有时在一起刻钢板,印传单;有时到工厂联络,做些宣传工作或是做工,遇有纪念日,就参加游行。到了晚上则轮流到街上站岗放哨。

生活上的艰苦不算难捱,大家只感到时间不够用,总希望尽量多学一些革命理论和苏维埃革命的新经验。文修道喜欢到处走,观察苏维埃的经济,希望能将在法兰西学到的知识在千鼎诚学以致用。(悄悄说一句,进展不顺利,人微言轻,他只能纸笔推论,吸取苏维埃的经验与教训。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学到不少,赚了不亏。)

苏言对军械设计感兴趣,同郗炀一众同学,大概有六七个人,常常混迹在军工厂,做工积极。郗炀在军事课上的表现十分出众,老师夸赞他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每每这时郗炀只是笑笑,比起军事课他更喜欢文科,可是国家需要的是军事方面的人才,所以他会专攻这块短板,争取为国家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苟秀萍受父亲影响,对法学十分感兴趣,但国内法学仅招收男性学生,律师行业更是有性别限制。苟秀萍只好攻读文科,大学期间她和友人办报,立志提高女性地位。她发现苏维埃的女人有很多岗位可以从事,这与国家推行的的各项制度密不可分,她不断地学习记录,希望有朝一日能践行在华国的土地上。

千鼎城的生活十分充实,时间被行程塞满,连轴转让身体酸痛疲惫,但得到的回报也是相当丰厚,黎简学到不少技能。随着时间推移渐渐习惯,加之有伙伴们在身边,她紧绷的神经久违得到放松。只是偶尔,会有一些迷茫催促她擦亮眼睛,看看前路,当她擦亮眼睛努力望去时,前路又一片模糊,藏在大雾中,她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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