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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真田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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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

幸村出生在一个煦暖的春日,恰好那一日窗外的樱花开的格外繁盛,洋洋洒洒铺满整片草坪。仿佛是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到来。

这些都是母亲告诉他的。小小的幸村五官精致,白皙的像个洋娃娃。坐在母亲身旁乖乖地吃苹果派,一边听母亲慢悠悠的讲着战国时期的历史故事。

“妈妈,真田幸村是个大英雄!”

母亲轻柔的抚摸着小幸村的头发,笑着说,“是呀,我们精市以后也做大英雄,好不好?”

小幸村重重咬了一口苹果派,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好!”

母亲抬头看了看高高挂起的输液袋,按下身旁的呼叫铃,“那我们精市可要快快好起来才行。”

小幸村身体不好,因着有些早产免疫力比同龄孩子差了许多。三岁前几乎小病不断。全家人细心呵护着才健康长到了四岁。医生建议让幸村学一项体育运动,从小锻炼体质。

为此幸村夫妇带着小幸村跑遍了神奈川所有体育俱乐部,最后幸村一眼就相中了那枚小小的,明黄色的网球。

“既然是精市自己选的,再苦再累都不能放弃哦。”爸爸蹲下身温柔的说。

小幸村用力点头,“我不会放弃的。”四岁的他也就比球拍高出一些,但眼神里已有了稚嫩的坚定。

相识.

“请,请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小幸村正探着脑袋在网球包里找头带,衣角蓦然被拉住,身后站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孩,戴着帽子,脸红的像隔壁阿姨送来的小番茄。

男孩伸出手,一条浅绿色的发带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

“谢谢。我正在找它呢!”小幸村喜滋滋接过发带,指尖相触的瞬间男孩的脸再次爆红。

小幸村有些疑惑,“同学,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先去练习了。”

望着男孩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幸村眨了眨眼。

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下午的双人练习,小幸村毫无意外的落单了。这很好理解,初来乍到,其他同学早就有固定的伙伴了,落单什么的,很正常嘛。幸村十分豁达的想着,抱着球拍来到同样落单的男孩身旁。

“你也没有搭档吗?”

“嗯…”男孩低垂的眼眸里难掩失落。

“我也没有搭档哦,可以邀请你一起吗?”

男孩眼中亮起希冀,“好!我会努力的!”

小幸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男孩再次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你长得真好看。”

小幸村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幸村震惊于居然有人可以在三秒内再次变身红番茄,贴心的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摆正面色,一脸严肃地回答,“我叫真田弦一郎,你呢?”

小幸村眨巴着眼睛,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幸村精市。很高兴认识你,真田君。”

真田故作老成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天真,“幸村君…真田幸村…”

小幸村倏然记起母亲给他讲的故事,那个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大英雄。

真田幸村。

“好巧哦,我们的名字。”小幸村也很高兴。

“嗯!”

“那我们一起做大英雄吧!真田君!”

“好!”

从此,真田幸村再不分离。

约定.

“幸村,这是我给你带的剑谱。最近气温下降,练习剑道有益于你的身体健康。”

幸村宅里,真田把包里的剑谱翻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幸村正端坐在画板前专心给一幅樱花树上色,粉白与棕绿在画卷里交叠,描绘出春天的主旋律。

“真田,你知道我不爱剑道。”幸村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桌上崭新的书册,这几年他的身体已然很健康了,网球带给他的,不仅是鲜活的生机,还有漫长岁月存在的意义。

真田第一千零一次被幸村拒绝练习剑道,早已习惯,不过幸村说归说,从来没有拒收过他送的礼物。真田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给幸村送他认为好的东西。

照顾幸村,早已成为他的习惯。真田想起小时候错把幸村当成女孩子,哪怕后来知道幸村和他一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怕幸村好几次直言不需要对他特殊照顾,真田也没有改变要永远保护幸村的想法。

“幸村,今天是立海大附中的开放日,我们一起去参观一下吧?”

虽然国小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两人几乎天天都会见面,神奈川的每一处街头都有他们的足迹。

“没问题。”

立海大附属中学是神奈川体育竞技最发达的学校,每年都有对外开放的参观日,幸村背着网球包,和真田站在立海球场外的看台上。

“我决定了,”幸村目光炯炯,直视着面前正在训练的学生,“真田,明年我们一起进这所学校吧。”

真田一愣,没想到幸村这么快就做好了决定。

“并且,由我与你,一同称霸天下。”

幸村转头看向真田,意气风发。

一起称霸天下吧!像真田幸村那样。

“嗯!”

分歧.

“幸村,刚才球场上的那个人…”JR大赛结束,幸村把冠军奖杯交给真田,自己在一旁收拾东西。真田欲言又止。

幸村手上动作未停,淡淡道,“真田,你也想说我的网球过于残忍吗?”

国小六年,幸村精市这个名字早已响彻网球界。不仅正赛从无败绩,甚至面对挑战他的国中生也丝毫不逊,每一场比赛都是6-0结尾。

真正的神子降世。

或许是树大招风,又或许是幸村的精神力网球并不是时下网坛的主流。每每幸村以精神力灭五感拿下胜利后,总有流言蜚语批判幸村的网球过于残忍无情,毫无人道。

“不…我只是…”真田下意识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认为幸村的网球不符合人道主义,不够…公平公正。但他并不认为这是残忍,也不觉得幸村有错。

网球包的拉链被合上,幸村微微侧头,看不出喜怒,“网球,只是把对方打过来的球打回去,不是吗?”

