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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黎明即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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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地区的工人,都受着中外资本家和封建包工头的层层盘剥和压迫,生活条件十分艰难,劳动环境极为恶劣。”

“我们经常遇到体罚或伤亡事故。”

“以往虽曾进行过多次反抗斗争,但都先后遭到残酷的镇压。”

这是自抵达琼州后,他们时常能从他人口中听到的话。

劳工会低迷的气氛在黎简、钟回二人抵达琼州后,一扫而空。会议决议改组劳工会,确立了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派遣人在省内各地成立党支部,工人俱乐部,夜校。按钟回的计划,通过发动大规模罢工游行,让劳工们的权利得到保障。

得出这一决定后,黎简留在琼州与魏鹤译、桑呈志两人组织琼州劳工会改组和罢工相关事宜。黎嘉则随钟回前往赣州,联合源力煤矿工人。

苏光唯得知钟回的的计划后,担心人员不足,派遣了留法回国的张况宜相助,他已先一步前往赣州,此番钟回二人去,也是同他汇合。

赣州地处江南,位置优越,以山地、丘陵为主,有着非常丰富的矿产资源,源力路矿是赣州渡安的源力煤矿和琼洲到渡安铁路的合称。源力煤矿作为如今较大的矿业之一,每天可产煤2000多吨,主要供作工业燃料。

为方便运煤,外资不惜代价修建铁路,为的就是将这条贸易线打通。路矿当局专门修筑了从渡安到琼州的铁路线,以便与粤汉路相接。

因此,源力煤矿虽地处赣州,但在政治上、经济上却和星潭有着密切的联系。自1907年起,政府、倭国和德意志三方合资成立酒樱源(9银元)公司。公司实权归倭国所有,工程权由德意志工头掌握,企业则由华国把头管理,所以源力路矿为这三方提供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之前钟回曾考察过源力煤矿工人的生活,德意志为廉价掠夺矿产资源,节约开采成本,采用的是最落后的开采法。

矿区的巷道异常狭窄,有的地方金融人难过一人爬行。矿工在里面根本直不起腰来。矿下没有通风系统,全靠自然通风。在极深的地下,约莫于无。

钟回曾进入到甬道中去过,煤尘飞扬,空气污浊,巷道里有的地方甚至高达40度以上,人在里面跟被关在蒸笼里一样。

在这样的高温环境中工作,工人干活全是光着身子,不一会儿,汗水就会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冲刷着他们的身体。时间一长,头晕眼花,呼吸困难,常常有人因此突然昏倒。

昏倒以后,等待他们的不是送医就诊,监工会鞭打几下,非得瞧瞧是真晕还是装晕。工人还告诉钟回,说,“就算人死了,也的下工了才可以送上井去。”

工人在这样恶劣、严苛的监工手下做工,饥饿、劳累是常有的事情,不少老矿工的了尘肺病,大多是工人也都有胃病和关节炎。

不光如此媒采出来了,全靠人运。从工作面到大门口几百米距离,中途还要经过坡度很大的“上下山”,矿上规定,成年人一次要背二百多斤,童工则轻一些。干这种活的童工不少,给钟回介绍矿区的牛娃子就是做这份工的,他只有九岁。

牛娃子给钟回看了他的背梁和肩膀,被沉重的筐头磨的血肉模糊,旧痂填新伤。“我这还算好,有娘那破布给我擦污血,恢复得算好嘞,他们有些恢复不好的,溃烂成疮,痒起来钻心。”

“对,你看我这脚,一遇下雨,巷道积水得有半尺多深,脚趾头都烂去了皮,晚上睡觉得用秸秆把脚趾头隔开,要不第二天一早准粘到一块去了。”

“说是工作十二钟头,咱干活哪才只十二钟头。”

“对!就那白班来说,咱得半夜起来吃饭,赶去矿门口排队搜身,再去账房出排队领油牌(矿下照明用煤油灯,限量,不给足油。每盏灯一亮油,三四个人合用一盏),直等着六点下井;晚上六点下班后又得去账房处排队,领玉米面或烂地瓜。掐头去尾,一天能睡上五六个钟头的觉都感恩戴德了。”

钟回瞧见过那玉米面,里面参杂麸子,麸子和玉米面和在一起是喂猪的,麸皮难消化,所以矿上的小孩大都便秘,时常觉得自己肚子疼。

临近源力,钟回回忆着之前来源力时的所见所闻,讲给黎嘉听,“一个十五平方的地窖子,盖点麦秸,铺点烂草就是他们的宿舍,三四十个人住在里面。夏天潮湿闷热,蚊子苍蝇布成了阵,工人们大都长了疥疮,冬天冰冻严寒,四面透风,三九天也没被盖,就捡些烂麻包披搭着身子。他们不光生活苦,安全也得不到保障。井下受了伤,矿上概不负责,人死在井下,也才给一口薄皮棺材。”

采煤工是“镢头”,装车工是“铲子”,背碳工是“筐头”,搬运工是“二骡子”,在资本家的眼里矿工们根本不是人。想到这里,钟回流露出悲悯、愤怒的神色。

“工人们辛苦工作,一年到头还吃不上几顿饱饭,那些当官的肥头大耳,满嘴流油。”黎嘉从钟回的讲述中,了解到了源力煤矿工人的处境。其实,类似这样的事情自他游历以来见过不少,不是个例,这更让他气愤不已。他想改变这样的局面,所以当钟回开口想要他一起来源力时,黎嘉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钟回兄,我可算盼到你了,太好了。”张况宜收到消息,急忙赶了来,一见面就激动的握住钟回的手,他注意到了旁边的黎嘉,“看样子你还带了帮手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您好,我是黎嘉。”黎嘉握住张况宜的手,回望着这个笑容满面的人,“有事尽情吩咐我。”

