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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黎明即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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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平政府面对洋人卑躬屈膝,对着自己人倒是态度刚硬。”苏光唯冷哼一声,把张怀蕤的话给在座的人转述了一遍。

“看政府的样子,不把小满燃烧的火苗掐灭,学生们还得继续被收押。”司维没想到联合高校老师,学生请愿反倒让政府对收押学生的决心加强。“我们越团结,政府越恐惧。收押学生就是他们拿捏我们的手段和底气。”

司维知道,看过小满的人哪怕不知道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也会因为其中的内容而意识到其阐释的内核,蕴含的能量,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被作为牺牲品,自然心生畏惧。

对于外界的担忧,被拘留的众人并不清楚。

在学生们看来,牢房除了有些拥挤不方便,但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除了吃饭上厕所外,其他时候没人理他们。

之前有同学尝试过套话,估计看管人员被打了招呼,从不回答。

虽然对外界一无所知,但同学间彼此加油打气,这情况并不算糟糕,所以众人还有闲心写诗写文章,互相补课。

黎简感叹他们的乐观,或许正是这份乐观与积极,才促使他们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吧,

“今天是路圣语、周玠同学出院,被接回牢房的日子,咱们33位学生终于聚齐了。”随着话音落下,大家拍手鼓掌。

路圣语被大家盯着,也不觉得尴尬,起身朝各个方向挥手打了个招呼。他因为伤口缝合的需要,把头发剃了,现在冒出了些青茬,长短不齐。

周玠红着脸跟大家道谢,“让大家担心了。”

林万平接着用他浑厚的嗓音念道:“接下来开展今天的诗歌鉴赏,由我们的大才子苏敏华读一读他新写的诗,这首诗是写给路同学、周同学二人,庆祝他们平安出院。”

等大家掌声熄灭,苏敏华摸了摸头,站起身犹豫了会儿,才说道“我看大家心思都不在这上面,要不就算了吧。”

“这...”林万平私心觉得不太好,但苏敏华主动提出,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断。

“就是!让他们两同学讲讲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呗。”大家被关了10天了,好些人身上起了疹子,半夜痒得钻心,根本休息不好。

这种死不了人的病,警局不会管。

路圣语想到自己出院时,夹道相送的场景,血液直往心口上涌,让人觉得暖乎乎的,接着摇头,“我被押着直接进的车里,隐约都是支持的声音,旁的信息没有。好些人给送了东西,不过都被没收了,说是要检查。”

王慈桉用手扒拉着百姓送给监狱学生的东西,撇着嘴跟亲信抱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把我警局当托儿所了,弄得我堂堂一局长,现在像个育儿保姆,改明儿该把门口那匾换成慈济堂了。”

听王慈桉这样说,亲信心想,里面好些东西转手出去能赚点钱,正好可以补贴局里。“那这些东西咱们给扣了?”给他倒了杯茶,询问道。

王慈桉摆了摆手,“不值钱的东西,没什么问题的就给他们吧,不过时刊杂志就别送过去了。”

得了指令,亲信退了出去。

学生被羁押一事看似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也只是在知识圈、教育局闹得不休不止。

陆语嫣被关在家里,急得嘴起燎泡。眼睛至今还红肿着,见不得人。

陆母看了看沙发上冷着脸的丈夫,“路圣语那孩子怎么也算是从小看到长大的,你之前不是还很欣赏他的吗?怎么这次捞个人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管。”

“妇人之见。”陆父翻着报纸,心思也不在上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嫣儿今天还闹吗?”

“闹,刚哭着睡着了。”陆母坐过去,倾身讲,“老路两口子怎么也是多年好友,你不是和王家关系不错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陆父站起来摔了报纸,凶道:“你以为是小事?搞不好将来你女儿命都要丢。”

陆母被吓了一大跳,整个脸刷白,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见妻子被自己吓到了,陆父因为自己的失语有些懊恼,坐下拍了拍陆母的肩膀,柔声讲道:“那路家小子心高,走的道危险,我佩服他,也愿意资助他,但我不会为他让女儿陪他涉险,更不能让我的家人因他置于危险中。”

陆家做主的都是陆父,听他这么一讲,陆母哪怕不明白发生什么,也知道不能再让嫣儿同他来往,“那出国的事,嫣儿...”

