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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驻扎在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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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舟早饭也不吃了,任溪留看着哄不好,跟他硬起来有些实在头疼。他打电话给卢文,卢文大手一挥,今天游乐场的过山车速度就是有些慢。

江兰舟坐在过山车上面,吹着风,咂咂舌,他拉低任溪留身体问他:“为什么不让我玩?我又没做手术!”

“你大半夜在我耳边念叨胸部闷热,不是你吗?”

“我饿了,回家。”

“好。”

任溪留今天做了清蒸鱼,比较清淡,一点辣椒都没放。

江兰舟唉声叹气,怨气连天。

“你尝一下真挺好吃的。”任溪留把鱼刺都挑了出来。

江兰舟看着他好不容易挑出来的满碗鱼肉,夹起一口,尝了尝。他惊叹道:“还真挺好吃的。”

“对。”

江兰舟连吃两碗米饭,到了第三碗的时候,任溪留推回要他盛饭的手,他说:“你前两顿没吃,吃这么饱,会伤胃。”

江兰舟:“.....”

江兰舟抢他饭碗,拿着两根筷子,硬生生地从他碗里赶出来几口饭。

江兰舟看着他护着碗的样子,笑嘻嘻地将筷子上的米饭吃进嘴里,对他“哼”了一声,他说:“今天没心情洗碗,你洗碗。”

任溪留咂咂嘴,今天中饭煮少了,他也没吃饱。

他也后悔了,早知道不这么玩了。

日子这么耗着,江兰舟越来越精神。王医生看着他的精神气也倍感欣慰,但低下头看着手中一会儿严重,一会儿不严重的片子报告,眨了眨眼睛说:“机器又坏了?”

最后,手术被江兰舟耗没了。

他们对于这个事情,一点也不担心,许是老天爷又舍不得了呢?

反正死而复生这事特玄幻,科学家来了也解释不通。

任溪留这大半个月没回部队,但他的领导突然在六月中旬亲自来看他,将一份半年假期的文件转递给他。

那是一位大约大十岁的和蔼老头,他穿着花衬衫,在江兰舟的认知里,他认为没有领导愿意穿着老大哥似的花衬衫,而这位就穿着花衬衫,格外鲜艳。任溪留叫他,刘哥。

江兰舟也跟着喊他刘哥。

任溪留下意识因为同音而到了一声“哎”。

江兰舟与刘哥都忍俊不禁。

刘哥跟江兰舟讲:“任同志,好久没有请过这么长的假了,你的病单已经递交上去了,我给你批了半年的假。”

“他以前请假吗?”江兰舟问。

“没,他就是清明节回去。”

江兰舟对突然而来的刘哥是兴奋的,也不怕生,刘哥也是个和蔼的人。他抓着刘哥问东问西。

“您是他上司?”

“对,他是个好同志。”

“他在部队努力吗?”

“他在部队为了国和人民做了很多贡献。他多次为人类和平而战斗,并取得了胜利。”

“还参加战争?”

“对,我想我想起了你,江兰舟。”刘哥笑容满面,他对于这个人也不存在陌生。

“嗯?”

“任同志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颗柿子树,树下有两个人。”

“一个就是我?”

“对。”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你,我们每个人都记住了你。”

“啊?他跟你们提起过我。”

“没有,当我们聚在一起看着任同志盯着那张照片,他只告诉我们那是你的爱人,他叫江兰舟。”刘哥与他并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当人长辈的感觉,不是严肃的,是慈爱的,他的话也总是让人深入想象,“我们亲切地叫你江同志,他对此感到非常高兴,他不爱笑,在那一刻也会弯起嘴角。”

“他在部队也很沉默?”

“对的,但是沉默不是金吗?”刘哥居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但他反问了他。

“对。”江兰舟想了想,留哥沉默,他的一些细微的动作总会在你脑海里更加地深入骨髓。

“任同志是个细心,勇敢,果决,坚毅的人,他本是个技术兵种,但是自己的各方面努力,直接跨越兵种去往了更加大层面上了。”

“他说过他去过雪山?”

“对,边境的一个雪山,他很熟,待了几年。”

“我也想去,你能告诉我是哪个地方?”

刘哥摇了摇头,他说:“你生病了,那种冰天雪地不适合你,等你病好了,我批你个家属身份,你去看看。他的方位在西藏绵延无尽的雪山上,那里的冰天雪地,总是能照的任溪留心里发热。有一次,我们几个同志聚到一起,我问他们为什么去雪山上驻扎?你猜你的留哥怎么回答的。”刘哥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留哥说:“我少年时,总和爱人向往孤傲的雪山,那是因为它漂亮,宽阔,巍峨,洁白。但当他走了之后,我发现我渐渐地不再言语,沉默地像座雪山。当那天我看到招兵简章,我记得少年时我的爱人说,他要当律师,为祖国添砖加瓦,那些年的作文,也总是这么写,几乎高中生的每一篇作文都有这样的句子。也许这是一种来自于他的指引。我顺利地通过特殊兵种,现在我因缘际会来到雪山,也许这是一个闭环,我们都想见见雪山,殊不知,我们在某天里亲近了雪山。”

这么大一段复述,刘哥告诉江兰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段复述我一字不差,我记得很牢。我们也将你的名字记得很牢。”

任溪留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他轻声笑道:“我也不记得我当时居然说了这么大一段话。”

江兰舟抬起头,他问刘哥:“为什么将我的名字记得很牢?”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刘哥转头望向任溪留,他拍了拍任溪留,问他,“要不你来回答?”

