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边涂画边回答道:“大哥去山上打猎了,爷爷叫我给他送酥饼。大哥不喜欢被打扰,我躲在这,等大哥射累了,我再给他送去。”
“然后呢?”花春盎追问道,“送完酥饼后,你要去做什么?”
小胖墩停了笔,忽然被问住了:“送完酥饼后,你要去做什么?送完酥饼后,你要去做什么?送完酥饼后,你要去做什么?送完酥饼后,你要去做什么?……”
一遍遍得重复着花春盎的问话,越念越急躁,不一会儿竟是把手中的芦苇梗掰成了两半,并重重摔到了地上!
谢恒适时插话道:“你只是来送酥饼的。”
小胖墩隔着厚厚的芦苇看向谢恒,好半晌的注视换回顿悟后,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捡起断掉的芦苇梗,继续鬼画符了:“爷爷叫我给大哥送酥饼。我是来给大哥送酥饼的。”
语气十分得笃定。
谢恒:“……”
花春盎爱屋及乌,决定替自家郎君出气,不满得将面前一大片的芦苇拨开:
“你在做什么乌七八糟的梦呢?你大哥都快被抽筋剥骨,碎尸万段了!你没听到他的惨叫声吗?等他被剁成一块一块的,嘴不成嘴,肚子不成肚子的,只能再挂回墙上,用哪个部位吃你的酥饼呀?”
神不知鬼不觉地待在这,等他送成了,尸体也凉透了!
芦苇的阻隔被撤去,只见缺了脑袋的张永明被族民们绑在了一根火柱之上。脑袋之上,全是冲天的火光,柱身上的温度极烫,滋滋得冒着响,几乎将他烫熟。
痛苦的呻.吟自无头人中发出,但缺失的头颅,让其面部表情不为所知,更让人觉得这是负隅顽抗的捣蛋者伪装的假面。
族长不知从何处拖来了一把长长的砍柴刀,正一步一步得朝他走来。
将他胸口的衣物扒开后,沿着胸骨,从锁骨至腹部,划了一条笔直的竖线。
不深不浅的一条,未开膛破肚,刚好让皮肤卷刃。
不来个痛快的,这是要剥皮啊!
黄金冢中的圣物更加快速得蠕动了起来,有所预感得等待着即将的投喂。
被一语点醒的小胖墩,立刻丢掉了芦苇梗,抱着两块酥饼,冲向了祭台,边跑边喊道:
“你们不要杀我大哥!我是来给大哥送酥饼的!爷爷让我给大哥送酥饼!你们把大哥杀了,大哥就吃不成酥饼了!”
生死关头,被骷髅头骨禁锢的脑袋,所思所想全为吃食。
倏然,余下半截手指长度的四根沉香燃出的细弱香火,被跑动带出的劲风吹得左右飘动,一时连手持沉香的谢恒,都无法被香火眷顾。
所有人都在朝着这边看来——
千钧一发之际,谢恒将寥寥无几的沉香丢进了芦苇荡中,再捻一助燃符,这一片干燥的芦苇荡立刻被点燃,火势迅速扩大。
围绕着黄金冢,瞬息之间,整圈芦苇荡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