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咒,而后飞速朝林中奔去。
纸扎人状的花春盎,在袖中再一次被上下左右得颠着,听了谢恒不明所以的一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时候了,还抓什么黄雀啊假道士!你快带我杀将回去,我送你的聘礼可全在里头了!”
疾行中,谢恒不疾不徐地答道:“花丞相会替我收着的。”
“我爹?我爹何时来了?”花春盎的纸手纸脚终于齐齐揪住了一小片的袖子,像只癞.ha.蟆一样趴在一角,不再毫无方向得胡乱撞后,脑袋总算清明了些,惊讶道,“难不成,刚才新来的那一波搅局的贼匪,是我爹派来的人假扮的?我爹竟是派人暗中护送我们了?”
谢恒边跑边答:“两人独行,带着十几车的金银珠宝,是块行走的大肥肉。是人是鬼,但凡遇见,都会想来咬上一口。远离皇城的地界,贼匪横行,至多不超过三日,财宝就该遭难了。”
不过就是临行前,花春盎不知人间疾苦,不听劝诫,非要在远离了富贵繁华的地界,带上十几车的金银珠宝,以免路上吃苦受穷,爱女心切的花丞相,只能面上应允了,暗中则派了人手偷偷跟来,在贼匪的“热心”帮助下,顺理成章得将数量庞大的财宝接应回家罢了。
临了赞道:“花丞相料事如神。”
花春盎总算听明白了,催促道:“别拍马屁了郎君,既是我爹派来的人,你又跑去何处?快带我回去呀!咱们把十几车的金银珠宝折兑成银票,不就能掩人耳目了?”
拍老丈人马屁并不打算揭老丈人老底的谢恒:“……怀璧其罪,且顺意了花丞相的拳拳之心,随我穷游去吧。”
遥远的地平线上,蟾宫坠落,金乌升起,不知不觉间,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闹腾了一夜的山林再度归于平静,昼伏夜出的动物们,纷纷回了熟悉安稳的洞穴。
山中雾气渐起,朝露未消,渺无人烟的山道里,只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人,在其中奔走。
速度快出了残影,不知所谓者,怕是要以为偶遇了隐居深山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