“出国还是得去,那路小子去法兰西,咱就送嫣儿去美利坚,去英格兰,去哪都好,反正不能去一个地方。”陆父起身走到一旁,点燃香烟,接着说,“尽快安排吧,最好你也跟着过去。”

陆母没听出深意,“我不去,我在国内待得好好的。”她见过洋人,长得有点吓人。虽然接触久了发现人不错,但自己不会洋文,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国内,对陆父前面的话倒是十分认同地点头,“嫣儿还小,孩子嘛,时间久了见不到感情自然就淡了。”

陆父见陆母不愿跟着出国,也不强求,自己还在总归不会让她日子难过。两人三言两语敲定好了对陆语嫣的安排。

夜里,陆母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路圣语,心中还是惦记,坐起身子来推了推陆父,“咱们要不要给那孩子送点东西去,牢里不适合养伤的。”

陆父迷迷糊糊被弄醒,胡乱应答着,没过几秒又沉沉的睡去。得了陆父同意,陆母宛如了却一桩大事,跟着躺下合眼休息。

*

一早,看守所让人带学生们去洗漱换衣。男生还统一安排了理发。搞得大家摸不清头脑,直犯嘀咕。

女生们先回,走到通道就发现牢房外的空地处拉来了几张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高高垒叠着不少东西。

“那些东西该不会就是路圣语说的被扣留的东西吧。”学生们小声嘀咕着。

房门紧锁,牢头让学生集中在空地站立。没一会儿,男生们也回来了。“这是干嘛呢,怎么还有记者。”

牢头带着人出现,见学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要不是上面下令好好关着,不然早就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牢头不耐烦地用警棍敲了敲一旁的栏杆,发出哐哐的声响,示意安静。耳根子一清净,加上旁边来人,便收敛着脾气,带着自己没察觉的讨好声,“记者先生,你瞧瞧,外面都是胡言乱语,你可要..”牢头想了半天没想起那个词,自己之前在别处听到的,被人注视着,硬着头皮往下说,开口一瞬间想了起了,不自觉的大声说道“就实报道!”

见记者不回答,他自我肯定道,“对,你得就实报道,你看这些学生被我们照顾得多好。”

丁权琛敷衍的点了点头,看到牢头先前两面派的做法,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看向同学们,“同学们,你们可以说说这十多天的感受和心情吗?”

看到记者,大家都统一的保持沉默。

见无人回答,把记者晾在一旁,牢头敲了敲桌子,“你们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很能叭叭地聊吗?好好回答问题!”

尽管受牢头威胁,大家也不愿开口,他们担心自己的话语被扭曲呈现出去。

“记者先生,我们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如果你能做到如实报道,那可以去我们的牢房看看,那里也许有你要的东西。”黎简话音落下,同学们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丁权琛很是心动,看向牢头。

“我说大记者,那牢房有什么好看的。”牢头有些不情愿,“我们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给学生,你也不拍拍照。”不过在丁权琛的注视下,他还是示意人开了牢房的锁。

丁权琛得了同学们的允许,独自进了牢房,翻动他们的物品。

牢头和监管员两人凑在角落时不时的看向学生和记者,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同学们没有说话,但都很关注丁权琛的动作。他们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感觉,或许这个人是一位正直的记者。

丁权琛的确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拍到足够的素材后退了出来,临走前被牢头拉着一定要给学生和一桌东西拍照。

丁权琛被闹得没法,答应下来。

学生们也配合的在镜头前调整仪表,摆好姿势,偷偷将自己的伤露出来。

送走记者,牢头熟练的将学生们赶回牢房。

“桌上的东西呢,怎么不给我们。”

面对学生的质疑,牢头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让人将东西收拾收拾送他办公室。不从这些地方卡油水,怎么给婆娘孩子买肉吃。

丁权琛没让学生失望,洋洋洒洒写了满大篇,为了能顺利发稿,还和报社的领导大吵一架。

“小丁啊,不是我说你,你能去采访,都是咱们报社跟王局关系不错,人家才能想到咱。你不给面儿,还想次次拿到一手报道?你看看你这文章写得,那是把人警局的脸面扔地上来回摩擦啊。”

对于李科行的话,丁权琛嗤之以鼻,“我做新闻自然是为了求实,将真相铺开给大众,若是作假虚构,那当初我为什么不去写话本子。”

李科行见丁权琛油盐不进,扶着额头,头疼不已。怪他怪他,报社的人都出去跑新闻,只留这个刺头在,他要下通知,不准一线记者全都出去跑新闻。

丁权琛见李科行坐在办公椅上不说话,“要我给你拿药吗?”见李科行摆手,“那行,你多喝热水,我得送印刷了,是头版不,给我把字签了。”

丁权琛的家庭背景足以让李科行同意让步。相比警局,没人愿意得罪丁家。

待丁权琛一离开,李科行瞬间变脸,一脸乐呵的模样哪还有方才的面红耳赤。眨眼之间,丝毫看不出方才的怒气。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笑面狐狸。

早年在行业被称为狐狸书生的李科行,悠闲地拿出茶具温杯,用煮好的沸水醒茶,待茶叶冲泡时间足后,过滤到公道杯中,给自己分上一杯,凝望着茶汤,“公道啊。”袅袅升起的热烟盖住了这句话语中的情绪。

彼时年轻的丁权琛还没看破报社老狐狸的把戏,正为自己捍卫新闻真相的胜利而自豪,不知道自己的家世早已暴露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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