“况宜兄,你可别被黎嘉这一张娃娃脸给骗了,他能文能武,星潭和琼州的工作,他可帮了不少大忙。”

“好好好。”张况宜用手拍了拍黎嘉的肩膀,一脸赞叹,“我瞧他这身板,就是个练家子,那我可不客气了,不瞒你们说,我想组织一支巡逻队。”

这一次来到源力,工人不再神情麻木,原来是张况宜这些天已经组织筹备过一次罢工,他们向当局明确提出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待遇,经过几天的斗争取得了胜利。收到鼓舞的工人们对当局拖欠工资非常不满,开始酝酿新一轮的罢工。

源力工人罢工跟钟回来源力的目的不谋而合,他给张况宜讲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极大地支持。

张况宜就源力煤矿现目前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我收集了工人们的诉求,进行了整理。主要是以下17点内容,一发清积欠工资;二废除封建包工制,改善工人工作生活条件;三将工人俱乐部改为工会,路矿当局应保护和资助工会,且承认工会有代表工人办理交涉之权,路矿两局开除工友须经工会同意...”

钟回听后,频频点头,张况宜不愧是苏光唯先生强烈推荐的人。他在组织领导工人上能力十分出众。“最好在框定一个期限,他不答应,咱们罢工。”

“好!那就附上限两日内答复,否则举行罢工。”张况宜将列出的要求递给钟回,“还得请你再帮忙润色润色再发给当局。”

得了钟回的同意,张况宜又看向黎嘉,“黎嘉兄弟,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我这就带你去跟工友们见见面,你负责组织工人纠察队这块工作。我担心有人回趁乱搞破坏,□□劫,所以需要你带头维持秩序,保护设备。”

“没问题,交给我吧。”黎嘉的语气坚定,让人听了就觉得放心。

随即,两人与钟回告别,急匆匆地赶去落实工人纠察队的事情。

*

“这叫什么钟...钟回的,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大言不惭地要求我们做这做那,笑话。”袁军两根手指夹着这份信,随意一丢,“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了吧,就说前线吃紧,财政困难。”

“可省长,我探听到这钟回来源力,是要搞大罢工。”谭凯吞吞吐吐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他没猜错,话一出口,袁军顿时冷哼一声,将面前本季度的账目一丢,显然是对严重下滑的利润不满,“你看看这帮贱民,不好好做工,整天想着闹事罢工。没有我给他们一口饭吃,早就不知死哪去了。威胁我,找人强制解散他们那个俱乐部,把带头的领导人给我抓起来,一个个的废物。做事还要老子教,个个都是哈龙宝。”

谭凯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试探的问道,“省长,这些工人三天两头的不消停,罢工严重影响产量,让公司经营成本居高不下...倒不如挑几条同意,安抚他们一下。”

袁军起身提起茶壶给自己杯中续了水,没说话,而透过眼镜审视着谭凯。谭凯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坐立难安,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恨不得缩成一团。

他拍了拍谭凯的肩膀,感受到手下的人一激灵,笑不达眼底,“我记得谭经理似乎是赣州人,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赣州哪儿的?”

“我...我是您的人。”谭凯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朝袁军露出讨好的笑容。

“喝茶。”袁军笑眯眯的看着他。

得了这话,谭凯急忙探身双手去抓身前的茶杯,捧起来就喝。喝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喝没..没了。”

“哦?”袁军轻轻敲了下自己的头,“瞧我,待客不周!这就给你续上。”

谭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谢省长。”他双手捧着茶杯,止不住的轻微发抖。

滚烫的开水很快冲出杯子,浇得他满手都是。他想撒手,但又不敢。于是只能紧紧咬住牙关,忍受滚水重刷皮肉的火烧感。在这期间,他的额头冒起青筋,手用力到快要把皮肉与茶杯紧紧粘合在一起。

将茶壶里的水全部倒完,心里的火气稍微散了些,看着谭凯红得跟猪蹄似的手,反应过来的袁军放下茶壶,关心道,“看你,抖这么厉害,水全都洒出来了,没烫着吧。”

“没..没事,这水不烫。”谭凯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他的手像习惯了这个痛楚一般,仍紧紧的攥着茶杯。

袁军没在意他说了什么,理了理领带,在一众文件中重新找到了那张纸,视线停留在了钟回的名字上,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星潭驱赵运动的领袖钟培清。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了,袁军快步走到电话旁,刚要打电话,想起谭凯没走,低头端着茶坐在椅子上。“喜欢这茶?赏你了。”

“谢谢省长。”谭凯似乎是给吓坏了,不敢看袁军,他说这句话时,眼睛死死盯着茶水,恨不得把自己也埋进茶杯里。

没眼色的家伙,怎么当上经理的,“滚。”袁军不耐烦的驱赶道。

听到命令,谭凯立刻弹射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难听的噪音,他却顾不得这么多,向袁军的方向弯腰行礼后,准备马上退出去。

“回来!”袁军有些头疼,扶着额头道,“杯子留下。”

“是!”谭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杯子慎重地放好后离开了袁军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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