只要能赢,无我境界和灭五感又有什么高下之分呢?

“你好,请问你是今年JR大赛的冠军吗?”远处跑来的清秀男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男孩带着眼镜,一丝不苟的脸上挂着几滴汗水。

“请和我比一场。”

没有给真田解释的机会,对方误认为抱着奖杯的真田才是冠军。

在幸村的默许下,真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我叫手冢国光,请多指教。”

名叫手冢的男孩显然也是网球界的佼佼者,以千锤百炼之极限零封了亚军真田。

幸村就这样静静站在一旁,无悲无喜。

手冢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今年的冠军只有这样的水准,随后再次向幸村发出挑战。

“还是算了吧,我不和迟到的人比赛。”幸村的语气很温和,但又有些尖锐。

结束这场闹剧后,幸村带着颓废的真田回家,一路无话。

快走到幸村宅时,真田顿住脚步,“幸村,我要打败他。”也要…打败你。

接连两场6-0对于真田的打击太大,幸村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适可而止。”

就这样,在无数次的被迫打断中,真田再也没有提过对于幸村网球的看法。

称霸.

立海的生活比幸村想象的更有趣。对比国中,国小的网球不过是毛毛雨,幸村入部第一天便单挑了当时的部长,在对方欣慰的目光中接过了部长的徽章。

“立海的辉煌,就靠你来延续了,幸村。”

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幸村眼中有星辰大海。

“我会带领立海拿下全国三连霸。”

立海神话,从此刻展开卷轴。

自从幸村接任部长后新的立海团队正式集结,为立海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地区预选和县大会,立海以遥遥领先的断层第一登上了另一个顶峰。

神之子再次席卷各大报纸头条。

“毛利前辈,你又逃训。”幸村熟门熟路的在树上抓住了睡懒觉的毛利寿三郎。

“哎哟我的小部长,您行行好就当没看见我行不?可别告诉真田那小子,否则他又要罚我加训了…”

毛利寿三郎懒懒的躺在一根树干上,眼睛都不睁,半真半假的求饶。作为三年级里和幸村混的最熟的前辈,幸村对于他家常便饭的逃训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真田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毛利有时候都在想,这小子是怎么做到比他这个前辈更像前辈的?!

幸村抱臂站在树下忍不住笑出声,身后戴着帽子遮住半张脸的真田握紧拳头——“毛利前辈你真是太松懈了!”

毛利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精市故意带上真田一起找毛利前辈的概率是100%。”

“精市真是越来越坏了…”

“pupina。”

命运.

“真田,你说我还有机会重新站上球场吗?”

天台上,幸村静静坐着,真田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的一面,因药物作用逐渐消瘦的面容似乎失去了生机,下一刻便会随风散去。

“别这样说,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真田没来由的有些害怕,相识近十载,恐怕除了幸村,最无法接受这件事的人就是他了。

“弦一郎。”幸村轻轻唤他。

幸村很少叫真田的名字,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喊对方“真田”“幸村”,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对方,我们是真田幸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嗯。”真田应他。

“我不在的日子,网球部就交给你了。”

该怎样形容呢?那一刻,什么偏见,看法,意见不和,全都消逝在充满化学药水味道的风里。

幸村对于真田来说,是仅次于家人的存在。

没有得到答复,幸村歪头看他,真田悄悄低下头,帽檐下若隐若现的眉眼早已泛红。

“幸村,我等你回来,一起称霸天下。”

良久,幸村轻声回应,“好。”

我们,是真田幸村啊。

终章.

关东决赛当天

深夜,真田踏入黑暗,在幸村宅门口停下脚步。

“真田。”

幸村从拐角处出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他知道真田一定会来。一如小时候真田每次惹幸村生气都会带着礼物登门道歉。

只是这次,幸村不想再听“对不起”和“下次”了。

“幸村…”

“真田,听我说吧。”幸村轻声道,“不用再道歉了,不管是为曾经不认可我的网球亦或是输了这次比赛。”

幸村有些疏离的语气彻底让真田慌了神,“不是的…”

“你可以有自己的网球之路,不必与我同行。我们是朋友,是队友,是彼此人生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这样就够了。”

原本的道歉计划彻底被打乱,真田一时无法分辨幸村这番话究竟是赌气还是真心。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难说了。幸村伸手抚了抚灯塔的顶角,“我从来没有因为你和我理念不同而怪你,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人,从观念到行为都贯彻一体化才显得很奇怪吧?”

真田沉默良久,不知是该庆幸幸村没有真的为此伤心,还是难过幸村早就意识到了他们彼此已经渐行渐远,并且对此接受良好。

说完该说的,幸村语气变得轻快,“不要再纠结这些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全国大会,不是吗?”

“…嗯。”

似是完成了什么使命般,幸村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那,回去睡觉吧,晚安。”

真田凝望着幸村离去的背影,没有再挽留。他知道,真田幸村,终究不再是真田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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