“是邱青烨,我告诉她我有爱人,她事后推断出我的爱人走了。她向你们提议要记住我爱人的名字,因为她觉得铭记,就像是永恒的碑。”任溪留低下头笑了笑,他赞赏道:“邱青烨是一个爱读书的浪漫诗人,这个记住江兰舟的主意,我觉得真的很感动。”

“嗨,惺惺相惜,邱青烨现在也是一个很好的医生,家庭幸福美满。”

刘哥将手搭在江兰舟的肩膀上,他说:“你不必感到难过,你放心,你也是我们的同志。”

江兰舟瞬间炸毛,他硬气道:“谁难过了?”

这话一出,他又笑哈哈的,他由衷地感到开心。

刘哥话锋一转,他说:“江同志,你要好好治病,那里的雪山虽然冷但也是人生难得走一回的奇遇。”

“好,我一定。”刘哥伸出手与江兰舟握手,刘哥手上有厚茧,像沙子一样磨砺在手中,但是磨砺之后就是温润的玉。

任溪留送刘哥,刘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江兰舟,他转回头,迈着稳健的步子,他按下江兰舟肩膀,这让江兰舟不得不坐回座位。

“江同志,请借我这十分钟路程的时间,让任同志送送我。你也借得这八分清闲去想一想。”

“想什么?”

“我记得你们那时候得高中课文,有一篇《赤壁赋》,想一想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与赤壁之下的对话吧!也不知道江同志是否还记得自己高中的这篇课文?”

江兰舟点头,在刘哥走后,他站起身来目送这位和蔼的领导。

任溪留率先表达对刘哥的感谢:“谢谢您,刘哥,开导江兰舟。”他其实也不知道刘哥一句话两句话就把兰舟说服了,让他以后好好治病。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这不过是借着你的话,让这‘本是同道人’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想来也当是你种下的果,今日来成全这个因。”刘哥摆摆手道,“江同志天资聪颖,性情中人,就算没人点醒他,他也当会有所自己的选择。”

“对,兰舟是挺聪明。”

刘哥听到这话,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摇了摇头:“重点错了,你真是‘愚’,愚笨的‘愚’,看你性格,想必江同志定是费苦劳力引导你。”

任溪留懵了。

刘哥笑了,他说:“重点在于他的选择。有的话说明白了,总会差点意思。”

任溪留依旧没明白过来,他将人送上车了,刘哥也没有跟他细说。

夜晚,任溪留本来睡着了,他被江兰舟动醒了,他就开始盯着他半个小时的翻来覆去。

江兰舟感受到有人盯着他,他将手伸向任溪留的脸,摸到他睁开的眼。

任溪留侧了个身,将他捞到怀里,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江兰舟将被子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脑袋上,“我想染头发。”

“好,明天染黑,乌漆抹黑的。”

“我想染绿毛。”

“.......”任溪留不想回答。

“拉着卢文去。”

“你要不也染一个,蓝毛。”

“卢文染个红毛。”

任溪留摸不着头脑,他姑且应下了。

第二天,大早上。

江兰舟让任溪留去医院的小厨房煮饭,多煮点。任溪留还以为他饿了,就多煮了一点。

当卢文过来蹭饭的时候,任溪留说饭不够。

江兰舟假惺惺地对着空碗嚎叫:“卢文啊,我在医院的日子好苦啊,干饭不能超过两碗啊!”

卢文一听,当即跳到任溪留面前,指着他道:“你连碗饭都不给吃啊!”

“你见一个病人干四碗饭的吗?撑的每回肚子疼,你说怎么办?”任溪留知道卢文大早上来这么早,自己还不知道他要过来吃饭。这肯定是江兰舟叫过来的,他算好了,叫上自己的兄弟过来“讨伐”,对此他淡然笑之。

三个人围在桌子上吃饭,猪肉粉条,小炒黄瓜,两个菜平平无奇。

卢文却觉得很好,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卢文还没吃玩半碗,江兰舟和任溪留已经吃完了一碗。

卢文感叹吃的真快,却不曾想自己的半碗饭,已经“危”。

这次任溪留和江兰舟干饱了,卢文没干饱。

江兰舟吃完饭,精力旺盛,他兴冲冲地说:“走,染头发。”

“嗯?!”任溪留不明所以。

“你昨天答应的。你要染蓝毛。”

任溪留以为昨天他晚闲的没事瞎说的。

任溪留的日记:

2059年6月 天气晴朗

好消息,你渐渐好转了。

今天刘哥过来,向我转递半年假的文件,他三言两语就劝住了你,你治病也没有特别折腾了。

他向你阐述我当年说过的话,他们记得你,江同志。我很感动,我的一大段话,居然给人留下深刻的印像。

就是我可能真的不太懂他的弦外之音。

不过,我听了那句“想来也当是你种下的果,今日来成全这个因”,也许这就是一个人存在的意义。

只是染头发这事,绿毛蓝毛红毛,我一个都不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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